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不要气馁。”南宫墨白劝慰季琉璃一句,将手中的两块玉佩一起递给季琉璃。“你先收回你的玉佩,我的这块麒麟玉佩,你也收下吧。”
“收下你的?万万不可。”季琉璃在接过自己玉佩后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她怎么能收下南宫墨白的玉佩呢?
况且,还是这样价值连城的玉佩。
“璃儿,收下我的玉佩,我替你寻龙乾子。”南宫墨白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麒麟玉佩赠给季琉璃,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娶她为妻的承诺。
没错,这块玉佩,便是他母亲让他用来做定亲信物的定亲之佩。
“……”季琉璃在内心斟酌了许久,最后走上前取走南宫墨白手中的麒麟玉佩。“我收下,若找到龙乾子,请派人告知我,只要耶律卿在的地方,你就能找到我。”
虽然耶律卿向她保证三年后绝对替她找到亲生父母,但由南宫墨白寻找玉佩雕刻师龙乾子的下落和她双亲的线索也不是坏事。
“耶律卿……在的地方?”南宫墨白微愣片刻,便将季琉璃先前提到的‘结拜兄弟’与东临将军耶律卿串联在一起。“你说的结拜兄弟,是耶律卿?”
“是。”季琉璃已不打算隐瞒南宫墨白她与耶律卿之间的拜把子关系,南宫墨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哈哈哈,耶律卿,你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南宫墨白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笑耶律卿看不出季琉璃的女儿身,也笑耶律卿竟与一个小姑娘结拜了把子,他倒想看看耶律卿有朝一日知道了季琉璃的真实身份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墨白,你说什么呢?”季琉璃偏着脑袋看着笑得欢腾的南宫墨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南宫墨白莫非是因为流的血太多,看见幻象了?
“没什么,没什么。”南宫墨白硬生生地憋回自己的笑意,“璃儿,你是何年何月何日生?”
季琉璃虽然诧异南宫墨白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我的生辰是自奶奶捡到我的那一天算起,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七,奶奶说捡到我时我应该不足两月,所以估算应该是二月生。”
南宫墨白暗自记下了季琉璃的生辰八字,面目正经地让季琉璃将玉佩收好。“璃儿,收好玉佩,这玉佩是我身份的象征,两年后,若你今后踏进南稚国国土,只要将玉佩佩戴在腰间,便会有人上前指引你来找我。”
季琉璃听南宫墨白说这句话心中一暖,南宫墨白给她的玉佩就相当于是一个通行无阻的令牌一样,可让她不理解的是南宫墨白为何会说是两年后?“为何是两年后?”
他没有说是一个月后,也不是两个月后,更不是一年、三年后,为何独独是两年后?
南宫墨白嘴角扬起一抹苦涩无比的笑容,他要为他以前所遭遇的一切讨回公道,他要狠下心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与权力。“这两年里,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要将我的不甘心全部实现。”
他要在两年内查清害他母亲难产血崩而死和给他下蛊的凶手,并且得到他应该拥有的一切,成为南稚国至高无上的存在。
至于他把期限定在两年,是因为女子十六岁便为及第,两年后,是季琉璃的及第之年。
他,要在铲除所有心有邪念之人后,风风光光地向季琉璃求亲,但若是两年后季琉璃已婚嫁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南宫墨白其实也没聊到,在不到两年的日子里,他此时说的话会一语成真。
“可你身在战场。”季琉璃一下就找准了问题的严肃性,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是可以,可在两年内夺回,且不说两年会不会成功,他现在身在战场,如何回南稚国去争夺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与权力?
南宫墨白丝毫没有纠结在他是在战场上这个严峻的事情,他自有他的主张。“我自有办法。”
“……”季琉璃连眨了数次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信誓旦旦的南宫墨白,真不懂他一个被放逐到边境指挥战争的落魄皇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大自信。
在季琉璃、南宫墨白话题告一段落的瞬间,门外响起汪财的声音。“将军,季大夫,周清熬好药过来了,是否能进帐?”
“都进来吧。”南宫墨白同意门外的人进帐,反正季琉璃与他的话都谈完了。
季琉璃见有人进帐,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麒麟、凤凰两块玉佩齐齐收入怀中。
端着药碗的周清率先进入帐内,走到了季琉璃的面前,将手中的两碗药放在了南宫墨白床榻边的小桌上。“季大夫,两碗药。”
季琉璃看了看两碗解药,露出满意的笑容。“有劳了,周清。”
“荣幸之至。”周清双手抱拳朝季琉璃作了个揖,能在季大夫这样的神医的吩咐下行事,是他周清三生有幸。
……
“汪财。”南宫墨白朝汪财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并在旺财耳边轻声叮嘱。“去找顾隋远,让他………………”
“将军!”汪财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将军怎么会……
南宫墨白没有说话,严肃地看着惊慌不已的汪财,紧皱起了眉头。
“……”汪财读懂了南宫墨白眼底的‘不容忤逆’,这才确定,将军是铁了心地要让顾隋远去代办这件事情。“是,属下领命。”
汪财迈着沉重万分的脚步跨出了将军帐,去办这件对南稚全军可以说是喜忧参半的大事。
完全没注意到走出去的汪财,季琉璃请邱老先生和周清各司其职。“邱爷爷,您来把墨白身上所有的针都拔下来,周清,你来喂将军喝下解药。”
“是,季大夫。”周清应下了季琉璃的吩咐,端起一碗要,微抬南宫墨白的脖颈将手中的汤药碗边凑到了南宫墨白的唇畔。“将军请喝药。”
南宫墨白点点头,一口口喝下碗中的汤药,面部的表情未因口中汤药的苦涩改变,他,基本上喝遍了各种味道的汤药,也习惯了喝汤药。
这碗可以给他带来健康的汤药,他喝着却感觉不出一丝苦涩,相反,他觉得这碗药是甜的。
邱老先生聚精会神地拔下南宫墨白身上的七十多根银针,而季琉璃则端着另一碗解药在南宫墨白手腕被划开的两个伤口上缓缓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