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有洞府,日夜勤修一载数。
无穷太阴百般炼,终化月圆三尺悬。”
......
月夜,山间小院。
清溪从不远方的山顶流下,穿过山林之间,青砖小院静静披着月华,在楼顶的天台上,端坐一人。
一里方圆,月华似乎全部集中到了这人身上,美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仿佛凝固成一尊象牙雕像,宛如神祗,头上三尺,正悬着一轮明月。
无穷无尽的太阴光华,都被钟夏纳入体中,淬炼之后,便投入这轮已从一年前的月牙,成长为一轮圆月的太阴星辰环之中。
吸收了精纯的太阴之力,太阴星辰环光芒越发柔和、清寒,与遥远的太阴星辰隐隐相呼应,又加快了牵引的速度。
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那轮圆月右下角的一小角块的缺失,也渐渐的生长出来。
今夜,正是太阳星辰环太成的日子。
终于,在几刻钟以后,圆月如盘,完美无缺!
轰!
太阴星辰环轻轻一震,篷的一声散成无数太阴之气,如同雾气包裹住钟夏,又见钟夏左眼骤然变化,变得一片漆黑,宛如最深沉的星空尽头,生出无穷吸力。
变化一生,这云雾般的太阴之气,开始纷纷如飞蛾赴火,那漆黑深沉的左眼渐渐形成一个小漩涡,无穷的太阴之气正被它疯狂的吸纳。
呼呼!
一息过去,太阴之气终数被吸收,钟夏的左眼在黑色眼瞳里。凝结了一轮微型圆月。
“一年时光,终于将太阴星辰环凝结了,三天后就是宗门历练,太阳星辰环先缓几日,练就一门攻击类的道术才是。”
如今灵剑诀已是筑基顶峰。无须再理会,亦不用凝罡突破,因为当九曜星辰环修成后,九曜星辰典中有一门道术,可以让九曜星辰之力模似一切法力真气变化,不拘是何等。只要位列不脱阴阳五行、凶煞之位,都尽在变化之中。
到那个时候,将灵剑真气尽数转化成星辰之力,实力也能快的提升一个小阶段。
太阴星辰环已经筑基小成,接下来就该主练太阳星辰环。介时两环一成,太阴、太阳相辅相成,如若一起修练,进展速度比单修一环还要快许多。
心法是一切根基,如今正稳稳的行走在轨道上。
道术、攻击手段,钟夏目前的双象之力躯绝对不能动用,那么只有靠太戮之利和剑术之妙,但手段单一。大千云象诀更多的是辅助效果,钟夏却也努力修行,而且将它运用在剑术中。更生出许多精妙的变化!
“太戮剑的七十二道剑气和其中两道镇阵剑煞,也越发的强壮,只是仍未能施展戊已都天太戮剑煞剑,但我也算是创意型天才,居然将这大千云象诀融合我的剑术之中,施展开来时。不拘是九死一生、东西一剑,都可以附以风雷之力。但这风雷之力尚弱,杀伤力不够△为障目与制造混乱的话,也十分精妙。”
钟夏缓缓练起剑术,同时思忖道:“一剑倾城乃是出其不意、防守反击、取敌要害的招数,并不合适常规战斗,所以仍要挑选一门好的道术”
在九曜星辰典翻了许多,根据目前的情况,钟夏只挑选了两种道术。
一曰:三才元气锥,凝聚元气,形成三才之阵,以锥形排列,杀伤力大,发动速度快,消耗真气约为一成,非是目标明确,莫要乱放。
二曰:召唤四灵——白虎星兽,以太阴星辰环之力,可召唤一头,化成一头白虎,带有一缕白虎星宿之力,神勇无匹,忠心耿耿。
“补齐自身实力的短板,所以这两种道术,第一种是我必学的高杀伤力道术;第二种是召唤类道术,而召唤四灵只有召唤白虎星兽相对容易,如今我的太阴星辰之力,勉强可以召唤出来,并且维持一刻钟的存在,作为杀招不可轻易动用。”
选定道术,钟夏趁着这最后三天,在青竹小楼苦苦练习。
......
