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报酬?
我脑袋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剖开,又像是一道惊天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生孩子的报酬,楚小姐,你拿我当什么?生孩子的工具吗?”我勉强地扯出一抹笑。
楚诗韵抬手看了眼手腕的腕表。
百达翡丽的高定款。
要是我没看错,正是顾秦烟与我酒店那混乱的一晚,我惊慌失措又偏带着报复心理,拿了男人的西装外套。
衣服里顾秦烟那只腕表也正是百达翡丽。
男人的那只腕表与楚诗韵手上的腕表都同一系列情侣款。
我学摄影的,大学期间参加过一个手表展览,对于手表有过一些学习考究。
心里微微动荡了,有些难以言明的疼。
只见对面的女人嘴角上扬,勾勒一抹明艳的笑,“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意见,木小姐,我时间有限,也没有多余时间跟你在这浪费,话我也说的足够明白了,点到即止,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必要针锋相对。”
我捏着手心。
楚诗韵站了起来,重新戴上墨镜,离开了卡座。
“楚小姐,你东西落下了。”我拿起桌上的支票,站起身,把支票递到她面前。
她轻笑,眉眼都是风情万种,语气却多了几分轻蔑:“难道你不折手段嫁给秦烟不是因为钱?”
“没有不折手段,婚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用对付其他人那套来应付我,如果真到了哪天需要我离开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离开,楚小姐,我也是我母亲很疼很疼过来的,大家都是这样长大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高贵。”
我吸了一口气,从容说道:“你也用不着摆着你高高在上的姿态,把我贬低的一文不值,都是成年人了,谁的过去没有一两道白月光的,过去再怎么多的承诺与山盟海誓,现在不也分手了吗,我天资愚钝,凡是只着眼于眼前,现在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楚诗韵嘴边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她手指夹住支票。
“木小姐,做人还是识趣些好。”
楚诗韵墨镜向上推,冷艳张扬,眼睑一抹深色,稍纵即逝,“你这样不识趣的话,看看沈清雅现在的下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也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情。”
她说完,墨镜下移,“我不想为难你,但你要是想逞强,好好想想你那个弟弟,还有你没有出生的孩子,给你一周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拟一份合同。”
我沉默,凝视着女人步履优雅离开咖啡厅的背影。
……
车上,陈特助问我:“夫人,是回别墅还是去公司?”
“去公司吧。”我心不在焉说。
回到公司,顾秦烟不在办公室。
我拿出手机,给木以凉发了信息,大致问他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半小时过去,木以凉也没给我回信息。
一直到下班时间,木以凉才给我打了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跟谁打电话?”门从外面推开,男人身穿蓝色丝绒西装,浑身上下散发一股禁欲气息,走到我办公桌前停下。
我收起手机,笑说,“是木以凉。”
“嗯。”顾秦烟修长的手指在我鼻尖点了一下,动作十分的轻柔,只见男人在我文件框里随手拿了份文件,嗓音有些漫不经心的语调,“你选的合作方案,策划部那边没有评估通过。”
没通过,那就是扣除我两个月薪资?
男人眼底细碎的光芒,像星辰大海,夺目绚烂。
又像是碾进心头的细沙,轻轻撩拔我在危险边缘挣扎的理智。
离开顾秦烟,他根本不喜欢你
秦烟这样的男人,想想看,你能驾驭得了他吗,你真的配得上他吗?
那种釜底抽薪的疼,忽然一发不可收拾。
我小心翼翼地凝望着男人,“是不是要扣我薪资?”
“嗯,要扣一些,公司制度的考核标准,你是总裁夫人也不能例外。”他单手撑在桌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凸起,好看的有些过分。
“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我向他保证。
男人坚毅冰冷的脸,勾出淡淡的笑,双眸透着一点淡却的光芒,“不过,我还是安排了运营部门经理去跟天媒娱乐谈判了。”
我有点不太懂了。
抬起下巴,我目光迎上顾秦雅的视线,“评估不通过,顾先生也要投资吗,那万一……”
万一,项目亏损了怎么办?
