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卿、季琉璃的谈笑风生中,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已临近吃午食的时间。
坐在餐桌前,无聊到了极点的季琉璃将自己的胳膊肘撑在了桌面上,再用手掌撑住了自己的侧脸,目光惆怅地看着门扉的方向。“卿哥哥,你说青斐怎么还不来呢?”
耶律卿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在轻轻嘬了一口香气十足的梅花茶之后才缓缓地开口抛给了季琉璃三个字。“不知道。”
季琉璃闻言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身侧的耶律卿,毫不意外地对上了耶律卿的视线,二人相望无语。
“……”
“……”
与此同时,耶律卿卧房的门扉终于被敲响。‘哐哐哐’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季琉璃所期待的那道熟悉的声音。“主子,璃主子,属下青斐。”
“青斐呀。”季琉璃迫不及待的就提高嗓音唤青斐进门。“快进来快进来。”
门外的青斐听到季琉璃如此欢腾的应答声后微微一愣,璃主子就这么高兴他来了?为什么?
不过随即青斐摇摇头,示意自己想太多,这才推开了房门进入耶律卿的卧房。
轻轻掩上门扉,青斐这才紧绷着身子走向了耶律卿、季琉璃所在的大圆桌前,动作僵硬地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属下参见主子、璃主子。”
他都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从西院的厢房走回雷霆院,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耶律卿的卧房内又朝着耶律卿、季琉璃跪下的。
他的身子酸痛至极,他每每动作都能感觉到浑身的无力与后庭的抽痛,既让他痛苦也让他觉得耻辱。
“你终于来了。”季琉璃拍了拍身边的圆凳示意青斐坐到她身边。“坐到这边来,我和你说说青唯的事情。”
“青唯?”青斐也不拘泥与主仆不能同席的古老习俗,坐到了季琉璃的身侧,他担心他再跪一会儿很可能就会身形不稳倒在地上了,他的身体真的很不舒服。
“对,青唯。”季琉璃将自己面前的热茶推到了青斐面前。“喝吧,我还没喝过。”她紧接着将话题带回了青唯身上。“青唯在半个多时辰前来找过我,说他已经替你解了合欢散的药性。”
青斐低咒一声。“这该死的青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青唯这个混蛋,竟然把跟他共度一夜的事情随口就跟璃主子说了,璃主子都知道了,那主子能不知道吗?
他青斐现在是完全没有颜面去面对江东父老了,丢脸丢到家了。
“你这个‘死’字也正是我要说的。”季琉璃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唉,可怜的青唯,大概真的会死吧。”
“青唯会死?”青斐不禁紧皱眉头,青唯今早还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呢,又怎么会死呢?青唯不会是在玩儿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吧?
季琉璃点点头。“我先前担心青唯在替你解了合欢散的药性后会体虚,所以便替他把了脉,但他的脉象……显然是中了某种隐毒。”
“……”青斐沉默,他总觉得季琉璃说的话漏洞百出,于是决定等季琉璃一次性把话说完再开口。
“我仔细想了想,你中的合欢散中应该是被加入了一种难以察觉的毒,只有通过交合才会激发这种毒的毒性。”季琉璃佯装悲伤的看着青斐,也假意对青唯义无反顾救了青斐一事而感到敬佩。“也就是说,他之所以会中隐毒,恐怕是为你解了合欢散的缘故,青唯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啊。”
“璃主子。”青斐打断了季琉璃对青唯的夸赞,他还是得先弄清楚一件事儿。“属下就只想问一件事儿。”
季琉璃疑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青斐。“什么事儿?”
“属下为何会中了合欢散的毒?”青斐今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在奇怪他怎么会中了合欢散。“属下明明服下的是您给的假死药,又怎么会中合欢散?”
“这个啊……”季琉璃心想她就知道青斐会问这个问题,她早就做好准备应对青斐这个问题了,因此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充满着不解。“我也在纳闷儿呢,是不是你在庭院里昏迷的时候不小心鬼见愁或者黑魔卫的杀手下了合欢散呢?当时人多嘈杂,青唯又因为你昏迷一事而乱了心智,没有注意到谁给你下了合欢散也是人之常情。”
青斐顿了顿,忽然觉得季琉璃说的也不无道理,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场面也极其混乱,保不齐就有一些人趁机给他下了合欢散。
思及此处,青斐也不由自主的担心起青唯的情况来。“璃主子,青唯所中的隐毒,有无方法可解?”
“有是有。”季琉璃有意迟疑片刻才开口道。“不过我需要时间研制解药。”
青斐抿了抿唇。“需要多久?”
“七天。”季琉璃佯装烦躁地夺过了身旁耶律卿手中的茶碗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看向了青斐,抱怨道。“但是在这七天中,青唯会高热不退且陷入昏迷,必须有人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才行,可这一时半会儿让我去哪儿找人去照顾他?”
“他是因为救属下而中毒,属下有责任与义务照顾他。”青斐毫不犹豫就接下照顾青唯的差事。
“行吧,那就由你照顾青唯。”季琉璃心中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得做足了一副尽职尽责的医者模样。“记住,每两个时辰就用烈酒给青唯擦身一次,每五个时辰就喂青唯喝一碗绿豆汤,烈酒擦身能缓解青唯身体高热的症状,而绿豆汤能暂时压住青唯体内毒性的发作。”
“属下知道了。”青斐点点头,想要知道青唯现在的位置。“青唯现在人在何处?”
“具体位置不知道。”季琉璃脸色凝重的叮嘱着青斐。“但我肯定他就在这卿王府中的一间厢房内,你得尽快找到他,以免意外突生。”
“是,属下这就去找青唯,告退。”青斐着急忙慌的就站起身,也顾不得浑身的酸软疲乏与不适,加快脚步退出了卧房,匆忙得连卧房门都没关就消失在了耶律卿、季琉璃的视线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