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外的天光就要大亮。?八?一中文?网 ? w1w?w.
窗处传来的风沙呼啸声小了一些,由疯狂变得强劲。
“看来要不了几日狂风骤沙就会歇止。”酆逝隐双颊淡红,幽幽地望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窗户。
灵愫雪也朝窗户望去:“是啊,风沙很快就会小了。”
“呵呵,当时候风沙一停你就跟我坐上神驹之车,先去芒康山妖境走一趟,然后再带你去奉顺妖山。”酆逝隐道。
“好……”灵愫雪嘴上答应,心里却是另有盘算。
酆逝隐微醉,但眸光却是锐利,瞟着灵愫雪冷冷道:“你若是想逃走,我就吃了跟你一起的那位小兄弟。”
灵愫雪一听,轻颤,眸光黯淡道:“我不会逃的。”
至少不会在不安全情况下逃走。
少顷,窗外天色已经灰蒙,酆逝隐长身而起,朝楼梯走去:“时候不早了,该回房歇息去了,倘若我待会不能做个好梦,你就继续留在这楼里扫一辈子的脏东西。”
灵愫雪黯淡的眸光微微一闪,浅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旦凡倾吐过心中不愉快的人,睡觉都不会再做恶梦。”
因为恶梦是由心里积压的郁结导致而成,酆逝隐讲述出自己的悲伤,就是在倾吐郁结,此刻他心里虽然还会留有悲伤的影子,但恶梦已经不会再出现。
所以,灵愫雪对骄傲的酆逝隐耍了个小伎俩,用自己的悲伤,换他的悲伤。
两个悲伤就像两个负能量,撞在一起,经过时间的催化,最终化成一股安抚心灵的正能量。
片刻后,灵愫雪被禁锢而黏在地上的双脚,终于能够走动。她缓缓地起身,松了松僵硬的腿骨,然后快朝四楼跑去。
傅正元正站在四楼走廊,望着下面,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面色忧郁道:“灵姐姐,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一直没有回房?”灵愫雪诧异。
“是的。”
灵愫雪缓缓走至傅正元身边,温柔地笑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姐姐真实身份了。”
“嗯,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面容英俊的妖精!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去杀了他!”傅正元激动地从袖中掏出匕。
灵愫雪阻止:“你自己也说了他是妖精,你的一举一动,他都能了如指掌。我们暂时乖乖顺从于他,待他将我们带出去后,再想一个安全的逃走办法。”
傅正元脸色忽然愧疚,流泪:“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受不了风沙吹袭,姐姐也不会身陷这危险的酒楼,被一个妖精威胁。”
“小元!事已至此,你不要自责。接下来的日子,你只需要好好呆在屋内,等待风沙的平静。”灵愫雪拉着傅正元小瘦手安慰。
傅正元眼泪滚滚:“我真没有用,不能帮灵姐姐你分担一些困难。”
“你还小,才八岁,我保护你是应该的!”
“灵姐姐……”傅正元含泪凝望着眼前善良的女子:“等我们到了武当山,我一定勤奋练功,长大了保护你。”
“嗯!”灵愫雪会心一笑,然后将傅正元轻轻推入房内:“小元,你在屋内好好休息,不要随意出门,外面听见什么动静也不要出来,除非我亲自来敲门。”
“好的灵姐姐。”傅正元坐在床榻,脱鞋而躺。
“你要是闷了,这里有一本书。”灵愫雪从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本没有封面的书,递给傅正元。
傅正元接过书,羞涩道:“姐姐,我不识字!”
灵愫雪一愣,笑道:“没关系,这是我在昆仑山玄机观和无定观修道时自己写的一本手札,上面文字极少,但符文阵法却画了不少,你看看那些图画,会觉得很有趣。”
“哦……”傅正元好奇地翻开一页,上面果然文字屈指可数,但图画却是生动美丽:“灵姐姐,你怎么还画兔子啊!”
“因为姐姐修的是召唤术,可以召唤一些可爱的动物。”
“咦!还有小花猫!”傅正元越看越觉得有趣,好奇道:“灵姐姐,什么是召唤术?”
“就是召唤虚界生灵帮助自己除魔卫道!”
“哦”
忽然门外传来红衣老鸨的呼唤声:“灵姑娘,你下来一下!”
灵愫雪连忙向傅正元嘱咐:“这酒楼凶险,你老实呆在房内,千万不要随意出来!”
“嗯!灵姐姐你去吧!小元会乖乖的!”
灵愫雪望了一眼乖巧懂事的傅正元,然后安心而去。
来至楼下,红衣老鸨笑面盈盈询问:“灵姑娘,酆公子伺候的怎么样了?”
“应该还好。”
“那就好。对了,酆公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我们漫谈了一夜,相互交换了一些人生履历。”
“什么?漫谈了一夜?我没听错吧?”红衣老鸨脸色立刻变黑:“你就是这样伺候酆公子的?”
“嗯……”
“我的大小姐,你是真不懂假不懂,伺候一个男人,光靠聊天怎么能行?必须全身心上上下下都投入,让自己温暖的躯体去安抚男人寂寞的心灵!”
“……”
“真被你气死,本还指望你把酆公子伺候舒服了,减我一层年租。这下我又要自己多掏腰包了!”红衣老鸨越说脸色越难看。
灵愫雪埋着头,一言不。
红衣老鸨为了钱,原形毕露,再也没有好脸色,嫌弃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去打擦赶紧踩脏的楼道,要是看到一片灰尘,我扣你工钱!”
灵愫雪闷闷不悦,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一座充满难闻味道的狐臊妖楼。她更加不能随意反抗,只能端着破旧的木盆,一点一点的将楼道擦拭。
数个时辰后,时近正午,酒楼的贵宾房内66续续有公子歌揽着美人出来下楼用餐,他们眼里只有吃喝玩乐,根本不拿灵愫雪当一回事,在刚擦干净的走廊楼道里来回踩踏。灵愫雪已经换了二十盆脏水,才将一楼和二楼擦拭干净。
然后她端着一盆新水,来到第三层楼时,一双熟悉的深蓝色云边锦靴出现在她面前。
“愫雪?你怎么还在替老鸨子干活?”酆逝隐欣长高挺的英姿,伫立在水盆旁边。
灵愫雪微微抬头,逆光而立的酆逝隐,肩上披着一层明媚晃眼的光圈,雪白的俊颊上浮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对她笑?
灵愫雪痴痴,理智的神经在他俊艳美丽的笑容中沉醉,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微微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