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待在耶律卿怀中的季琉璃抬起头看着跪在地面上的顾隋远一行人。
她是个大夫,岂能见死不救?
况且,她本就想见见方巾和玉佩的主人南宫墨白,她不能白白浪费掉可以知晓她双亲线索的机会。
“季大夫!”孙冀、李奎、刘南北、吴保四人无不将目光投向了季琉璃,季大夫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应下了南稚国士兵的请求?
季大夫是东临之人啊!为何要去救南稚国敌军的将军?
理不清头绪的孙冀、李奎、吴保、刘南北四人把目光转移到了环抱住季琉璃的耶律卿身上,等待着耶律卿发话。
“顾隋远。”耶律卿抬眼看着神情焦急万分的顾隋远,让季琉璃去南稚军营救南宫墨白是没问题,不过耶律卿有一个条件。“救南宫墨白不是不行,但本王有个条件,看你能否答应。”
耶律卿当然知道季琉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肯定不会阻止季琉璃的决定,再加上顾隋远先前在江松冲向季琉璃的时候救了季琉璃一命。
东临不能欠南稚任何东西,更别说是一条命。
所以,耶律卿打算把救命之恩还给顾隋远,这救命之恩是季琉璃欠下的,用季琉璃的医术来偿还已经是很划算的一趣÷阁交易了。
一来,还了顾隋远的救命之恩。
二来,季琉璃可以用这个回报换取有关玉佩雕刻者的线索,继而找到雕刻者从他口中探知季琉璃的寻亲玉佩的来由。
三来,麒麟玉佩对南宫墨白绝对是非常重要的物件,尽管救命之恩是欠给顾隋远的,但以南宫墨白的为人来说,季琉璃在治愈了南宫墨白的旧疾后仍然可能得到南宫墨白某一方面的答谢或报酬。
如此想来,季琉璃的报恩,不只是简单的划算交易,这是一趣÷阁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孙冀、李奎、刘南北、吴保等人见耶律卿真的准备让季大夫去救南宫墨白,心里不由得一震。
他们的耶律将军……不会是魔怔了吧?
顾隋远听敌方主将军耶律卿没有一口拒绝他顾隋远的请求,而是谈了条件,顿时喜出望外。“耶律将军请说。”
只要能救南宫将军,别说是一个条件,哪怕十个百个他也会应下。
“东临一万精兵随行。”耶律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季琉璃,嘴角勾勒出一丝充满保护欲的笑容。“本王要保证他的安全。”
季琉璃是他耶律卿的拜把子兄弟,不能让季琉璃有任何闪失。
“好!我应下了!”顾隋远没有丝毫迟疑便应下了耶律卿的条件。
他们南稚是半夜偷军医的小贼,东临没有追究他们南稚的责任已经是很给南稚面子了,南稚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东临谈条件?
一万兵便一万兵吧,谁让南稚有求于东临?
还有,江松那该死的混账东西差点伤了人家季大夫,他顾隋远心中有愧!
“将军,这摆明了是羊入虎口啊。”刘南北屈膝跪在了地上,南稚国军营的精兵现在起码有三万多人,那前往南稚的一万东临精兵恐怕是白白送死啊。“万一是个圈套……那咱们跟自寻死路有何分别?”
“将军!”孙冀、李奎、吴保三人瞬间跪地,恳求耶律卿收回成命。“请三思!”
刘南北说的不无道理,若此行是圈套,东临不仅会失去季大夫这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还会折损一万的兵力。
不仅是东临一方在抗议,南稚国的军众也开始了对顾隋远的劝诫。
“顾副将。”玖笑秋跪在地面的双膝往顾隋远身旁挪了挪,在顾隋远的耳畔放低嗓音。“东临若是假借护送之名打南稚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离顾隋远最近的孙冀猛地站起了身,指着在顾隋远身旁的那名男子破口大骂。“咱们将军再不济也不会像你们南稚的副将军一样做出放迷烟偷军医这种事情来!”
“你说什么呢?”玖笑秋火冒三丈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为顾隋远的忠肝义胆辩驳。“顾副将是为了南宫将军才放下自尊心做这件事的!”
“呵……”孙冀不屑一顾地嗤笑着玖笑秋说的话。“为了你们的南宫将军差点害死了我们东临整个军营的将士,真是无耻。”
“你!”玖笑秋面色一囧,无言以对。
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南稚的疏忽,谁也没有想过江松会在迷烟的浓度上动手脚。
他们不是军医,看不出隐藏在迷烟中的猫腻,这才造成了差点害东临全军覆没的局面。
“玖笑秋,闭嘴!”顾隋远怒斥了玖笑秋的放肆,南稚的将军还等着东临来救,玖笑秋是想与东临直接开战吗?
玖笑秋憋屈地低下了头,膝盖又挪了几寸,离顾隋远远了一些,独自生起闷气来。
顾隋远瞥了玖笑秋一眼便不再管他,看向耶律卿且对天发下重誓。“我顾隋远对天发誓,江松的幕后之人我一定会派人查出来,给东临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未实现誓言,我顾隋远愿自裁赔罪。”
“!”玖笑秋抬起头看着顾隋远,顾隋远怎能立下如此重誓?江松人都死了,他顾隋远从哪儿去找江松的幕后之人?
“自裁就免了,我信你们与江松此人干的事情无关。”耶律卿不拘小节地摆了摆手,他在顾隋远动手砍江松的时候便自他的眼中看出了不知所措,事情多半是出乎了顾隋远的预料了。
“我顾隋远既已发了誓,就不会不兑现。”顾隋远是倔性子,说出的话就是说出了,不可能收回或是反悔,尤其是东临如果真的救了南宫墨白一命,那他顾隋远死了又何妨?
“都起来吧,别跪了。”耶律卿让南稚国的将士们起身,松开怀中的季琉璃,看向刘南北、孙冀、李奎、吴保四人,下达了命令。“挑选一万精兵,三个时辰后出发,目的地南稚军营!”
不在乎‘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古话,可以为了别人的性命而跪下的男子均不是心怀叵测之人。
此刻身处东临军营的南稚儿郎们,都是好样的!
他耶律卿……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