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一步离开的风照,敏妃眼里的怒气一点一点的聚集着,她虽不是江丽的王后,可是在江丽的**她却是当仁不让的主宰,就是江丽的国君容渊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因为她的父亲是江丽赫赫有名的三代宰相手握重权。
前日里她听说延龙的宁郡王要来江丽朝贺新年,她便开始想着要怎样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延龙宁郡王,以报他辞退江丽的提亲。七公主是她和容渊唯一的女儿,自幼乖巧孝顺,作为一个母亲,她总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她不奢望七公主嫁于延龙的太子,听父兄说过延龙的宁郡王无论是气质才华都不输于延龙的太子殿下,因此她好说歹说才使容渊答应派人去延龙提亲,可是却不料延龙给出的答复竟是宁郡王不受管教已私自定了婚约。她为人善妒心胸狭隘心肠狠毒,最是痛恨私自婚配的事情。听到这样的回话她恨不得撵到延龙去教训一下这个宁郡王。没想到他自己倒是送上了门。
今日里他接到太子容江海的口信,说是散朝后会请长月宁到太子府吃酒,于是她拉着七公主就来到的容江海的府邸,之所以拉上七公主是她自信这天下没有谁能比得上她的女儿,她要让那个眼高于顶的长月宁看着七公主的模样后悔的抓狂。却不料这个长月宁竟然如此的狂傲不羁,不但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却是看也不曾看一眼。
她要好好地教训他,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是不知道疼。
当容渊在朝堂上提出和蓟国断交的意思时,震惊了江丽的朝臣,尤其是以宰相为主的那些腐旧的王公大臣们极力反对,他们不愿有所变动,并且一致抵抗容渊的建议,致使风照的提议暂时被搁浅了下来。
太子荣江海委婉地告诉风照所有的焦点只在于一人,那就是守旧的宰相大人,江丽的宰相也就是敏妃的父亲候明瑞是江丽三代老臣,他的儿子们也手握重权,其关系网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三代江丽国君与其相斗最终都是妥协。想要与蓟国断交必须要经过宰相的同意,事实上狡猾的宰相大人也是愿意与蓟国断交附属大龙朝的,可是因为敏妃的原因他不得不给长月宁一个下马威。
听到此话,风照不由地淡笑了一下轻言道:“一个小小的宰相便可掌握江丽的朝政,江丽还能有多远的未来?”
荣江海劝风照还是去求敏妃娘娘,风照摇摇头说道:“一个妇人如此干预朝政,我去求他,失得不是延龙的颜面而是你江丽的颜面啊。”当这句话传到容渊的耳朵里时,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延龙有此人物,国势壮大指日可待。”
最终这句话也传到了敏妃和他父亲的耳朵里,候明瑞对着敏妃说道:“因为这句话,敏儿你必定背上了干预朝政甚至是霍乱朝政的罪名,我也要跟上你受百姓和文武百官的微词。如果这次不和蓟国断交他日国家有所变数,我这三代宰相的威名必定会被你毁坏。”说罢甩袖而去。
正在修建花枝的敏妃娘娘看着甩袖而去的父亲的背影,猛地将一盆好端端的花儿打翻在地并且嘴里不断的咒骂着风照。旁边乖巧的七公主忙立起身来到她的面前轻言劝道:“母妃,您不要生气,我看那个延龙的宁郡王也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女儿不嫁他自是女儿的福气,还望母妃您不要为此伤了身体。至于朝政的事就按父王的意思去办,您不要因为一个狂妄自大的人,毁了江丽的前途毁了父王的清誉,毁了外公的名气还有毁了您在江丽百姓心中的形象。”听到此话,敏妃娘娘拉过了七公主,看着眼前温柔可人的女儿,她恨恨的说道:“不是母亲刁难于他,而是他不曾给女儿你留有一点的颜面,让你日后怎样在姊妹中立足,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
听到这句话七公主的眼圈稍微的红了红,然后惨然一笑说道:“母妃您多虑了,我是您和父王最钟爱的女儿,姊妹们谁敢笑我,况且即使受辱也是我咎由自取。”看女儿这般模样,敏妃心中的恨意更浓,忽然她笑了笑得极为狰狞:“我要毁了他,我一定要毁了那个骄傲的长月宁,让他成为延龙的耻辱。”
“母妃您......”一边的七公主面上不由得有了担心的神情。
这一日风照正在驿馆看书,侍卫来禀告说有一女子求见,风照稍微的楞了楞,然后示意让人进来。
一个带有面纱身着月牙色裙袍的女子进了门,进门后女子给风照施了一礼,并从袖笼中拿出一份信递与风照,风照深沉的眸子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然后接过了信,修长的手指挑开信。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他日敏妃娘娘宴请宁郡王殿下,敬请郡王殿下多小心。”
风照看完后,淡淡地问那个女子:“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要给我报信?”
