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佰看见肖雪枝嚎嚎大哭,知道奶奶是非常地伤心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一下子也十分难过起来,眼睛里也流下了眼泪。
陈百佰走到肖雪枝面前,哽咽着说:“奶奶!您老别哭了。我知道您老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但是,我现在长大了,好多事你您老不用再操心了,我自己能行。”
“我知道你嫌奶奶老了,不中用了。再说了,你到了成婚的年龄,家里有一个瞎婆子拖后退,谁家的闺女肯嫁给你呐。所以,奶奶就显得多余了。你也恨奶奶是不是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肖雪枝哭着说。
陈百佰一听肖雪枝这样说,心里惊慌起来。“奶奶!奶奶呐!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句话说出来。你对我有养育之恩,如同再生爹、娘。恩重如山呐!您怎么会是多余的呢?我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侍奉奶奶,为您老养老送终呢。”
肖雪枝听了陈百佰的这句话,心里感觉到了丝丝欣慰。她停住了哭声。“好孩子!奶奶知道你的心思,也非常了解你的为人。你今天的语气是重了点,可能是你到土地庙烧香叩头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乖孩子!能给奶奶说说遇到什么事了吗?”
陈百佰本来不想说去土地庙燃香叩头遇到的事。但是,他不想再惹奶奶肖雪枝伤心,也只好如实说了。
“奶奶!我今天心情是不好!我今天去烧香叩头遇到了又喜又悲的事。本来不想给你讲的,怕你担心。但是,你既然问了,我还是如实给你说了吧!”陈百佰说。
肖雪枝:“傻孩子!我是你奶奶!好事坏事你都给奶奶说说。奶奶呐!毕竟年岁大一些,也好给你想想办法、出出点子啊!”
“奶奶!我先说说喜事吧!”陈百佰开始说了起来。“今天我去土地庙燃香叩头,碰到了黄菜花,她昨晚上也遇到了鬼压床。并且她也是到地庙燃香叩头的。”
肖雪枝:“哦!有这事呀?那也是巧得很哟!”
“嗯!奇怪的是我在烧香叩头时,有一个声音传输到我的脑海里,这个声音是别人听不到的。”陈百佰有些神秘地说。
肖雪枝:“什么样的声音呀?普遍边没人吗?”
“旁边只有黄菜花呀!但是感知和声音是一个浓厚的男人的声音。”陈百佰说。
肖雪枝:“啊!天呐!难道是土地爷显灵了,是土地爷的声音!他说什么了?快说!”肖雪枝有一些的。”陈百佰说。
肖雪枝内心一阵喜悦:“乖孩子!这是上天的安排呐!我陈家命不该绝,有指望了呀!”
“奶奶!事情倒是好事情,可是!……”陈百佰语气伤感地说不下去了。
肖雪枝:“既然是好事情了!还可是什么呢?听到这一个好消息,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黄菜花好象不同意,她气气冲冲地跑回家了。”陈百佰暗然地说。
肖雪枝:“啊!上天的旨意她也不同意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土地爷说如果我们今生不能结婚,从今往后,怕是夜夜都会鬼压床。这尤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呐!”陈百佰说。
肖雪枝:“那就给黄菜花做做工作,你们结婚这事不就圆满了吗?”
“不行呀奶奶!黄菜花还说,婚姻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她信奉爹、娘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她就不同意,想必是她爹、娘也不会同意的。”陈百佰说出来了自己的担心。
肖雪枝:“那只有我这个瞎婆子登门拜访一下黄菜花她爹、娘了。成与不成都不要紧的,为了我人孙子,我这把老脸丢得起这个人。”
“奶奶!你以何必委屈自己呢?男子汉何患无妻,这个黄菜花我还不想要呢!”陈百佰故做清高地说。
肖雪枝:“孩子呀!别打肿脸充胖子故做清高了。能娶到黄菜花也是你上辈子修来了福份。何况这也是上天的旨意。如果能成功啊!你呀!就偷着乐吧!”
“谁偷着乐呀?陈百佰你给我滚出来!”一个妇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奶奶!听声音象是黄菜花的娘王瑞芝呢!她怕是来找麻烦来了。”陈百佰说。
肖雪枝:“别怕!有奶奶在。”
肖雪枝的话音刚落。王瑞芝拉着低着头的黄菜花走进了陈百佰的家门。陈百佰吓得挪动身子站在了肖雪枝的身后。
“陈百佰,你这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是。你给我说说,你去土地庙烧香对我闺女做了什么事?”王瑞芝厉声问陈百佰。
陈百佰:“我!……”陈百佰有一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不好意思说吧?是不是想让我说出来呀?”王瑞芝的语气咄咄逼人。
肖雪枝:“是谁在说话呢?既然来了,都是稀客,就请坐下来说吧!我这个瞎老婆子没有好的招待你们。但是,白开水还是有一杯的。”
“肖大娘!我是王瑞芝。我们知道你是好人,我们没有来找你什么麻烦!只是他!你孙子陈百佰,这么多年了我算是看错他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他!……他居然暗算我闺女菜花。”王瑞芝的声音有一些颤抖,甚至有一些哭腔的成份。
肖雪枝:“啊!有这事呀!那要是真有这事,我瞎老婆子可饶不了他。陈百佰站过来!我问问你!”
陈百佰慢慢地从肖雪枝的身后挪步到了肖雪枝面前。肖雪枝摸了摸陈百佰的脸。然后,一个耳光打到了陈百佰的脸上。
“你一个倔娃子!怎么不学好呢?什么事不能做呀?你偏偏去暗算别人的闺女!老陈家的脸都被你这个不孝子孙丢尽了。这还怎么让老陈家在这个村里待下去呐!让我怎么还活得下去呀?”肖雪枝说完佯装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