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睛死后,星辰军很快破城,占领了秉鹤城,正当星辰想在城中找祝盲却找不见时,从城池外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星辰站到城池上一望,整个城池陷了下去,从四面滚来巨石,星辰终于知道鬼杖没有加强山头上的城防的原因了,他知道在山中设计城垒是所有懂军事的人都能想到的办法,而在平原地区设城防是所有军师都犯愁的事情,而鬼杖觉得山中紫菌阵就足够让星辰军受打击了,况且,鬼杖手中并没有太多的兵力,而且,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因为,秉鹤城处地偏僻,方圆千里在没有任何城池可以供鬼杖依托,鬼杖如果想跑就不能在现场组织这大阵,而这阵除了他没人再能摆得出,所以要想缠住星辰大军就必须要鬼杖豁出性命。
巨石马上就要滚来了,一层叠一层,跑已经是没有用的事情了,鬼杖从卓也高岭露出了身,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在城里,星辰军之所以在之前没有触动土行五道阵,是因为星辰军是围城,重力的施力点没有到达最佳位置,而此时,重力释放点恰到好处,所谓土行五道阵,是在地表面模拟五根杠杆,将力臂较长的一段的受力点接到秉鹤城上,将极短的力臂接在十块巨石上,待到秉鹤城的重力足以压动杠杆,巨石就会被撬动起来,土行五道阵就会运行起来,星辰军越是庞大所受的打击就会越沉重而且四面八方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跑不了,像一面压缩墙,将肥胖者活活挤死。鬼杖站在高龄上,抬头仰望着天,星辰是第二次见他,与第一次相比,青州王宫里的祝盲是富有力量,深蕴老骥伏枥之气,甚至可以说,年过九旬的他仍保留着青春,青春时不惧一切,积极奋进的态度,仿佛能看到他那沉稳有神的眼神,应和着他有为的智,不老的心,而此时的鬼杖消瘦了许多,全身瘦骨嶙嶙,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老头,而就是这样一个小老头,而且是双目失明的小老头,竟用了不到一万人的兵力折损了星辰半数的精锐大军,他饱含情谊地看着天空,像是能够看到一样,对着天用颓力老叟的声音喊道:“大王,少主...一意孤行...祝盲...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哈哈哈哈哈。”他笑得那么释怀,伴随着这声大笑,祝盲张伸开他的双臂,像是知道有人会给他致命的一箭,好像是心有不甘,又好像是胸怀坦荡地受死。
中了土行五道阵的星辰军只剩下了十万虫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卓也高岭,由于渡髯的主力全在南境,所以自北南下的星辰几乎是完全碾压,就连水陵城这样的大城池守军也是了了,最为关键的是,他们不会想到北方会突然出现如此精锐的军队来攻击,星辰攻城势如破竹,仅用七天便拿下青北十二座城池。
而青州南部的局势却十分吃紧,雅正的军队已经完全没有初来青州南部时的那种气势了,而且被渡髯强势的军队已经压制地几近窒息,雅正的军队每进十里就会后退百里,而渡髯却是穷追不舍,非要将雅正军置于死地,雅正已经被逼到鲁州境内。正当雅正还在为如何进行下一步骚扰的时候,士兵报来了两个消息,雅正听后口吐浊血,晕倒在桌案上。第一个消息,青州军暗度澄海,已在坎城登陆,荆州西部几乎全部沦陷。第二个消息,晋州虫王血樱率领三万虫军于乌西口与青州军汇合,并呈水漫之势浸占鲁南。
营帐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灵猫军团发出那刺耳的声音,雅正从床上醒来,睁眼发现众将士都在守着他,瞬间他清醒了,还有这么多将士在等着他,他不能就这样倒下,大王还在北方战斗,我要拖住渡髯完成我该做的事,他迅速起了身,尽管众将士劝阻他不要走动,他还是强硬地走到城防地图的旁边,拿出了那只他一直佩在身边的笔,手指着地图,在军营里是经常会看到雅正的这个动作的,那几乎成为了他的标志,正如那根笔是他笔仙的标志,而此时,那个众人已经习惯的动作留给众将士的不再是繁琐,更多的是对老人家的敬佩和感动,不由地便会想起那只笔上写的‘雅贯人魔道,正行天下间’。
老人家安排好了退路,将将军们分守的城池布置好,在寻安城,他等着灵猫的到来,等待与他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