那个女子轻说道:“我是七公主身边的使女,信是七公主所送,公主让我告诉郡王殿下,提亲之事实乃是父母之命,她并无意要纠缠郡王殿下,她也不忍看郡王殿下为此受到伤害,因而提醒郡王殿下务必小心,并请郡王殿下原谅敏妃娘娘。”言罢她转身而去。
看着那个使女的背影,风照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随即将那封信放在两手心中轻轻的搓了一下,再伸展手心后,却已是齑粉。
两日后,果真宫里来人说是敏妃娘娘宴请延龙宁郡王殿下,风照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马车一路向着江丽的王宫而去。在车内他好看的容颜露出一丝讥诮。他很想看看那个女人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
进了皇宫有使女领着左转右绕来到了一处鲜花盛开繁华昌盛的宫殿。宫殿不是很巍峨却也是精雕细刻装饰的豪华奢侈。有宫女通报然后就看见荣江海一身蓝色锦袍地出现在殿门口见了风照笑道:“就等郡王您来了。”言罢伸出手热情的去拉风照,风照不着声色的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太子殿下客气了。”二人徐徐走进大殿,此时殿里舞乐翩翩,两边座了不少年轻才俊,都是江丽的王公贵族公子少爷还有好些穿着华丽,珠钗锦绣的公主小姐。大殿之上的主位上坐着雍容华丽满面春风的敏妃娘娘。看见风照进了殿门,一脸的高兴喜悦,当风照进入欢声笑语的大殿时,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喧哗,那些个小姐公主心下暗暗赞叹风照俊美的气质。而风照依旧是往日里那副冷毅平静的模样,他缓缓地走在大殿中央,微一抱拳长跑广袖对着高高在上的敏妃娘娘施礼道:“长月宁拜见王妃娘娘。”看着大殿下站立的风照,敏妃暗自咬牙切齿,可是脸上却是笑逐颜开:“宁郡王能来赴宴,真是令整个敏荣殿蓬荜生辉啊。”
一边的太子荣江海拉过风照坐在了他的旁边,再转过头却看见七公主坐在他的对面。今日的七公主着一件淡粉色绣有荷花图案的锦服,想着前日里她派人送信,风照便多看了七公主一眼,深亮的眸子如远天的星辰扫过她恬静柔和的面庞。此时的七公主也远远的注视的风照,眼里有着些许担忧。
坐在大殿上的敏妃娘娘看着风照落座后,满面笑容地说道:“听说延龙的宁郡王乃是人中龙凤,这次来江丽朝贺,朝中的王公贵胄家的公子小姐还有宫里的王子公主都是有心结识,今日里我奏请了国君陛下,请他允许我在敏荣殿宴请宁郡王和诸位江丽的后起之秀。”
众人齐声称谢敏妃娘娘,而风照却是依旧的面淡如水,并未因此有所反应。
敏妃娘娘示意酒宴开始,一时间鼓乐齐鸣舞姿蹁跹。太子荣江海端起一杯酒对着风照举了举然后一口喝了下去,风照也礼貌性的端起一杯酒回敬了一下荣江海,然后将酒端到口唇间,轻吸了一下鼻,酒香扑鼻,并没有异味,他优雅的抿了一口,然后将酒盅轻放下。此刻对面所有的小姐公主的目光都艳羡地注视在他身上,而他却是熟视无睹。
紧跟着又有几个年轻的公子哥来给风照敬酒,而风照一一都礼貌性的回敬了过去。
酒过半场,大殿上的敏妃娘娘轻移裙摆缓步走下主位,在大殿中央微微的走了半圈,来到了风照的面前轻笑道:“听闻宁郡王私自婚配,不知所喜欢的女子是延龙哪个王公贵族家里的小姐?”听闻此言,热闹的大殿顿时陷入了沉静,风照冷冷的眸子扫过敏妃娘娘哪一张透着精明势力的脸,淡冷的说道:“娘娘所言皆是本王的私事,本王无可奉告。”
敏妃娘娘的脸色变了变想是要发作却是强忍住了,她向前微走了两步错过风照后,又转过身看了眼大殿上其他的人说道:“想必那女子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王室之女、宗亲之女、朝堂重臣的女儿岂能做出与人私自婚配的事?”
