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广场,环绕的石灯明明灭灭,有得已经被雨浇熄,加之雨势大如帘布,光线更加昏暗,视野也看不了多远。81所以这场决斗,不仅给打斗双方带来了难度,还给一旁围观的人们带了难度。
所以决斗还没开始,围观者就66续续地走了一大半,只剩零星几簇狂热的人,充满着观赏的激情。
广场中央,景立秋伫立在东,宽玉山伫立在西,相距一百米,手中皆握欣长之剑,巍然不动。
他们怎么还不打?
因为在蓄气。
但他们的眸光已如两把锋利的剑,穿风越雨交打了几十个回合。
“快打呀!快打呀!”西面围观的一个剑术小道士,撑着不起作用的伞,催促着,眼睛都已望红。
片刻后,女子宿舍几个不怕寒冷风雨地女弟子也举着伞,依偎地走至了广场,奔在最前头的当数林苏雪。她的衣衫已经湿透了一大半,髻更是被风得东倒西歪,凝望着广场,才放心地捋了捋呼吸不顺的胸脯道:“没打起来,真是太好了!”
说罢,西面凌厉的剑光一闪,宽玉山终于忍不住挥剑攻击。
露出破绽就露出破绽,反正他也能抵挡的住!宽玉山攻击的势头犹如蜂鸟,闪电。呼吸之间就抵达了景立秋跟前!
景立秋连忙将身微微一侧,躲过宽玉山猛攻过来的剑。但他胸膛受伤的地方,因侧身而牵扯出一丝疼痛。不好,我忘了我身上还有伤!景立秋忍着疼,咬着牙,旋身反手一击,与宽玉山再一次攻击来的剑缠打了起来。
十几个回合后,景立秋胸膛越来越疼。该死,我真是糊涂,一心想着自己功力比对方高,却没想到自己的伤势还没好!
宽玉山阴恻寒栗脸,在雨帘中露出若隐若现的邪笑,哈哈,大师兄,我再陪你玩几回合,然后一剑送你上西天!
景立秋力气减弱,交打改为防御。
因为雨势太大,围观的人都以为大师兄和宽玉山打的如火如荼,难舍难分,殊不知有一方已经阵势被削弱了下来。
但林苏雪却异常紧张,她知道景立秋身上有伤,于是抛开伞,朝雨中大呼:“大师兄加油!大师兄加油!”
如此一喊,其他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加油……”第三次加油,林苏雪的嘴被一双瘦长的手紧紧捂住。
是许葵,他站在林苏雪身旁小声道:“别喊了,再喊大师兄就要被人鄙视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大师兄,不需要别人为他加油。”关乎男人面子的事,许葵也不好详细解释,于是将手往身旁两个男子一指,你应该学他们。
“加油宽师兄!”
“加油宽师兄!”
崔巨与皮啸天两人对着广场齐声大呼。
林苏雪见了,瞬间顿悟:“对,宽师兄才需要加油!”于是她立刻加入为宽师兄大气的阵仗里,学着崔巨高呼起来。
站在广场对面的几名剑术学徒一听,立刻明白对为宽师兄加油的阴险意图,于是也跟着大呼起来:“大师兄加油!大师兄加油!”
一时间,宽、景两方阵营互为对方加油起来。听得其他围观者,一头雾水,到底是谁该加油?
而广场中央的两只龙虎打得心无旁骛,耳朵边除了雨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片刻后,剑光闪影忽然停顿,宽玉山响亮狂傲的笑声穿破雨幕而来:“哈哈哈,大师兄,这一次你输了!”
“什么?大师兄败了!”围观的人不可思议地惊呼。
林苏雪他们却仿佛早已预料,面容凝重地望着雨幕,想走过去,但又不想认输,觉得情况还有翻转的机会。
“哈哈哈,大师兄,别再挣扎了,再动剑尖就要穿破你的喉咙了!”宽玉山故意将声音说大,就是想要在场的人知道,现在踩在他脚下的人是他们口口声声呼唤的大师兄。
景立秋的脑袋被踩的一动不能动,脖子上的寒气已经贴近了皮肤。但是他决不放弃,于是停歇身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雨忽然变小,灯光明亮了一些,视野也清晰了许多。大师兄狼狈的姿态,一览无余,围观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下一秒,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惊讶,眼瞪如暴突,嘴张得下巴都要掉。
因为情况翻转了!
原本还在宽玉山脚下剑尖前的景立秋,忽然如鬼魅般一闪,闪至宽玉山的身后,用剑抵着他的白皙的脖子,警告道:“别动!小心我的剑穿破你的喉咙!”
这是怎么回事?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大师兄就瞬移在了宽玉山的身后。
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情况!
“哼!这一次谁输了?”景立秋咬紧牙关,身姿潇洒地伫立。
雨越来越小,淅淅沥沥,时有时无,仿佛天公故意在这一刻挥去雨水,让景立秋一展英姿。
宽玉山的脸色苍白,轻轻颤栗:“大师兄……剑……剑……下留情。”
“留情?我们已经立下了生死状,生死各安天命,要留情,问天要!”说罢,景立秋将剑往前一冲,蓬勃的剑气朝宽玉山的脖子打去。
宽玉山害怕地抱着自己的脖子,蹲下身躯,鸭子打摆一样抖:“大师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说你坏话了!以后你想回宿舍睡就回宿舍睡,不想回我们就等着你回来睡,总之我们以后一定恭恭敬敬……”
宽玉山哭天抢地地哀求了一番,忽然现情况不对,若大师兄要杀他,早就该下手了,为什么他都胡言乱语的好一番,还没有动静。于是他微微转头,朝后面望去,后面哪里还有什么人?
景立秋早就站在广场边缘和许葵崔巨他们有说有笑起来。
可恶!我竟然被景立秋算计了!宽玉山面子上挂不住,一时半而不敢起来,一直到自己的爪牙们跑过来,他才假惺惺地咳嗽了两声道:“今夜雨下的太大阻挡了视线,不然败下阵来的一定是景立秋!”
“对对对,要不是刚才臭雨下的太大,宽师弟绝不可能输得这么狼狈!”一个稍微年长的剑术道士安慰着。
最后宽玉山一行人,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