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对眼前的儿子疼爱之极,也是母以子贵,在这余家,除了余安临一家之主,就只有她才有说一不二的威势,听儿子这么说,便问道,“此话怎讲!”
“今日余生为何会来此地?”
“因为梅香!”
余启明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正是,若不是那梅香与他关系密切,换了他人,他也是不会来的,母亲此举,便是让他为怜惜之情,同情之心!”
三夫人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自然也知道,又听余启明言道,“但是他答应进入上古秘境,母亲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吗?”
既然问起,三夫人便要慢慢思索,长久之后,厅内的沉静才被打破,“他怕,怕我们知道他有灵骨,这余府便再也容不下他!”
余启明这才转过头来,笑言道,“这才是他聪明之处,他一不想成为岚崆宗弟子,二不为进入宗寺祠堂,为的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身有灵骨!”
“就连他最后那一句,想要自己母亲进入宗寺祠堂,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话语,让我们以为他是为了成为正式的余府少爷!”
三夫人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悠然之色瞬时褪去,站起身来,疑惑又不安地问道。八√一w√w★w .√
“对了,今日之前,你并未向我提及让他去岚崆山上古秘境一事,而且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他也具有灵骨,只不过你离开这么多年,又怎是知道的,难道真是如你所说,检查了他全身骨骼吗?”
余启明闻言眼睛微眯,道,“母亲你先坐下,就算他身有灵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着,他从袖中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物,圆形白色,暗淡无光,其上刻着九个圆形的图案。
“这是验骨珠,此次从岚崆山回来,师父将此物教给我,让我寻找一名年未十八,但身有灵骨之人,一路上,我并未见到这样的人。
今日打断母亲,正是因为这验骨珠有了反应,检查了他全身骨骼,也只是欺骗他的话语而已,那时我也未曾进入岚崆山,又怎会分辨灵骨!”
三夫人点头,才缓缓坐下,又问道,“那你是如何知晓他身上灵骨,就是右手中指第二骨节呢?”
“因为提起他身有灵骨,他全身一动未动,除了……右手中指!”
此刻若是余生在此,听见母子二人的谈话,定要骇然,他想到梅香一事是为了引自己前来。
却不知道余启明躲在屏风内堂之后,定下此事也是匆忙之间,而且他更没有想到他观察入微,就连他在那一瞬间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能将自己身有灵骨这件事隐藏这么多年,足可见他不一般,至少不像他表面上一般窝囊,而且今日母亲逼问他,也是被他轻易转去了矛头。
从他那种憎恶的眼神看来,对母亲积怨已深,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余启明虽然在余生面前表现得十分不屑,但是此刻,却是在他口中听到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评价!
三夫人细想过往几年,也恍然现正如儿子所说,余生变得越来越滑,时至今日,还要用梅香来威胁,才肯到此!
余启明的话无疑又加重了她心中对余生白日里表现的不安,“既然如此,你有为何要让他去往岚崆山。
若是,若是真让他成了岚崆山的弟子,岂不是吃力不讨好,白白让他占去了便宜,到时这余府之中,便又多了一人与你相争……”
三夫人越想越心惊,只是不知道这余生为何不将身有灵骨的事告诉余安临,否则以余安临的性子,定会让他去岚崆山修道!
“所以我才会将计就计,与其让父亲将他送去岚崆山,不如让他自己去,而且是要先经过上古秘境,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又何谈成为岚崆山的弟子。
母亲大可放心,之前这验骨珠只亮起一颗,他那灵骨只不过是是九品,而我是五品灵骨,资质高过他百倍!
万一他真的从上古秘境活着回来,只能是带着龙骨回来,否则根本不会有加入岚崆宗的机会。
到时依靠龙骨,我就能突破骨境前期,一举踏入骨境中期,而他则依旧是被我牢牢踩在脚下,要贪图余府一针一线,一毫一厘,也是休想!”
三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念到儿子如今已是这般聪慧,她一个做母亲的,也无需太过担心。
“不知父亲这次去皇甫,可是为了皇甫与乾启联姻之事?”
三夫人冷哼一声,好似对余安临颇有不满,“他一个从商之人,又能与此事扯上几分关系,倒是启轩,这几年跟着他,做下不少事!
在这府中,倩宁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此次老爷六十大寿,你可要好好表现,否则为娘在这府中,日子可是不好过!”
“四娘不是与母亲关系很好么?”
“以前他那个儿子不成器,成天与那杂种厮混在一起,她自然没有什么地位,可不得讨好巴结我。
如今可不一样了,儿子强了,她也就自然水涨船高,越来越看不起我了,也就没什么亲近可言了。”
余启明目露锋芒,此刻夕阳已经越过了余府的高墙,晚霞余晖照射进来,没有回答三夫人的话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从西院走出,余生一直用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中指,心中还想的是余启明所说的话,以及自己在心中隐藏多年的秘密。
世上之人,有灵骨者万中无一,自己现这中指是灵骨也是巧合之下,也正是在自己五岁那年。
余家老太君于当年逝世,就是在余府最豪华的那座厅堂内,聚集了余安临的五位妻子,两个儿子,还有他。
当时在灵棺之前,余安临只是提了一下要将自己改名为余启凡,立即遭到了三夫人的反对。
还有二夫人与四夫人,一步也不肯让,而自己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当时那种场景,在一个五岁孩子的心中,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