西齐风俗类同大泰,国人名姓和大泰一般。苏少主母亲姓苏,是西齐一小官吏女儿。
多年前北良、西齐因边境唯一接壤的河谷草场引起争端,从而发起战争,之后西齐战败。
西齐皇帝战败后灰头土脸,唯恐大泰趁火打劫,将西齐纳入大泰版图。故而及时作出应对远交近攻,寻求北良庇护,为停战求和而选皇室公主嫁入北良,并将河谷草场一部分作为嫁妆给这位公主做了陪嫁。
而苏少主母亲则作为侍妾,跟随西齐公主来到北良。
后因其貌美,曾得北良国主喜爱一段时日。再后来遭到公主嫉妒,设计使得其遭到国主厌弃,多年不得国主原谅。终她在生下苏少主,将苏少主养大到六岁才懂事后,便郁郁而终。
原来这苏少主是北良国主的儿子,本名叫做阿古拉,他在国主眼里并不得宠。国主儿子也不少,还有因母亲地位极其低下,被国主从不放在心上的。
他们自十五岁后,国主便会考虑选个部落给儿子,让儿子自己打理。分给儿子的部落有没有,好不好,全靠这儿子和其母亲的地位以及得宠情况。
因为曾经的西齐公主,如今的北良大妃谗言,阿古拉就曾在十五岁分得一个要被兼并的弱小部落,之后自己逐渐将那部落发展。得了部落的儿子有本事,能将部落发展,北良国主也不会阻止。只是阿古拉不知为何,仍然不得国主青眼。
牧仁是阿古拉奶娘的儿子,两人从小相互依靠着长大。他被卖做大泰一富户奴仆后,因养马手艺好,遭到争夺家产的主人儿子嫉恨,之后受陷害而被下监。此次阿古拉便是为了寻找并营救他一家而来。
那射杀狼尸到留宿地,还有那黑衣人和盗匪里应外合偷袭官差,自然都是苏少主,也就是阿古拉布置的。
只是那黑衣人是阿古拉的手下,盗匪却不是,也不识得他。和那些盗匪联系的一直都是黑衣人。
要让名为主仆,实为发小的牧仁以及家人从大泰安全出境,阿古拉自然不能暴露自己身份并让人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先时他已经给官差留下好印象。之后他只要救出李瑶几个姑娘,接着弄几具尸体,扮作牧仁一家和黑衣人逃脱后,被野兽撕咬身死的样子便可。如此,这一家人和黑衣人以后就不会遭到大泰官府通缉。
被野兽撕咬,自然面目全非不好辨认,如此怀庆官府为了尽快破案,应付上面也不会深查这些尸体到底是不是牧仁一家的。而黑衣人本来就蒙面,众人不知其真容,弄几具尸体说是他们的,倒是好办。
而那些盗匪,阿古拉只要说是盗匪和黑衣人不知何故发生争执,打杀在一起,自己追过去时,黑衣人丢下盗匪自行逃脱,他的护卫将盗匪全都杀死便可。如此牧仁一家在大泰躲藏一段时日后,便可安全被人带出边境。
显然这样看来,如果官差不深查细究,阿古拉的布置确实是不好找破绽的。
……
夏日里天亮的早,阿古拉将李瑶几个救出后,天际已经亮了。李瑶几个昏迷不醒,故而也不知自己不用担心被盗匪糟蹋并杀害了。
狼群早已经被杀退了。昨日留宿的地上狼藉一片,死尸都被官差指挥着堆放在一处。流犯和官差都有死伤,尤其是官差,活下来的就三个。除了那些盗匪,流犯里却也有胆子大,趁乱逃脱的,余下的官差已经无力去追。
康王,李毅还有吴氏,傅三叔都被砍伤。康王在右臂,李毅在肩上,傅三叔因带着女儿背对盗匪奔逃,故而伤在背上。而吴氏比较倒霉,好死不死那砍伤有一部分是从她左边脸到嘴角处的,因着伤口深,恐怕以后会留疤。
韩氏因为人群散开时被人推倒,故而被人踩踏,身上除了跌伤,还有踩踏伤。
静宁郡主脸被盗匪打肿,被甩下马时,因被及时赶来的兄长接住,故而没出事故。
其他人有被推挤跌倒摔伤的,也有受惊病弱不起的,这其中就有李老太太。
而李达则跌伤了腿,应该是小腿骨折,已经做了简单固定。这时李老太太和廖姨娘正围在他身边,他正疼得哽咽哭着。
最小的季润舒到底年纪小,即便没害怕得哭泣,但才好的风寒却又反复起来。
受伤轻的官差先时指使着韩进主仆,让他们驾马车带他往驿站报信。韩进不愿意去,毕竟他家表妹还生死行踪不明,便指使着小厮来宝去了。来宝昨日一直跟着韩进,因会武也没怎么受伤。
但是官差却偏要让两人都去。他心道:多个人也好使唤办事。其他人则留在清理的空地边上等着。
李济民尽管疲惫不堪,但是也被留下来的官差驱使着,做着善后的事情。这时候他站立的地方正好能看到阿古拉等人骑马返回。
“孙女没事,快……快,韩氏,你……你……协之……她们回来了。”指着远处逐渐近了的阿古拉一行人,李济民话说的有些秃噜和语无伦次。
听到他的话,其他几家人都看了过去,有喜极而泣的,也有惊呼出声的。一时间这里却有些喧闹。
阿古拉带着李瑶几个姑娘回返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此时这里因死伤流犯家人的低泣哀叹,气氛很是悲凄。还有些流犯脸上带着一脸的麻木表情。
路上除了李瑶,其他几人都已经苏醒了。阿古拉身后的护卫将几个姑娘小心放下马时,她们的家人都围了过去。就李瑶还在昏睡,她是被柱子,也就是巴图抱下马的。
虽是权益之计,但毕竟男女有别。韩氏催着李鸣清将女儿接抱过去。可李鸣清实在没那力气抱胖女儿。这时季墨轩却从一旁闪身进来,打算将李瑶接过去。
跟在父母身后的李毅不免讶然道:“小郡王!”而李鸣清夫妇则惊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季墨轩则面色如常道:“只是权益之计罢了,这时候还注意什么小节。”
巴图看向韩氏,韩氏无奈点了头,他才将李瑶交给季墨轩。
李瑶这时却忽地打了个小呼噜,深叹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脑袋在季墨轩怀里蹭了蹭。
“……”
现场气氛严肃,韩氏等人对她很是担心,以为她要醒,谁知她却还在安然睡着。
阿拉古站在巴图和季墨轩身侧,不巧看到她这样的动静,不免忍不住想笑。但这个气氛,显然不是笑的时候。因着掩饰上扬的嘴角,他重重地清咳一声,环顾起四下。
众人都以为她是昏睡,但这个样子明显的就是在睡觉。她昨晚刚经历劫持,此时睡得这样的慵懒不恐慌,睡得如此的心大不记事。这即破坏了现场气氛,也让韩氏等人无语凝噎,尴尬不已。
季墨轩板着脸看着她,嘴上轻声嘀咕道:“你是猪吗?若不是被人救了,要被宰杀了还这么安然自若!”
韩氏离得近,听到这嘀咕,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催着季墨轩将女儿抱去一旁。李济民已经在那处铺了衣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