风照的一双剑眉忽得就拧到了一起,俊冷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下,浑身散发出了冷冷的气息。此时一边的太子见势不妙立时站起身说道:“娘娘,儿臣您敬一杯。”
这时候对面的七公主也来到了敏妃的面前轻言道:“母妃,您累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敏妃看着温柔乖巧的七公主,轻轻一笑说道:“就是呢,母妃是有些累了。”然后她转过脸看着一旁坐着得风照轻说道:“宁郡王就不敬嫔妾一杯酒么。”
风照的眸子淡扫了一边的七公主,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然后看着酒壶微微的思索了下,接着慢慢的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站起身,眸子有淡淡的冷气:“本王是该敬娘娘一杯,以此感谢娘娘对本王的款待。”言罢端起酒慢慢饮下,就在酒入口的一刹那他看见敏妃端着酒杯的手指轻微的一弹,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扑入鼻息间。这时就听见敏妃一阵得意的阴笑:“众位好好喝。”言罢一双俏眼满含着狠戾与幸灾乐祸。转身而去。
风照立时闭了鼻息,用功封了血脉流动的速度。即使这样他却已经感到体内的气息有了隐隐的急躁。“好厉害的毒”他心下暗自说道。看着敏妃一步一步离开。然后他转过身对一旁的太子荣江海说道:“太子殿下慢喝,本王有事先行告退。”荣江海本想拦阻,怎奈风照一甩袖而去。
强压着身体里的狂躁他疾步出了宫,宫外他的马车还在,赶车的是郡王府里新任的车夫廖云泽他也是一名死士。看着一脸大汗的风照,廖云泽忙问道:“少主,您...”话未出口,被风照伸出的手阻止了。
“快,回驿馆”风照一闪身人已经进了车。
车内风照试着用功将毒逼出,可是亦无济于事。并且随着运功增加血液的流动速度,身体内的狂暴也跟着快速的运行,他忙抑了气息减缓了血脉的流动,任是这样他越来越觉得狂暴,越想压制越是压制不住,身体的温度迅速的上升着,想要寻找个突破点。凭着残存的意志他坚持着,手指深深的扣进车窗的木框里。
气息越来越是粗重,双眼越来越是迷蒙,车外的廖云泽都能听见他粗重的气息声,马鞭挥舞,马车奔腾。
恍惚中他听见一声马得嘶鸣,接着马车一个急刹。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下车可是一动浑身就好像有火要喷了出来,就在这时他听见廖云泽焦急惊喜的叫声:“太子殿下,小主。”然后他听见一声清脆的询问声:“小风怎么了?”然后他什么都不知到了。
等着风照再次睁开眼时,他看见面前有张熟悉的美丽的容颜,一双美目含着关切与心疼看着他。
他想笑,可是浑身却疼的厉害。看着醒过来的他,瑶铃长舒了一口气。
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拿过旁边的湿帕给他把脸上的汗水搽掉,他看见地中央站着一脸深沉的月明,正用一双疑惑思索的目光看着他,他无力的笑了笑。
然后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瑶铃。瑶铃细心的给风照擦拭着脸上脖颈上的汗水。边擦边问:“好点了么?”
风照拉过瑶铃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瑶铃的手腕上有几道很深的抓伤,他有些吃惊的看着瑶铃,想要问,却被瑶铃遮了过去轻说道:“在西吴时出去玩,遇到两个小毛贼打架不小心划伤了。”
风照将疑问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月明,月明点点头,风照有些恼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月明一脸的无辜,然后说道:“她要打架,我怎么能拦得住。”风照于是狠狠的瞪了眼月明。
就在这时听得侍卫在门口通禀:“禀告太子殿下,有人求见郡王爷。”
“让他进来”月明轻说道
门开了进来一个带有面纱的女子。看穿着风照便认出了来的是江丽的七公主。揭开面纱容颜清秀娴静的七公主一脸的焦急和不安,看到屋内的瑶铃和月明时不由地愣了一愣。风照深深的看着七公主的双眸,沉声问道:“七公主可是为了看我中毒的样子而来?”