我话没说完,男人身子前倾,缓缓吐露:“没有万一,既然是我夫人亲自挑选的项目,没有理由不合作。”
心脏突然毫无章法的收缩,跳动的厉害。
我张嘴,喉咙一口气偏偏似真空下的气压,难以喘气,一时之间我失去了语言功能,大脑运转远不及男人的思考速度。
“谢谢。”我语言贫瘠。
“不客气。”男人尾音轻扬,唇角哂了哂,他食指挑起我下颔,在我嘴角咬了一口。
他的动作很轻。
让我屏息凝神,心脏在那一刻,忽然停止了跳动,
热气沸腾,男人的舌尖在我受了蛊惑的唇缝里深入。
我大脑如夜晚的烟火,一瞬间炸开,唇齿间肆意缠绕,直把人往醉生梦死中拽。
“木语安。”顾秦烟抬眸,嘴角的弧度,不似惯常似笑非笑的淡泊,也不似应酬或者晚宴时候那种营业笑,“你连接吻都不会?”
我瞪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
我涨红了脸,好似煮熟了的虾,吞吐说道:“没……没有……顾先生有经验。”
他惩罚性的在我嘴角啃了啃。
我紧张地连闭眼都忘记了,直愣愣地盯着男人眼睫毛看,竟然又走神了。
“以后勤加练习。”他直起身子,低声说道。
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裹着趣÷阁直的大长腿,手臂上线条肌肉紧绷,衬衫领口解了两颗纽扣,微微凸起的肩胛骨,有一小片若隐若现黑色纹身,我曾经不经意间看到过,却因为胆怯,每次都假正经的转移视线。
如今看起来,顾秦烟这人,真的分明遮掩一派正经,却又颇有些斯文败类。
“怎么练习?”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我肠子都悔青了。
“从晚安吻开始。”顾秦烟走到距离我不远处的那张办公桌上,“准备一下,带你去吃晚饭。”
“哦。”我干巴巴应答。
次日早上。
顾秦烟因为要参加B市一个与凌江有合作的商场剪彩,一早的飞机去了B市,所以,他安排安娜秘书长陪我去医院做产检。
产检之后,我让安娜秘书先回了公司,我想去陪陪我母亲。
母亲有心脏病,身子本就不好,平日看起来就憔悴,这一段时间下来,似乎看起来更加瘦弱。
我有些难受。
给了护工一些钱,让护工到医院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跟满天星。
直到下午,我才离开病房。
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玖城KTV.
拨通了韩池远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语安,你到了吗?”
“我在楼下。”我说。
“好,等我两分钟,我下来接你。”
电话并没有挂断,始终保持着通话,两分钟后,我面前径直走来一个男人。
中款的风衣,里面套着暖色的线上,休闲牛仔裤,一头干净利落的寸头,鼻梁架着一副不规则的复古眼镜,狂野不羁中透着成熟内敛。
八年过去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万众瞩目。
“池远哥哥。”我笑着喊了他一声。
“语安,好久不见。”他上前,一把将我搂紧怀里,掌心揉着我后脑勺,“木语安,我回来了。”
这过于熟悉的味道,我忽然有些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
韩池远把我带到了包厢,我原以为包厢里都是韩池远朋友。
却没有想到,整个包厢,除了我跟韩池远外,再没有其他人。
“不是说聚会吗?难道我还是第一个来的啊?”我打趣,扫了眼看起来装潢华丽,却尤显得空荡的包厢。
“他们在隔壁包厢闹。”韩池远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下。
八年没有见,再见面,多少有些疏离。
我不太自然的看着对面的人,试探性问:“因为你才聚会的吧,都给你接风洗尘呢,你不在包厢会不会不太好?”
“语安,你怎么会跟顾秦烟结婚了?”他直接无视了我的顾虑。
被他这么一问,我突然感到有些心虚。
“婚后过得还好吗?”他幽冷的眼眸,带有一丝锐利。
“他对我很好。”这句很好,半真半假,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多还是假的占多数。
他走过来,半蹲在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语安,我这次回来,是带你走的,跟我一起走吧。”
我因为他的话,变得困惑了起来。
韩池远的语气很温和,“八年前,我父亲公司出了事情所以不得不全家人去了Y国,一直想亲口跟你说句对不起,现在我回来了,想把你带走,语安,跟我一起去Y国吧。”
我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收起情绪,语气尽量平和,笑说:“你当年离开后,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原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用不着道歉。”
“我说过要娶你……”
我抢先一步说道:“过去的事情,大可不必较真,你能回来并且可以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突然想到家里有些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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