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的虚荣体现在大大小小很多方面,无论是对自己仪表的苛求,还是对自身施法水平的磨砺,甚至是面对各类生死情况的镇定,出发点大抵都是他们的虚荣心。
不管他们多么不愿承认,在这种虚荣心驱使下,每个法师都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他们帮助平民不计回报,扶持弱小不畏豪强,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多么高尚,只是法师的虚荣心让他们不屑于去刁难那些天生就比他们矮一截的家伙。
就算是法师群体中最自私的一员,他成为法师的目的仅仅是让自己活得随心,如果不想因为其他同僚看不惯而被清洗,就必须忤逆本心恪守上述的行为准则,最终分不清真假,忘掉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成为法师,最后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会在面对危机时挺身而出。
因为虚荣心扔掉自身性命,同时自己的死亡又让整个群体的虚荣更加牢固。
只是那时候,这些本该被人鄙视的东西就换了一种称呼,无论那些人对法师是喜好还是厌恶,他们都必须否认这个新称呼,其名为,法师荣耀。
大多数时候,托特很难受到这种缩在暗处悄悄干涉法师行为判断的东西影响,只是之前所见的那几个人,几乎达到了他认知中的法师荣耀的典范,所以当他看到尸体后差点因为愤怒炸毁整艘船只时,就已经默认了这种荣耀,并悄无声息的接受了它。
这可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事,要知道这份荣耀里可不仅仅是牺牲和奉献。法师的虚荣心在最开始可是一个贬义词,没看到安东尼、狄尔他们这样的大法师,也不敢在公众面前失了礼仪,毕竟法师群体里那种绝对的偏执狂占了大多数,他们能抓着你一点点损害荣誉的事,将你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
毕竟管理一个群体,不可能只靠最顶上的几个人,真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必须做出妥协,这差不多也是托特明明已经成为传奇法师,却没有几个法师愿意追随的原因。
不过斯塔纳对他这套为什么不能用蛛行术的说辞完全不感冒,鄙视说到:“没人投靠完全是因为你的领地还没有定下来,毕竟谁都不想往自己国家里再放一个炸弹,不过这次的确没办法看到你用蛛行术,我这里所有的材料早都被你塞进时空裂缝绞成了碎末。”
“为什么要用蛛行术那种东西,这里的封禁你们不觉得眼熟吗?”伍兹发现了被两人漏掉的东西,经常伪装成法师的他,注意到自己这次无法使用力量的原因,看起来像是法师的禁魔手段。
得到提醒的斯塔纳很快看出了端倪,说到:“被永久恒定的禁魔力场?托特,我不认为这属于登记在册的那三十九个可以被魔法恒定术恒定的法术之一。”
“那你去找议会弹劾安东尼啊,反正弹劾有用的话,我早就被踢出传奇队伍好多次了。”托特一边亮出自己的传奇戒指,一边毫不在意的回答到,三权议会从某种程度上只是法师协会和巫师会给贝尔玛尔的其他人许下的空头支票,毕竟在没有足够力量的情况下,三权议会只能成为安东尼他们走形式的地方。
没看到现在还有人在筹划着通过议会将托特从传奇之位上拉下来,他们说的话真管用的话,哪还能轮到安东尼这么逮着托特狠坑。
朦胧间托特感觉什么有东西扫过,紧接着脑中血管伴随着头疼又一次鼓动起来,关于小岛的种种信息一股脑的塞了过来,好像是谁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自己一样,只是这手段粗暴了些。
“我现在想养一只怪物了,最起码能让它藏起我对头疼的记忆。”托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愤愤到:“还真是到了库洛洛就什么都清楚了,安东尼,你这混蛋。”
一般来说只要记下魔法粒子的排布顺序,法师就能使用这个魔法,所以法师们才会对着厚重的魔法书,通过一遍遍的练习来记忆这些顺序,既然记下排布就能使用魔法的话,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法师跳过缓慢的记忆过程直接获得这些知识呢?
当然有,两千年前某个不知名法师研究出了记忆灌输,并通过这种方式将火球术的法术装进了自己大脑里,不过这不劳而获的方式并没有在埃里温流行起来,因为那个法师在试图往脑子里搬运法术【时间暂停】的时候,成功疯掉了。
人在一定时间内能获取到的知识是有上限的,现在对着脑子里多出来的相当于三个禁咒的信息量,托特不由怀疑,肖恩之前所说只有实力足够的法师才不会迷失在库洛洛,是不是因为其他人直接在这些知识的冲击下变成了傻子。
毕竟永久的封禁魔法都出现了,一个可能将人变成白痴的记忆灌输又有什么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知道要干什么总比一头雾水要好,特别是他们的任务早就不是来看一遭就能完成了,托特毫不怀疑就算没有“假神”事件,安东尼也会找个借口将自己和安娜弄到这里来,毕竟真像肖恩所说的那样,这是每一个传奇法师必须经历的一环。
踏上库洛洛,传奇法师最后的考验就开始了。
托特皱着眉头消化着刚刚获取到的知识,精灵遗址、死灵法师、时空定点、灯塔、魔法阵、错乱时空,每一个词语都代表着他接下来要做的一连串的事情,“穿越时间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时间从来都是不可能长时间逆转的,特别是懂得几个关于时间法术的托特更清楚这一道理,真像记忆里说的那样穿越七千年回到死神克恩的时代,消耗的能量可能将太阳填进去都不够。
再怎么不相信也要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更何况脑子里的东西还激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等头疼稍微缓解一些后,托特按捺住剧烈的心跳,一打响指轻轻说到:“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