听到风照这般问,七公主面露一丝委屈,她看了眼瑶铃和月明,风照知道她的意思,于是示意瑶铃和月明出去,瑶铃嘟着嘴嘀咕着什么,但还是被月明拉了出去。看着二人出去后,七公主忙对风照忙施礼道:“我来是给郡王殿下送解药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母妃给你下了毒,我原本以为她会在酒菜里下毒,却不料她将毒藏在了指甲里。”
听她这么说,风照的眸子闪过一些光芒。问道:“她将毒藏在了指甲里,当时你也在一旁却为何没有中毒?”
听到他这么问七公主轻说道:“那是一种”她停顿了会,脸有些泛红过了片刻她努力的恢复了一下情绪轻轻说道:“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情毒,只有和酒相配才会激发药性,喝的酒越多,药性挥发的越快。我向来不喝酒,所以闻得再多也不会有事。”
情毒,风照心中一愣,沉思了片刻他忽然沉声问道:“此毒所犯时的症状是什么?”
就在七公主支吾着不知怎么说时,瑶铃忽得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可以走了,小风的毒我已经给解了。”瑶铃恼怒的说道。
七公主看着进门来的女孩,想要说什么,嘴微张了张,转身就要出去。
“慢着”身后的风照语气微冷,七公主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风照冷冷的有些压抑的问道。“小风......”瑶铃有些着急想要阻拦可是风照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说”严厉中透着不容争辩的霸气
七公主微一愣脸色更红,支吾着带着些哭泣的声音低声说道:“听母妃说中毒之后,状如**,所做之事清醒后一概不知。”言罢一甩袖跑了出去。
七公主走后,房间一时陷入了寂静,片刻后瑶铃来到桌前到了杯水递与风照看着他的深沉的眸子说到:“我和月亮太子来的及时,你的毒还没有来得及发作,我就....”话未说完就看到风照的嘴微动了动,这时月明就缓步走了进来。
瑶铃看着进来的月明,月明也看着瑶铃用眼神示意她出去,瑶铃不知怎么的,眼眶里就浮上了一层泪水。低着头她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风照一脸的沉郁,月明轻言道:“有什么想不通的,问吧”原来是风照用传音入密将月明叫了进来。
看着眼前那张永远清冷的面容,风照低低说道:“我要知道中毒后我都做了什么?”
原来江南三个国家就属西吴的土地人口最少,所以西吴一直都以延龙为主,因此当瑶铃和月明在西吴将延龙长若瑨的国书递交个西吴国君后,西吴国没有任何异议的同意了和蓟国断交听从延龙的安排。所以两人在西吴没有做任何停留就赶到江丽,不曾想刚下马车就看见风照的马车像一阵风使了过来。
看着赶车的廖云泽紧张失措的面容,瑶铃和月明预感到了风照可能出了事。拦下车,廖云泽看见月明和瑶铃紧张的情绪立时得到了缓解。刚喊了声“太子殿下,小主,”二人就听到车内咚的一声响。
瑶铃一个飞跃就上了车,进得车内却发现,风照两眼通红披散的长发凌乱不堪正在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看见瑶铃进来,通红的眼睛露出一抹邪笑。一伸手就将进了车的瑶铃抓在怀里,同时整个脸就扑向了瑶铃的脸上身上,瑶铃忙轻喝了一声,想要避了过去,无奈此时的风照使出了全身的功力,任凭瑶铃怎样的挣扎终是挣不脱他的怀抱。就在这时一阵笛音曼妙,清清凉凉如水珠四散,风照一愣神,瑶铃便挣脱了他的胸怀,等风照再要去抓时,一柄白玉笛突地打在了他的睡穴上,风照想要抓瑶铃的手顿了顿人就到了下去。
看着倒下的风照瑶铃忙伸手把住了他左手的脉腕。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铃铛,捏破后将里面的药丸塞进了风照的嘴里。命廖云泽将风照背进了客房,过了大半个时辰后,瑶铃才对月明说道:“可以解开小风的睡穴了。”
再以后的事就是风照醒来后发生的了。听完这些,风照的眸子里有着熊熊的火焰。手紧紧的握成拳:“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