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洁将军道:“陆师兄是在试在下么?既然是叛军,岂能容与我永生门下,自然要剿灭!若是本将知晓,定然将那些叛逆统统抓起来,一个一个审问。”
陆青菲朝着邵洁将军一举大拇指道:“邵师弟果然是我永生门的骁将,对我永生门忠心不二,陆某佩服的紧!”
邵洁将军微微一笑道:“陆师兄谬赞了,在下承蒙门主信任,自当尽力维护门主周全!在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陆青菲朝着邵洁将军看去,忽然叹了一口气,勒住了马头。
邵洁将军不知陆青菲为何在这木桥中段勒马,只是主人不前,客人只好也拉住马缰。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阵阵的水汽,只是那水汽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就像当年那些在这冥河中丧命的军士的鲜血依旧未干。
后面的队伍见前方已经停下,自然止步不前,一个金甲卫士高声呼喊道:“怎么不走了?”
一干人等挤在这奈何桥上,微微有些骚动。那些囚徒虽然不知前路吉凶,但都不愿在这凶险之地多逗留。
“要走快走,要杀就杀,在这里磨蹭个甚!”
“各位军爷行行好,快走吧,小的都快饿死了!”
“哎呦,我的肚子疼,要出恭了,快闪开!”
那些被挤在桥边的金甲卫士虽然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抽出了长剑,高声喝道:“嚷什么嚷,都老实点,快蹲下!”
“你,想吃鞭子么,再不蹲下,老子打断你的腿!”
那些囚徒见金甲卫士动怒,都不敢再多言,只得蹲在桥面上。那些金甲卫士害怕在这狭窄的桥面上出什么乱子,都翻身下马,沿着桥边来回巡视。
凌寒朝着前面看去,只见邵洁将军与那陆青菲还在马上伫立,并没有前行。而身边那些囚徒一个个面露无奈,像是一刻也在桥上呆不了。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忽然发出一声长嘶,随后便像发疯一般,前蹄高高的跃起。随即那双铁蹄又重重的砸下,吓得那骏马身边的众人一阵慌乱。
若是被那骏马的铁蹄砸中,定会被踏成肉泥,众人纷纷朝着骏马的另一边挤去。
那个金甲卫士见自己的坐骑陡然发飙,立刻揉身上前,闪过了几个慌不择路的囚徒,一把捉住了那马匹的缰绳,用力一拉,便将那骏马拉到了身边。这几下一气呵成,显然这金甲卫士的修为也是不低。
随后那金甲卫士轻拍了那骏马的脖子道:“桃子,你怎么了?”
那叫做桃子骏马见主人到了身边,便如有了依靠,紧忙将头贴在了那金甲卫士的胸口,只是不停的打着响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一边的金甲卫士见警报解除,便笑道:“薛兄弟,你的桃子定然是想婆娘了!”
姓薛的金甲卫士嗤笑一声道:“别胡说八道,我家桃子是个母的!”
众人见一场纷乱化为须弥,又挨挨挤挤的蹲在了桥面上,只是害怕那桃子再次发飙,都不时的看着那匹骏马。
凌寒轻舒了一口气,朝着桥下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竟是涌过一阵灰蒙蒙的雾气,心中顿感不妙。
凌寒急忙拉了一下蹲在自己身边的天宝道:“天宝,打起精神,我总感觉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变数,你一定跟紧我!”
天宝眯着小眼睛,也看到了渐渐涌过的浓雾,点了点头道:“若是你能逃出去,就快些逃走,不用管我!”
天宝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天崩地陷,凌寒也不会丢下自己,独自逃生。
凌寒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天宝现在说话,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想法,但凌寒还是相信天宝等你恢复往日的仔细。
那些金甲卫士也发现了远处涌来的雾气,纷纷探着头张望,一个金甲卫士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立刻高声道:“要起鬼雾了,兄弟们都准备好,快禀告邵洁将军,速速离开这奈何桥!”
“将军,速速离开!”
“将军,速速离开!”
一声声呼唤不多时就传到了邵洁将军的耳边。
邵洁将军朝着沉默了一会儿的陆青菲一拱手道:“陆师兄,怎么不走了,莫非不欢迎这些囚徒到你那不死局?还是咱们城中缺粮,容不下这么多张嘴巴?若是陆师兄感觉人多,有压力,那兄弟就带回一些!”
