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一离开,李振天严肃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疲态,朝李旭仁抬了抬手,叹道:“起来吧!”
李旭仁知道父亲只是表面严厉,实际上非常疼爱他们兄妹几人,几乎从没动过手,方才之所以打自己,一定有父亲的深意,心里没有任何埋怨,站起身,等着父亲释义。
果不其然!
李振天紧接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着雷洪的面打你吗?”
李旭仁想了想,回道:“这次任务不但失败,还让雷洪受了不轻的伤势,更是让薛河脱离了李家,父亲这么做,是在安抚、敲打雷洪。”
李振天欣慰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你太急功近利,考虑不周,你走之前我已经将薛河欠我的人情告诉了你,你就应该清楚我的担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那份人情,而且薛河的性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刺杀陆鸣成不成功是小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搭上薛河,咱们李家已经损失了余淮和旭飞,不能再伤根本了啊!”
“这次确实是孩儿答应了,原本以为肯定能过击杀陆鸣,却没想到……”李旭仁一脸自责,旋即抬头问道:“父亲,那薛河怎么办?就任由他离开吗?”
“薛河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通知武大师,让他来处理,咱们李家,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即使是武道大师也不行!”说到此处,李振天冷哼一声,眼中更是浮现一抹寒意。
李旭仁神色一禀,“那陆鸣……”
李振天手指敲了敲茶几,“你去找陈毅,就说你代表咱们李家与陆鸣谈和!”
李旭仁双眼一震,“谈和?”
李振天唏嘘道:“陆鸣气候已成,武大师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凭那几个心怀鬼胎的狗,能拿陆鸣有什么办法?”
李旭仁急声道:“难道老三和老五的仇咱们就不报了?”
李振天抬眼瞅了他一眼,“我说不报了吗?”
李旭仁一愣,“那父亲的意思是……”
李振天冷笑道:“咱们李家没精力与他为敌,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我已经查明,鸣天公司生产的红尘仙和长生丸就是陆鸣捣鼓出来的,如今鸣天公司如日中天,正所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你认为鸣天公司和陆鸣还能安生吗?而且陆鸣与陈毅、闫守宽、顾家、还有白步生交好,闫守道、风家、季家能坐得住吗?”
李旭仁瞬间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阴狠道:“父亲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李振天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你去跟陆鸣谈的时候,告诉陆鸣,小五的死咱们可以不追究,但小五的师门铁定不会放过他,给他提个醒。”
李旭仁又迷糊了。
李振天眼神一狠,讥笑道:“这是阳谋,两虎相争必有一死一伤,如果小五的师门能把陆鸣弄死,最好,如果不能,陆鸣也会将小五师门彻底得罪死,你别忘了小五师门在rb的地位、势力,即使陆鸣最后又侥幸活了下来,也会扒一层皮,到时候武大师一回,你觉得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还能活着吗?”
李旭仁终于彻底弄懂了父亲的打算,心生崇拜,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父亲如此算计一个人了。
李旭仁相信,陆鸣必定会像那些曾被父亲认真“照顾”的人一样,化为一抔黄土。
似乎被父亲的计谋打开了思路,李旭仁双眼一亮,道:“我查到陆鸣已经将家里人送到国外保护了起来,咱们是不是把这个信息告诉小五的师门?”
李振天欣慰地点了点头。
得到父亲的同意,李旭仁嘴角微扬,心中冷笑不已,“陆鸣,就算你是化劲大师又如何,呵呵,得罪了我们李家,你只会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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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并不知道李家父子已经为他准备了一箩筐阴谋诡计,他现在正郁闷着呢,因为他不但要陪钟萧喝酒,还要听钟萧在那里吹牛逼。
来到白步生安排的地方,几人便询问今晚的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陆鸣没有隐瞒,将他和李家的恩怨如实说了出来。
得知详情后,白步生和钟萧要帮他对付李家,但都被陆鸣拒绝了,虽然钟萧家在沪市非常有势力,但这里毕竟是隆城,他不想钟萧初来乍到便因为他招惹隆城的一方霸主,而白步生和他只是合作关系,算不上什么朋友,他就更不想欠白步生人情了。
见陆鸣心意已决,白步生也就没多说什么,待了一会儿便领着白笑笑回去了。
但钟萧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貌似是喝嗨了,非拉着陆鸣继续喝酒,陆鸣无奈,只能陪着,也就有了此刻的欲哭无泪。
“我说鸣子,你要再跟我见外,就真不把我当兄弟了,区区一个什么李家,算事儿吗?即使五大家族加在一起,哥们要想干,照样干死他们,不是哥们跟你吹,隆城所谓的大家族,放在沪市,狗屁不是,我们钟家要想弄死他们,分分钟的事情,鸣子,这事我帮定了……”
钟萧搂着陆鸣的肩膀,醉眼朦胧地举起酒杯,嚷嚷道:“来,干了这杯,咱们就去干李家,干死李家!”
叫嚣完,钟萧一口将杯中的洋酒干了,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陆鸣。
陆鸣哭笑不得,只能陪着干了一杯,劝道:“胖子,别喝了,你醉了!”
“我醉了?开什么玩笑?这点酒我怎么可能喝醉,不是我跟你吹,我在沪市有个牛逼外号,叫‘千杯不倒’,我……呕……”牛逼没吹完,钟萧猛地低下头,嗷嗷吐了起来。
陆鸣不得不承认,钟胖子不但能吹牛逼、嘚瑟,也真能喝、劝酒,不到两个小时,他俩就干掉了四十瓶啤的,两瓶红酒和两瓶威士忌。
陆鸣其实喝不了那么多,但他是修士啊,稍稍动点小手段,便将酒精全部化掉,所以直到现在虽然有些醉,但还算清醒。
而钟胖子却是实打实的喝了那么多,不醉才怪呢!
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陆鸣一边拍打着钟胖子的后背,一边问道:“胖子,那个白步生什么身份啊?我看你知道他是燕京白家的人后,对他挺敬重的?”
钟萧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们钟家是纯商业家族,白家则是政商通吃,虽然我们两家在各自地盘的势力差不多,但其实不是的,白家靠山更硬,而且更神秘,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我听说白家是什么古武家族,但说实话,我压根没在乎这些,关键是他认识我爹和我二叔,我这刚来,那不得好好跟他套近乎,做生意嘛,必须得广交人脉,才能发大财……”
说着说着,鼾声渐渐响了起来。
将睡着了的钟萧平放在沙发上,陆鸣双眸微凝,若有所思。
不过就在这时,钟萧突然坐起,把陆鸣吓一跳。
“走,本少爷带你找姑娘去,找最好的姑娘!”
听见钟胖子闭着眼睛嚷嚷的流氓话,陆鸣无语之极,一记手刀切在钟胖子的脖子上,“你还是在梦里找姑娘滚床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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