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振邦对西城未来的发展规划中,并不存在物流方面的内容,这个行当里涉及到的东西太零碎,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甩开国营的运输队,更多的与民营物流公司合作显然比较符合西城的利益。//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这个......”楚振邦故意做出一副沉吟的姿态,直到拖长的语调将尹家成的胃口吊起来,才失笑道,“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说西城现在经过了一些股份制改革,公司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但这种小事我自己拿主意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是答应啦?”尹家成激动的扭了扭屁股,身子朝楚振邦这边凑了凑,追问道。
“嗯,答应啦,”楚振邦用力一点头,笑道,“同乡聚会不是定在后天吗?你这两天准备一份具体的意向合同,连带着你那个公司的履历,到聚会那一天一块给我。”
“这个简单,我今天回去就把一切都准备好,”尹家成兴奋的一拍大腿。
之前他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如今的西城时尚并没有固定的运输合作伙伴,换句话说,他的运输公司虽然还很小,只有不到十辆车,可只要谈成了与西城时尚的业务联系,就等于是朝高速发展期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
西城这一年多的发展有多么迅猛有心的人都看得到,这可是一个绝佳的业务关系户,如果有能力的话,谁不愿意跟这样的客户达成合作协议?尹家成早就想好了,只要能够达成与西城的合作关系,下一步他就要跳出白岭,将分公司开到哈市、大连、北京等各个地方,总之,但凡是西城时尚设有分公司的地方,他就要设一个点。
尹家成手头能够动用到的资金并不多,要想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张业务,势必需要借债,而这对于一个实力并不雄厚的民营企业来说很危险。如果没有与西城合作的基础,尹家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的。
楚振邦约莫也能够揣摩出他的心思,他略一沉吟,转口问道:“老同学,你干运输也有几年了,这次如果跟西城签了合同,你今后又有什么打算?”
尹家成也不隐瞒,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己之前的构想和盘托出——要是换到另一个人身上,他绝对没有这么坦白,商场如战场,类似这种具体的发展规划,向来都是一个企业内部的绝密。【\/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不过楚振邦毕竟不是一般人,尹家成相信他也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发展计划。
按照他的说法,类似这种冒险的扩张最担心出现的一种局面,就是新的分公司成立之后,却短时间内无法打开当地的运输市场,没有市场就意味着没有利润,而没有利润则无法尽快收回资金。但与西城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尽管只靠西城的生意没法保证他短期内收回投资成本,可因为有生意可做,就能提振他所找的那些投资者的信心,这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
听尹家成介绍完了他的思路,楚振邦暗自点头,尽管不是很明白物流的行情,可大体上听着,他的思路应该还是对的。在楚振邦的观念中,物流业最重要的,也可以说是最核心的部位,应该就是一个物流网络的搭建。打个比方,有一批货要从哈市运到乌鲁木齐,这一趟路单程就是4400多公里,来回近九千公里,把货运过去,即便是客户给予的运费很高,估计也高不到哪去。但如果物流公司在乌鲁木齐有运营网点,这一趟运过去就可以在乌鲁木齐进行配货,不让车子空着回来,如此,回来时运输货物的运费就等于是白赚的。
再一点,如今国内对小件货物的及时配送,也就是“宅急送”还没有什么概念,这方面的业务主要是被邮政快递、客货托运等方面把持着。如果说尹家成能够在这个时候开始着手物流的全国网点布设,那么不消几年,等到宅急送业务出现的时候,他就能在这一领域占据绝对的先导性优势,即便他到时候不想干了,单是卖掉这个网络也足够他狠赚一笔了。
