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芦伟帮着姜玉敏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快中午时才有空离开。现在的薇菊蓉已经很有点复杂,姜玉敏主要负责技术和大方案审定,对公司其它业务渐渐离得较远。离了胡薇薇,姜玉敏短时间还能支撑,稍长一点就会手忙脚乱出问题。
薇菊蓉现在的工作内容,除了蚕茧业务没有归入管理,其它的地产、房建、市政、堤防、电站、学校等业务,已经很是繁杂。叶芦伟基本上按后世较流行的公司架构在管理,人才问题却一直跟不上公司发展,公司所有人加班已经是常态。
还好叶芦伟对利润看得很“浅”,对财富没有偏执狂般的追求,手下员工的待遇,一直让人加班加得无话可说。再说这时候的职工还没什么不想加班的追求,大家有机会多挣几个钱,把工作做得更好,才是社会的主流价值观,而不是什么自由什么休息的权利。
薇菊蓉在中万局职工俱乐部已经租了两层楼,长期在蜀都办公的,有近二十个人。其它人要么在各个项目,要么在去各个项目的路上。咨询公司经理孙宝国,就是长期在去各项目的路上,这货现在已经忙得精神亢奋。作为一个高端经营人才,被叶芦伟提前激活了他骨子里的天份。现在的孙宝国,好比一个大骗子穿越到了傻子国,遍地的傻子让孙宝国兴奋得每天只睡三五小时,快乐地圈定一个又一个“经营策划”,让各项目在施工过程中大肆挖掘项目潜力。叶芦伟已经多次提醒他要控制总量,不要把业主搞破产了最后血本无归。
前一世,叶芦伟就知道几起案例,施工单位各种索赔各种变更,最后活活把投资方坑破产,最后只好施工单位出面收购了业主,“债转股”了事。
实际上,除了泸海的培训学校基本成了投资项目,没怎么管外,咨询公司管理着其它全部项目。孙宝国主要精力放在樟木河流域和绸城项目上,深镇金沙蜀人公司已经渐渐独立出去,蜀都的教师花园则由广宏达出面,叶芦伟在直管。就算这样,做为“总公司”的薇菊蓉,也有很多关于资金、人员、方案等等问题要处理。
这种实际是一个老板的几个公司,最大的麻烦就是公司之间资源调配相当自由。名义上各公司都独立核算的,实际上各公司自己都不认为有独立核算权。导致各种自由调配人员和胡乱拆借资金的情况经常性发生,业务管辖乱成一团。
比如现在这套班子,大部分人都既是咨询公司职员,又代管着薇菊蓉很多事务,员工自己如果不看工资表,都不知道是哪个公司在给自己发工资。他们反正只认为自己在给叶芦伟打工,其它各种掩护各种“壳”的公司,只会在面临司法时起作用。后世有一个专业名词,叫“一套班子几块牌子”,说的就是薇菊蓉这种一套人马,管理好几个公司的情况。
这种混乱的管理,最大的好处就是节约人力。除此而外,所有公司其实只做为一个公司在运转,大家都感觉不到是好几个独立公司。
这种混乱的情况要想改进,首先就是必须把人员分开,成本增大是肯定的,效率还不一定提升。目前能把整个薇菊蓉几个公司搞清白的,除了叶芦伟,恐怕就只有胡薇薇。胡薇薇一罢工,叶芦伟的悠闲日子就到头了。这么多项目,每天的日常事务就会把人拴死在工作上。后世那些成功的大老板,个个都是早上七点工作到晚上十点的,可不是他真愿意,而真有那么多事情让他处理。
句蓉梅和黄轻菊在家慢悠悠地收拾完出门,到中万局南面一号门时,差不多快十一点。两人都不想进去让熟人看见,特别是黄轻菊,她现在对见到中万局的原同事非常害怕,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人,更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跟她招呼。
把车停在大门斜对面,两人也不给叶芦伟打电话,只下车来在街边树荫下等。以她们的判断,叶芦伟和胡薇薇应该马上出来了吧?以往两人不是都十一点多就回家了呢。
叶芦伟忙完工作下楼开车时,才想起家里两个萌货说要来,怎么还没来?摇摇头也不去管,开着车就从西面三号门出去,这个门出去离胡薇薇的电子大近得多。
胡薇薇的课上了一节,传呼机上的内容都会背了,再找不到消磨时间的东西,第二节课就没去课堂,只一个人下楼买了瓶水,边喝边慢慢地走。
人一安静下来,大脑就会胡思乱想。现在的胡薇薇就在想叶芦伟,不是早就应该散会了吗?这么久还不来找她,真当姐一辈子都给他准备的备胎吗?又想到叶芦伟有一点空就去陪佟若莺上课,可难得来陪自己上课……诸如此类的问题,越想越是烦躁,越想越是生气,等走到学校大门时,胡薇薇一气之下打了车去了城中间。哼,姐不回去,可姐还是要洗澡换衣服,我一样东西都没带出来,那就只有去买!
