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惜从一开始的惊讶转变成了释然的微笑,依旧眯着好看的笑眼:“果然能这么快的找到我弟弟的人也只有老师了。不好意思,我弟弟的事情给老师添麻烦了。”笑眼妹妹微微鞠躬和我说着抱歉。
我摆了摆手说了几句客套话,他的家人看自己的女儿认识我,而且孩子也平安找到,并没有像老大说的那样对我怒目而视,反倒是客气地向我道了谢之后问我是在哪里找到的苏百嘉,我看了一眼现在站在林珍惜旁边的男孩子,他在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把真相告诉他的家人。
“在附近的网吧,你们看他看得太紧了,在城里的网吧找不到,我就让我朋友去视角的网吧或者夜店帮忙来找,结果在城乡结合处的一个小网吧里找到了他,当时正打游戏呢。”知道苏百嘉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我考虑再三还是说了谎话。
听我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咕咕反倒是放下心来,连连冲我道谢,还说回家要多管教小孩。我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礼貌地把他们送出了门,林珍惜走在最后,经过我的时候她用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谢谢老师。”我心里显示已经,但是也大概才出林珍惜是知道弟弟离家出走的原因。
老大要负责送这一家人安全回去,唯一能帮忙的也就是嘱咐我之后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你肯定要去就魏凯回来,但是你们刚刚得罪了一部分帮派里面的人,而且上回你们不是还被提醒不要在牵扯进他们的生意么?但现在如果你去救他,肯定会被牵扯进去,这样的话无论你们两个能不能平安回来,麻烦肯定是要随时跟着你们的。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先和魏凯度过暂时的难关就好。”
答应老大一切小心之后,我目送老大带着一家人离开,苏百嘉被她的姑姑和姑父要求坐在后座,估计是害怕孩子又跑了,趁他们不注意,在苏百嘉和我告别的时候,成功我伸了一下小指头。我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阁楼的时候,我看见阿莲和马勇棣正站在窗口目望着老大开车离开的方向。
“龙波就是在这么大的时候离开我的,当时他还没有成年。”说到儿子,马勇棣眼神黯淡了下来,“有的时候想想我们两个人吵架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幸福,可惜没机会了。”马勇棣假装释然地笑笑,但事实上我只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悲凉。
苏百嘉已经离开了,现在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哪个帮派的事情。“能说说你儿子当时都喝什么人接触么?我是说,那个帮派的情况,你不是希望向他们报仇么?”
马勇棣摇了摇头:“说来可能你会生气,那张提示给你的是今天晚上交易的地点。”
听完马勇棣的解释,我顿时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他们之前还真想完全牺牲我们来达到引起媒体注意的目的。不过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而且对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而我只有一个人,怎么看,如果现在爆发的话,怎么看都是我这边吃亏,而且我需要他们帮我找魏凯。我强压着心里的怒气不甚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交易就在那个小区里?”
马勇棣很肯定的告诉我他非常确定那里今晚一定会发生交易:“他们为了逃避追查,每回的交易之间都有变化,而且交易地点也有变化,所以之前我没有开展计划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确定他们一定会在苏锦的线报中出现。但是这一次,速记给了我明确的消息说今晚上他们会在哪个校区进行交易。”
“苏锦?”我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他不是早就去世了么?他是怎么能给你交易的垫带信息的,他死亡的时间已经有了好几个月了吧?这么久帮派之间都没有任何非法家易发生,绝对不正常。”
阿莲回到了圆桌旁边,示意我坐下慢慢聊:“他们每次交易都会有备选地点,这个地点其实一直在他们的备选当中,但是一直没有采用过。他们会不停地变化地址,但是没有来过这里,所以这里最终会刺恒为他们的一个交易地点。苏锦曾经反复提醒我们一定要注意那里的变化,一旦发现小区在一个月以内或者一周以内有异动,就说明他们在哪里启动了交易。”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问道:“是什么异动?”