陆青菲转过头对着邵洁将军,眼中似笑非笑。
邵洁将军心中忽然一凛,这是陆青菲最具特色的招牌表情,传言道:判官笑如哭,世上多遗孤!
邵洁将军见到陆青菲出现了如此表情,立即将手按在了佩剑之上。
“邵师弟,师兄问你一句话,你一定如实回答!”陆青菲看了看邵洁将军按在剑柄上的手,并没有太多表情。
邵洁将军道:“陆师兄,大家都挤在这个小桥之上,师弟害怕出现什么意外,若是少了一个两个人犯,师弟可是吃罪不起!我们还是上了岸再说,如何?”
邵洁将军说罢,也不等陆青菲回话,打马就要前行。
只是那陆青菲一矮身子,竟是将邵洁将军的马缰一把拉住,顿时停住了邵洁将军的坐骑。
邵洁将军脸色一变道:“陆师兄,你要做什么?”
陆青菲的脸色变得阴暗,缓缓道:“邵师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若是不回答,河对面是不会欢迎你上岸的!”
邵洁将军见陆青菲的态度坚定,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邵洁将军只得叹了口气道:“既然陆师兄要问话,就快些问,前面起了鬼雾,在下害怕众兄弟有什么闪失!”
邵洁将军虽然如是说,但他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之上,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会第一时间出手。
论到出手速度,这邵洁将军可是这不死域中顶级的存在,这都是邵洁将军在南征北战的生死考验中练就的生存本事。
那陆青菲见邵洁将军剑不离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邵洁将军不必紧张,师兄只是想问一问,若是有人想拥兵自重,割据为王,邵师弟你会怎么做?”
邵洁将军听到陆青菲如此问,心中大惊,因为即便是在傻的人,也听出了陆青菲的意思。定是有人在门主面前造谣生事,说自己在这边陲地区拥兵自立,而让门主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但邵洁将军眼睛一转,轻笑一声道:“陆师兄,我当是什么事,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既然是叛军,岂能容与我永生门下,自然要剿灭!”
“好!难得兄弟如此赤胆忠心,师兄定会禀告门主,为师弟请功!”那陆青菲一抖马缰,便朝着前面奔去。
此时鬼雾一生,将整个木桥都罩住,就像是一个庞然大雾,张开了血盆大口,将这冥河,奈何桥,冥河两岸的血红石,奈何桥上的迷茫人都吞进了自己的腹中。
邵洁将军见陆青菲已经前行,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灰蒙蒙的一片,既看不到身边的冥河之水,也看不到自己手下那些金甲卫士。
邵洁将军心想,这里可不上久留之地,急忙高声喊道:“兄弟们,可以前进了!”说着,邵洁将军打马便朝着陆青菲追去。
只是邵洁将军的马匹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哨响。邵洁立刻回头,竖起了耳朵。
果然,一个金甲卫士撕破鬼雾扑倒在地,高声道:“邵洁将军,不好了,大营传来信号,遭到叛军攻击!”
邵洁将军方才也听到了这声哨响,只是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攻击自己的大营,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邵洁将军,怎么办,我们快回去吧!”那个金甲卫士高声道。
邵洁将军朝着后面的方向看去,只是雾气腾腾,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邵洁将军必竟是身经百战,这点小风小浪自然吓不倒邵洁将军。
邵洁将军镇静的摆了摆手道:“你先通知所有的弟兄,做好准备,若是情况不妙,我们立刻回望乡城!”
那金甲卫士高声道:“是,将军!我这就去办!”那金甲卫士话音刚落,就一闪身消失在了鬼雾之中。
一声哨响只是代表这大营遭到攻击,但还无法判断是谁。若是一般的小毛贼,大营还有其他的将领在,自然不会被攻破。
邵洁将军等了片刻,哨声始终没有响起,看来这一股残匪已经被大营的人制服。
邵洁将军这才想起,那陆师兄已经走了片刻,若是自己在不追的话,定是难以追上。邵洁将军立刻一挥马鞭,朝着陆青菲的方向追去。
就在邵洁将军疾驰几步的时候,而后的哨声忽然再次响起,并且是一阵杂乱无章的曲调。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大营已经背敌人攻袭!
邵洁将军眉头一皱,立刻道:“兄弟们,快将囚徒都带到岸上!”
邵洁将军话音方落,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阴风猛地吹来。邵洁将军急忙回头,只见那浓雾之中,忽然冲出一个巨大的流星锤,砸向了邵洁将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