自从重生以来,楚振邦已经接触过不少经商的人,比如说黄有道,比如说老肖,再比如说眼前的尹家成,这些人的性格或许各有差异,但他们对市场商机的嗅觉无一例外都是非常敏感的,而且敢于闯荡,富于冒险的精神。
可即便如此,到楚振邦转世重生之前,国内似乎也没有什么响当当、在国际上能够站得住脚的民营企业存在——不要说联想,也不要说华为,那都不是纯正的民营企业,它们与如今的西城一样,就是扣了个民营的帽子罢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原因其实很简单,三条:一、过重的税收与各种形式的“吃拿卡要”扼住了民营企业正常发张的脉搏;二、体制存在的问题带来的公共道德危机所造成的印象,体制内的**辐射到社会各个阶层,造成大批有前途的民营企业家成了不守社会公德的罪犯,而这又另一批很有前途的民营企业夭折了;三,压在民营企业身上的国企大山,这是最不容忽视的一点。
楚振邦不是对国企有偏见,而是非常有偏见,事实证明,这些所谓的国民经济支柱实际上却是绑架国民经济的蛀虫、硕鼠,说句不该说的,它们比所谓“三座大山”之一的官僚资本主义强点,但也强的有限。
在楚振邦重生之前,国内的国有企业的确有不少挤进了国际五百强企业,可为什么就没有几家能够在国际上获得认可?是,西方国家的确是对中国的企业存在偏见,可问题是,这种状况是单纯一个偏见造成的吗?按照西方的普世价值观,一个企业存在的责任是为消费者乃至全社会创造价值,而不是单纯为所有者牟利。另外,西方的市场规则是坚决的反垄断,美国铝公司的解散、微软的拆分,都足以说明这一点。而国内的国企呢?垄断就不必说了,就靠这个吃饭呢,而在为消费者、为全社会创造价值这方面,他们也是背道而驰,为了保证盈利,硬将自己在经营过程造成的损失以提价的形式转嫁到国人的身上。为此,还说什么国内消费者承受得住,价格还没有到最高线呢......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细想,主要是想多了也没用,现实如此,即便作为一个重生者,楚振邦除了走自己的路之外,也没有多大能力改变现状。
肯定了尹家成的构想,又在能力范围内给他提了一些个人的建议,有老同学的关系在前,现在又有了商业合作的基础在后,两人之间谈的很高兴,直到车外飞扬的沙尘不知什么时候退去,两人才回过神来。
“呦,没注意,这都四点了,”尹家成带着一块“老上海”的腕表,他抬胳膊看了看,吓了一跳,感觉着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工夫,没成想就这么会竟然四个多小时过去了。
“是啊,”楚振邦看看车外的天色,现在正好是仲春,天黑的比较早,东边的天际处已经暗下来了,“这时间过得真是挺快的,对啦,你饿不饿?中午吃过饭了吗?”
尹家成摇摇头,笑道:“哪来得及啊,主要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你也没吃过吧?怎么样,找个地方坐坐?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馆子,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咱们东北菜弄得很地道。”
楚振邦多少有点心动,从早晨到现在他也是粒米未进,不说的话还感觉不到,一说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也出来一整天了,公司那边一大堆事都没处理,再加上出来之前跟谁都没打过招呼,再不回去估计他们就要报失踪了。
“算啦,下次吧,”摇摇头,他最终拒绝道,“今天出来之前都没有请过假,哎,股份制就是不好,从老板变成打工的了,领薪水、没自由,旷工的话董事会上会被董事弹劾的。”
尹家成呵呵一笑,知道他这话看似说笑,实际上也是实情。
“那好,今儿先到这儿,”转身推开车门,尹家成递过来一张名片,“以后常联系,这上面有我在北京的电话,你的呢?”
楚振邦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支钢笔,又从方便箱里取出一份便笺,一边在上面写下四个电话号码,一边笑道:“老同学,我也不怕你笑话,从去年到现在我也没弄过什么名片,不顾这电话号码却是最好用的。上面两个是我在北京的联系电话,一个住处的一个单位的,下面两个是我在白岭的联系电话,不管哪一个,都能联系上我。”
“成,那就先这样,”尹家成很清楚,到了楚振邦现在这样的地位,要想通过电话联系他并不容易,那些公开的电话号码往往都是打到秘书那里的,最后左转右转的都不一定能找到人。而楚振邦给的这几个电话,估计都是特定的线,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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