“租赁变化。”阿莲说道,“我一直在定那个小区的变化,我发现在苏锦死亡后那里的租金价格开始有了上涨。周边地区的房租基本都在持平的时候,那个小区的房租却有了微弱的涨价趋势,虽然一个月只涨了三百元,但是依旧能说明这里的租赁状况好过其他地方。但是那个小区在这一片区域没有任何优势,房价的波动绝对不正常。所以我和那个小区附近的中介公司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个小区在第一个月多了八户租户,之后又在第二个月多了九户,但是都只是三个月的短租户。我特地用另一个身份租赁了那里的房子,发现那里多了很多我们熟悉的身影,很多都是帮派成员。其实租那里没有意义,那个地方离交易双方的地盘很远,之所以租赁那里,不过就是去为了能撇开帮派本身和交易之间的关系。”
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我又有了第二个疑问;“那你们怎么知道交易会在今天发生?”
“按照时间推算的。”阿莲回答我,“之前苏锦总结过他们交易的时间规律,除非是有新型扶贫出现,一般他们每三个星期会进一次货,基本上交易周期不会超过21天。也许夏天的时候或者赶上节假日的月份交易周期会缩短一些,因为这两个时间夜店的生意好一些,还有聚会的频率也会高一些。这个月没有任何节假日,估计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晚上聚会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手里都是一些固定客户,今天是交易周期的最后一天,如果今天他们要是不进货的话,很可能下个月他们的生意就会被竞争帮派抢掉。频繁地使用备用地盘,所以我们推断交易一定会在周期的最后一天发生在那个小区,而事实上,我去过其他交易地点,哪些地方都没哟润和交易开始的迹象,所以我认为今天就是交易日期,如果及同年不交易的话,也绝对逃不出这个星期。”
我点点头,表示我大概听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是隐约中,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我想起了阿莲刚才的话。“你刚才说租赁变化是在苏锦离世后发生的。”我想起了最开始让阿莲锁定交易地点的线索,再次和阿莲确认道。
阿莲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苏静思后一星期,那里出现了第一趣÷阁短期房屋租赁交易。”
干了,听完这些我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你们上当了。”我盯着阿莲说道,估计因为我的表情太过严肃,坐在我对面的阿莲瞪大了眼睛。我补充说道:“你们成功钻到他们的陷阱里了。他们想一网打尽。”
我披上了大衣,冲两个人问道:“你们会开车么?”
在得知两人都会开车的时候,我要求马勇棣和我一起去那个小区,而阿莲,我则让她感到最近的警察局报警。“不要再用任何电话之类的设备,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我认为他们很有可能有监听设备,既然他们想致你们于死地,他们会不计任何代价的找到你们。阿莲,在我们离开一小时后,你去警局报警,不要提到毒品的事情,因为我不确定那里真的会有交易发生。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救出我的朋友,然后想办法让警察能方便盯上他们。路上千万要小心,我和马先生在小区里接应你们,祝我们各自好运。”说罢,我怕阿莲会有所阻拦,直接推着马勇棣走出咖啡厅的小阁楼。在两条街区以后,我们打车来到了刚才我离开的酒吧街。我找到了魏凯的车,之后在手机上调出了车里的监控录像,确定了撤离在我离开后没有被人打开过之后,才算松了半口气:“马先生能麻烦您开车带我去那个小区么?”
马勇棣愣了一下;“你这么信任我,我之前可是还想还你们呢?”
“别把我想的这么圣母。”看着马勇棣打着火,将汽车是想目的地的时候,我才静下心来和她做了解释,“你是现在唯一能够帮助我的人选。我不会开车,但是你会,你能把我安全的载到目的地。你知道我会帮你报仇,即使你想杀我,实际也绝对不会是现在,因为你急需要找一个人帮你讲这些坏人升值疑犯,无论是通过官方,还是私下给你提供报仇的机会。你从一开始就把绑架苏百嘉的事情当成是一种试探,你在试探我到底知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图,我差一点就被你卓越的演技给骗了。”
马勇棣看了我一眼:“你说说我怎么骗了你?”
