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业于紫玉岛上完善红沙阵,修行《八九玄功》。
不觉岁月流逝。
数十里外,九妙岛上九妙宗。
太上长老步九海、宗主秦真、少宗主钟别赋,还有秦山、步云、柳海三位长老,总共六人聚在殿中。
步九海容颜苍老,身上有一股腐朽气息夹杂着丹香弥漫。
金丹武者寿元五百载!
步九海已经四百五十岁高龄,随时都有可能寿元耗尽而死。他此刻手执一页金书,看向钟别赋,扯着嘶哑的嗓子问道,“别赋,如你所说,那真阳子性子和善,醉心阵法。想要炼制阵法,通过我九妙宗换取这些材料?”
“正是!”
钟别赋点头道。
三月前,他就将君北业的情况汇报给步九海与秦真。那时了解不多,只提了君北业的阵法造诣。步九海、秦真当即商议,耗时三月积攒了九十枚玄玉丹,让钟别赋去紫玉岛交给君北业。
虽然代价大了些,但是一来君北业毕竟救了钟别赋等人性命。
特别是钟别赋!
年仅一百二十岁,就已经是金丹强者。
是九妙宗未来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他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颇深,这些年炼出的二阶、三阶阵法,也为九妙宗增收不少。
要知道,如九妙宗这样的小门派,想要支撑经营不难,但是想要发展壮大却是艰苦。九妙岛上有一座‘雷泽青木沙’矿脉,以及一座‘天蓝水乐沙’矿脉,为九妙宗掌控。
在九妙岛十多里外,还有一座首阳岛。上面有‘首阳铁心沙’矿脉。
这三座矿脉神沙含量丰富,暂无枯竭之虞。开采之后,抱丹强者以丹火精炼,贩售出去换取不少元石与其他资源,支撑九妙宗运转。
除此之外,‘九妙’之一的《玄玉丹经》中除了玄玉丹之外,还有不少基础丹药。炼制出来虽然利润薄了些,却也是一条路子。
这是两大项来源。
最后一项,就是钟别赋炼制的二阶、三阶阵法了。一年下来,也能赚取不菲的元石。
这样一个潜力无限,又能为宗门增收的金丹强者,价值自然不是区区九十枚玄玉丹能够相比。
是以。
九妙宗毫不心疼,倒也诚意十足。
二来也是想要交好这位阵法大师!
能够布下碾压金丹境的阵法,阵法造诣至少也达到三阶巅峰。与钟别赋一比,强了何止数筹!钟别赋虽然号称九妙宗有史以来最强天才,在阵法一道上的天赋也是极佳。可是修习多年,也不过是初入三阶而已。
能够炼制出虚丹层次的阵法。
若是实地布阵,勉强能布置出防御或是困住实丹武者的阵法。
虽也算难得,却比不上君北业。
“这是一桩好事!”
“别赋精于阵法,若能交好这位大师,得其指点,阵法造诣必能大有提升。”
秦真出声,脸上有一抹喜色。
为一位阵法大师服务,不说其中能够获得的好处,单单是隐形的影响力就足以令九妙宗地位提升半等。而且对钟别赋来说,也有无穷好处。
“只是不知,这位大师炼制的阵法品质如何?”一旁秦山长老开口道。
修习阵法,即便不通炼器,大多也能炼制阵旗、阵盘等布阵之器。
与炼器不同。
炼制神兵需要将一座阵法乃至不同的阵法绘制在神兵内外。并且要考虑到相互之间的影响,各种材料的统合,阵法与想要的神兵是否匹配,又是否能够完全发掘出材料的潜力……等等,是一门极为复杂的学问。
是以,每一位炼器师对阵法都颇为精通。但是阵法大师却不见得是一位好的炼器师。
哪怕炼制阵旗、阵盘等,品质也有高下之分。
往往数杆阵旗甚至更多,能够组合成一套阵法。这种阵法方便随身携带,能够在野外对敌时布下,对于那些经常行走历练的武者来说极为合适。
每到一地,无须布置太过复杂的阵法。只要将阵旗摆下,就是一座守护大阵。
当然,更多的武者还是以这种阵法去猎杀凶兽。确地凶兽所在,直接摆下大阵,一来安全,二来高效,三来对于那些实力不高的人来说,也多了一分猎杀高于自身实力凶兽的路子。
以至于,阵旗、阵盘等便携式阵法,在灵界大地颇受欢迎,销路甚广。
就是不知道,君北业炼制阵法的水平如何了。
“一般来说,阵法大师即便不会炼器,但是炼阵的水平绝不会差。”
钟别赋笑道,“弟子看真阳子前辈闭关许久,一身元石应当消耗光了,才会通过我们九妙宗做阵法的生意。既能赚一点元石,又能通过炼阵印证所学、提升阵法造诣。”
“一举两得。”
步九海点了点头,道,“姑且试试。十天后,别赋你将第一批材料送上紫玉岛。若是这位大师炼出的阵法品质过得去,即使我九妙宗亏损些,也要保住这层关系。”
“多谢太上长老!”
钟别赋感激道。
他知道,步九海之所以如此,有一部分是为了他,让他能够跟随阵法大师修习阵法。毕竟,炼制阵法消耗材料,一旦失败的次数多了,亦或是品质太差,完全有入不敷出的可能。
步九海做好亏本的准备,还愿意与君北业合作。
自然是看出钟别赋想要与阵法大师交流甚至学习的心思。
心下各种坚定,要扛起九妙宗大旗,将九妙宗发扬光大的念头。
……
一切议定。
十天后。
钟别赋带着第一批材料再次来到紫玉岛,这次同行的还有数百名矿工以及五名弟子和秦山长老。既然紫玉岛有君北业坐镇,就不需要太多高手前来。
其中五名弟子管理矿工,秦山长老管理五名弟子以及负责与君北业沟通即可。
钟别赋让矿工将船上物资卸下,抬到红沙阵前。
“前辈,第一批材料已经到了,这是清单,还请前辈查收。”钟别赋递上清单。
君北业睁开眼。
眼中深邃一闪而过,肉身一张一缩,一切气机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