怀着一颗报复心理胡乱采购的胡薇薇,一个人在几大商场嗨的时候,句蓉梅和黄轻菊在初夏炽热的阳光下,躲在树荫下苦苦地等。而叶芦伟正在电子大逮人找寻胡薇薇的芳踪。
等叶芦伟接到句蓉梅传呼开回中万局跟她们汇合时,两女的耐心早就消磨得干干净净,见了叶芦伟只差扑上去痛哭。初夏的蜀都,已经很是炎热,连句蓉梅都鼓着嘴报怨狐狸精太折磨人,这是跑哪去了嘛。黄轻菊更是落井下石,瞟了一眼叶芦伟,喃喃的说:“说不定人家就是不想回来,想通了吧。”
“想通屁,哥才能想通了,女人最多是想开了!”叶芦伟心情大坏,伸手在黄轻菊身上猛掏了一把,抵受着句蓉梅掐在腰上的小手,发动车子就往城里开。上车开了好一段路,黄轻菊才大叫一声,说陆陆儿你个色坯,什么男人想“通”了,女人想“开”了,好下流……
三人也没心情回家去做饭,就在百货商场对面停了车,找了家环境和空调都不错的洋餐厅进去回血回蓝。
把两女安置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叶芦伟点好餐就去服务台打电话,恶狠狠地留了个言:再不回来哥换人了。
胡薇薇已经跑了两次银行取钱,购买的东西寄存在总台,把总台的服务生都快气死了,因为这位美女不停来寄存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全了。四季内外的衣服就不说了,你把被子棉絮都买一堆是个什么意思?这已经是夏天了啊……
中午的时候,胡薇薇又累又饿,独自一个人坐在百货商场一楼的休息区喝着白水,啃着面包。刚刚消费付款时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看着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胡薇薇只感觉到满心满怀的孤独。喧闹的商场中,胡薇薇觉得自己置身沙漠,周围无声无息地空旷着,无人可识的寂寞让她倍觉凄凉。
叶芦伟陪着两女吃完饭,黄轻菊例行的晕饭时间就到了,她中午一般都会睡一个小时。看着黄轻菊迷迷瞪瞪的样子,叶芦伟又是爱怜又是心痛,挽着她慢慢往下走,句蓉梅无法,只好提了两人的包跟在后面。
三人出门时,没有注意到街对面,正在打车的胡薇薇怒瞪着他们,眼里的火焰已经喷过了半边街。
胡薇薇目送着叶芦伟开车带着两女呼啸而去,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包砸出去。等再也看不到车影时,眼珠一转,车也不打了,转身去了街边公用电话亭,计算着时间,估计那三个狗男·女差不多刚到家时,拔响了家里的电话。
连着拔了三次,家里电话都无人接听,胡薇薇怀疑地又看了看时间,没错啊,这么一点点路,他们不是应该早就到了吗?难道三个混蛋又跑其它地方玩去了?
胡薇薇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打了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她不知道的是,黄轻菊的甲壳虫还停在中万局门口,三人刚刚去了中万局,让句蓉梅开上那台甲壳虫,叶芦伟开着越野车拉着半睡的黄轻菊,三人居然又去了电子大等胡薇薇上课。
打不通电话的胡薇薇,正准备给叶芦伟打传呼呢,她的传呼又响了,拿起来一看:快上课了,别迟到。
呵,呵呵,原来你们去姐的学校蹲守了。姐偏就不信了,我就不去上学,我,我回家布置自己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