“你一开始就不向阿莲掺和到这件事情上来。刚才我让阿莲去报警,你没有反驳我,也没有在我说你们被帮派欺骗的时候做任何反驳,我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测。其实早在苏锦被判定死亡之后,你就知道你们想靠自己复仇的计划绝对不可能实现,而且你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尤其是你发现交易越发规律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你露馅了,你猜到随着苏锦的死亡,你们两个人也会被帮派发现,命运不会比苏静好到哪里去。在你痛失爱子之后,这个一直照顾你的徒弟是你当子之后唯一亲情上的安慰。所以当你发现你们很有可能陷入危险的时候,你觉得你应该保护阿莲这个孩子,同样的伤痛你不想在承受两回,而且阿莲本身和交易没有任何关系。阿莲参与到调查里来,一方面是出于气愤和同情,;另一方面,是遵循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富人传统师徒观念,认为他有责任帮您完成您的心愿。但是您不希望那个孩子参与进来,眼见着那个孩子李陷阱越来越近,您已经没有办法劝他离开的时候,您只能期待着借助外力来阻止悲剧的二次发生。”
“阿联是个好孩子,他该有自己的生活。龙波的事情是我的教育不当导致的,苦果我一个人吃就够了。龙波走了以后,我也没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但是我不能该带那个孩子一起走,她还太年轻,她还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死像我一样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仇恨当中。”
“所以你去了苏百嘉的学校,散布了他父亲吸毒致死的谣言。苏锦应该和你聊过他的儿子,所以你了解他儿子的个性,你知道他儿子是一点就燃的性格,而且会像她父亲一样不查到真相不罢休,而你总是下意识的透露一些小小的线索给他,让他慢慢地走近你设下的陷阱,之后你就可以利用那些线索去控制他。尤其是在你知道他要出国的时候,你知道这是一个导火索,会让他不顾一切的离开剑门,在离开这片土地之前寻找到他想要的真相,所以你假意收留他,带他去一些不好的场所之后报警,让警察发现他。你知道他的监护人怕他染上不好的习惯,之后会对他更为严格的监控,反而会刺激到那个孩子,让苏百嘉变得更加无法控制。之后你再次收留他,你为他的监护人制造了心理压力,知道他们会找人求助,苏百嘉的利用价值也就消失了,你自然会放苏百嘉自由。虽然苏锦的自私让你失去了儿子,但是通过和你聊天,而且还有那个孩子暖心的道歉,都让你无法对他下手,也许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个孩子。但是对于我们,你一开始的态度就有明显的不同——你的计划是和前来调查的人一起送死。即使今天我不说让阿莲去报警,你依旧会找理由只开阿莲,和调查人员一同去那个小区,或许一开始你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揭露那些伤害你儿子的帮派的罪行。但是随着苏锦的死,你现在的想法就是去保护阿联不受到伤害,你需要田连找个替死鬼。这次我们去哪个小区肯定必死无疑。按照你的计划,你会把我们移到最为危险的地方之后,就故意露出马脚,之后在帮派找到我们之前,你就杀死我们,之后你会把所有的罪责揽到你自己一个人深山,并且诬陷我们说我们是你的同伙,是过来为素金报仇的,这样你就可以成功地把阿莲排除在帮派怀疑的对象之外。你知道逃脱不掉死亡的命运,但是你在尽可能地阻止同样的命运发生在阿联身上。”
“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也是半大的孩子。”马勇棣苦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逃走?”
我无所谓的摊了一下手:“因为我朋友还困在里面呢,就像你想保护你徒弟一样,我也想保护我朋友。”
“但是你自己都说了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马勇棣要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你这么想去送死?”
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我想在临死之前看看朋友,毕竟还有很多话我还没对他说。”但是我马上又变回了严肃脸,“事实上,我并不认为我们会死。”
马勇棣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惊诧:“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知道苏瑾是被过量注射了什么药物么?”
