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京师之中,那个被王正谊教训的桥神爷佟国泰,他原本是清廷护军军官,善扑营出身,凭功夫挑了乾清门六品带刀侍卫,后因误差丢了侍卫的前程,没事干便请人铸了两个紫黑铁锤,开了镖局,拉一帮旗兵做事,在后桥门这一带颇有势力。
那八旗兵丁最讲等级制度,步军营礼敬护军营,护军营礼敬亲军营。因为亲军营驻守紫禁城,护军营驻守皇城,步军营驻守内城。
原来在军营的时候,步军营的巡兵,佟国泰挥手就能叫过来,护军营出地安门缉拿歹人,步军营决不会干涉。
如今虽然佟国泰丢了差事,但他摆平街面上的事,不是靠官威而是靠声威。先声夺人,胜过官威压人。
当日被王正谊砸锤,甚是难堪,龙虎镖局的上上下下也都为此事气恼。
“桥神爷在这一带的功夫可是无人能敌,沧州地面的九把刀镖局的人居然敢跑到京师闹事,真是岂有此理!”
“对,佟爷,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可是他们进了端王府内,和端王有关系,我们岂可轻举妄动!”从外头打探会来的一个镖师道。
“那我们就咽了这口恶气!不教训一下那小子,弟兄们还如何在后桥门混!”
正当龙虎镖局一筹莫展之时,却见有人报,山西千总龙云天求见。
佟国泰闻听后煞是惊异,他乃是昔日护军营故友,后来出任山西千总,这几年可以说是官运亨通,顺风顺水,便连忙出去礼见。
只见那龙云天只带两随从,亦不着官服,像是为私事而来。
“哈哈哈,龙兄如此雅兴,来我龙虎镖局,不知有何贵干?”
“佟兄多年不见,放着六品带刀侍卫不干,跑到这后门桥发起闷财了!可糟蹋了您这一身功夫!”那龙云天道。
“龙兄您见笑了,这几年时运不济,当年受到肃王六爷赏识,差遣到乾清门做事,奈何佟某不争气,把差事给办砸了,自觉愧对六爷,遂摘了顶戴,到这后门桥开个镖局某个营生!”佟国泰边说边带龙云天进了龙虎镖局。
“哈哈哈,承蒙佟兄美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甘苦自知,我现在羡慕你无官一身轻,真是逍遥自在呐!”龙云天似是有难言之隐,感叹着说道。
“哪里哪里!不知龙兄此次前来…”佟国泰有所察觉地问道。
龙云天见堂上有侍仆,不便言语。
佟国泰不明就里,使手势示意了一下,侍仆皆退下。
“不瞒佟兄,龙某有一不肖之子龙少海三年前在山西摘得文武双探花,奈何他年轻气盛,执意要去武林重镇沧州比武,不料被九把刀掌门肖和成的九把刀所伤,不治而亡,龙某仅此一子,大丈夫血海深仇不报,有何面目立世,此次龙某前来,闻听肖和成又重现江湖,想请佟兄相助一二!”龙云天凄然言道。
“原来那九把刀肖和成打死的是龙兄之子,真是天理难容,如今那肖和成同他徒弟如今就在京师,说来惭愧,前一会我还差点被他徒弟所伤,守门的步军营的巡兵来报说肖和成与王正谊进了端王府,要想替贵公子报仇,恐怕不易,恕我不能相助!”佟国泰难为情道。
“佟兄误会了,佟兄在乾清门护军营任过职,步兵营的好多兄弟都认识,我想请你帮我监视一下他们的行踪,龙某已经花重金请来武林八大门派的高手,只不过找不到合适下手之地。”龙云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