三日后,厚德殿。
大殿中已经站满了人,多数为六峰的新晋二代弟子,但也有一部分优秀的三代弟子,此时齐集厚德殿,静候吩咐。
主位之中,厚德峰峰主已至,他满意的看着这二十来人,都是二年后正道大比的候选人。
这次外出,不仅仅是让他们寻找各自凝罡的机缘,更是一次暗中挑选名额的竞赛,只有七人有机会代表天元宗参赛。
“好了,想必大家都明白了,这次历练目的地分别有两处,一是东阳林谷,二是南离炎宗,根据你们心仪的罡气类型,分别站到常幕、许风语两位长老处,他们负责领导你们。”
宗主言出,这二十几个六峰的优秀弟子,顿时行动起来,早有准备的钟夏,也站到了东阳林谷一行处,也就是由常幕长老带队。
这常幕长老是一位中年男子,剑眉星目,以剑道修士装扮,十足的美男子,传闻在天元宗中亦是许多女弟子的钟意对象。
很快,两方人数就已经选定。
就在钟夏思绪时,厚德峰峰主亦下了命令。
“此行历练就此开始,诸位切记,牢记天元宗的诫训,不可辱了宗威,否则回来后必有重惩;当然,如今次历练中表现优秀者,回来后宗中自然会赐下丰富奖励。”
一众弟子肃然应道,脸上火热,丝毫不掩激动。
此举目的,晋升心海,真气凝罡!
......
林海之外,青龙国府。
三日后,常幕长老领队,计下有一十二人,其中并无钟夏熟人。
于入夜时分,一行人到了青龙国府,此地尚在天元宗管辖之下,但明日启程后,就彻底的踏上陌生的地方,连钟夏也未曾出过青木林海。
青龙国府的一处院落里,钟夏与素儿坐于石亭,正摆出一副黑白棋盘,杀得不亦乐乎。
“钟夏哥哥,你又输了。”
素儿巧笑嫣然,一枚白子落下,钟夏蓦然就发现,自己无论再落何处,都已经难逃围杀之局。
“师傅只教我修练,却未曾教过我下棋,素儿你倒是幸福。”
钟夏叹了口气,他初初接触此道,也是因为一路上无聊,哪知他棋艺自忖突飞猛进,可素儿却依然深不可测,落给自己的侍女手里,这滋味可不好受。
“素儿,你且自己玩会儿,我去见下常幕长老。”
钟夏这几天来,早有一个想法,留下素儿在此地后,便去了常幕长老的居所。
然而,没走多远,钟夏就见得一位师兄迎面走来,不由停下。
“钟师弟来得正好,常幕长老正要召集我们讨论此行事宜,随我去议事殿吧。”
这位师兄名叫常大方,是常幕的一个远房堂弟,资质中上,师从常幕,此时面对钟夏颇为客气,但骨子里的一股傲气,却也逃不过钟夏的敏锐观察。
“哦,正好,那就走罢。”
二人同行,钟夏不时与他交谈,问些宗中杂事,渐渐的了解到,常幕长老原来天资优很秀,修为在天元宗中远超许多同门,昔日就是天权峰的首席弟子。
只是不知何故,惹恼了师尊,被冷落之后由当时的刑道人接位,可常幕也未有因此灰心懒意,反倒是潜心闭关,后来修为渐深,更是被厚德峰峰主封为长老,宗中早有传闻,他一身修为不逊执首。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青龙国府的议事殿。
屋中除了常幕,已有十人在,见得二人来,常幕朝他们点点头,张口道:“这三天来颇为轻松,可是自明日起,我们就彻底没了了天元宗的保护,行事须得谨慎小心,但凡不听我言者,惹了麻烦,自己解决,莫来求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