“为什么问这个?”马勇棣问我。
“不同人被注射了毒品之后会出现不同的反应,有的人可能会活在幻觉当中共,有的人可能会变得暴躁,哟肚饿人则有可能成为话唠,将自己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除非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否则平常人会很容易露馅的。我想苏锦应该属于后者,但是我还不确定”我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一直在偷瞄马勇棣的反应。
马勇棣开着车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平静的开口说道:“其实我什么记忆也没有丢失,我知道我在核算败家那个孩子说话的时候,阿莲告诉你我以为内遭受的打击太大,而发生了选择性失忆,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只不过我不想再回忆我当时的懦弱,我不止一个好福气你,但是龙波却是一个好孩子,很好的孩子。他虽然到最后都没有和我说过任何话,但是那个孩子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他最终的选择是让我活着,我都想象不到那个孩子在腹部受伤之后,而且还是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护在了他的身子底下,把我挡下了最致命的攻击。那时候他就死死地按着我,我能听见刀刺进他身体里的声音,却根本挣脱不开他的力气。我是个懦夫,连保护自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他红着眼睛和我说,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他需要一个发泄点,就任由他说着。
“他很爱你,他知道自己互补的伤口是致命的,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把那为你尽孝,保护你,这是他唯一可以作为儿子为你做的事情,他是一个好孩子,你也是一位好父亲。”我安慰着他。
“毒品不仅毁了他,也毁掉了我们一家,还有苏锦一家。虽然我很苏锦,但是当我看见他几盆人亡的时候,当我第一次看见苏百嘉因为他父亲而眼里充满愤怒的时候,还有他去对抗那些嘲笑他的人群的时候,我仿佛再次看见了我儿子的身影。”他自顾自的说着。
“苏锦被注射了和你儿子一样的毒品?”我小声地猜测道。
马勇棣愣了一下之后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你反复提到了你的儿子,我就知道这件苏锦被注射毒品的事情应该让你又想起了你的孩子,尤其是你在不断强调毒品毁了两个家庭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毒品。你能说是什么吗?”我接着尝试着去问他。
马勇棣死死地转着方向盘,盯着前面;“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苏锦的徒弟让你问的?”
我瞬间才感觉到那次苏锦的自私已经让他对所有人的新人晶石,即使对于我,他也在害怕,如果知道真相后,我会用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揭开他儿子的伤痕。我连忙和马勇棣作了解释:“你误会了,我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们对你儿子和肃静相声注射的药物,是因为他们很可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的朋友,甚至还有我们,如果我能知道违禁药物的名称,我就可以在我们又几乎已逃出生天的时候,及时能够告诉一声我们被注射的药物,从而直接找到解救我们的办法。既然阿莲已经答应我们去报警了,我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不会的。”马勇棣摇了摇头,“怕是永远也等不到有人来救我们了,你想想不到那帮人有多残忍。”马勇棣在路边把车停下,非常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是好孩子,非常好的孩子,所以你才能在参透我所有的计划之后,步步为营的配合我,帮助我让两个无辜的人置身事外。所以我也不忍心让你和我一同去赴死,你现在知道了苏锦的死因,可以给那个孩子一个解释了,你要遵守承诺去给他答案。而我,早已是一条没了魂的命,这么多年,我只想着替我儿子报仇,而今天我总算可以做一次勇敢的父亲,所以我早就做好了一去不回的觉悟。所以你下车吧,车现在还安全的时候,离开所有的罪恶吧。你现在离开的话,不会再和这件事情有任何联系,不会认上任何麻烦,你还有你的未来和青春。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我紧紧抓着门把手,让门处于关着的状态,之后我不再看他,而时间注意力集中在前车窗上,使出迄今为止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心意已决,开车吧。”
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马勇棣终于还是白鸽日了我的固执,重新转动了车钥匙,之后才问我:“为什么要如此固执的想要去救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他们为苏锦注射的是什么毒品?”我不和他有任何眼神接触,我知道一旦我放软态度,他会继续要求我远离这件事情。
“PCP。我回答了你的提问,那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固执的去救他?”
“很简单,我和你一样曾经同事家爱人,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但是你不觉得你自己太任性了么?你的其他家人怎么办?”
我冷言回敬道:“这句话您可以问问当知义无反顾冲出去的自己。还有,现在生死未卜的那个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所剩无几的家人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