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陵儿,我愿意带着他离开,求你了,老爷,男人看着一身狼狈不堪的妻子,爬到他身边,一双了无生气的眼中,满是乞求,差点使他心软。
夫人,为夫也是没有办法的,不然、我会狠到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吗?轰隆一声,男人的话音一落,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一击雷电闪过,吓得外面原本看热闹的群众,身体抖两抖,真是邪门了。
湛蓝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有的人则窃窃私语道;“是不是老天在为那个孩子呜冤啊!那贺员外就此一子,却被他抬去给活埋了,啧啧,真是残忍。”唉、你们懂什么?那贺员外要是不这样做,官府也会派人前来处理的,到时说不定就不是活埋、那么简单了,怕是要火烧了,那才更残忍。
哈哈哈哈,妇人忽然疯狂的大笑道;“贺意,你看看,老天都在为你的残忍不平、你不忍心,十年前,你亲手卖掉了我的怜儿,十年后,你又亲手埋葬了我的陵儿,你就是个刽子手,现在就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你的所作所为,它在为我的俩个孩儿喊冤哪、哈哈哈哈、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陪他们去,来得好。”
云烟寒和云挽刚到贺府外,便见外面围满了群众,隐隐听着从府传出一阵阵伤心欲绝的哭声,云海去问问怎么回事,是,小姐。
不一会,云海就去而复反的跑了回来道;“小姐,听说是贺员外的儿子,染了天花,被贺员外命个抬到城郊去埋了。”云海话声刚落,云挽就不顾危险、非快的跳下马车往府中冲了进去。
云、云烟寒刚想叫着不要命的丫头,谁知眼前人影一闪,后面的话只能咔在喉咙中,眼睁睁的看着云挽消失在眼前,只好无奈的下车,急步往府中行去。
云挽刚跑进院中,就见贺意一脸沉痛的立在院中,而林媚儿则一脸绝望的从地上爬起、往一旁的围墙上撞去,不要、吓得她惊叫出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砰的一声,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贺意听到惊叫声,回头就见妻子往墙上撞去,吓得他六神无主的跑了上来,夫人,夫人,你怎能如此轻生?当看到妻子身前的少女时,愣住了。
林媚儿觉得头上一软,睁开眼睛抬头就见眼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色扭曲、一脸痛苦的皱着眉头、双眼微红的注视着她,一时间她忘了哭泣,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抖颤着双手抚上少女的小脸,问道;“怜儿,你是我的怜儿对不对?虽说相隔十多年,林媚儿还是一眼能认出女儿来。”
云挽,感受到林媚儿抚在她面上,颤抖着的双手,眸中欣喜泪光闪闪,她心下一软,点点头,她知道当年父亲卖掉她时,母亲并不知情,想来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云挽抬起头,轻轻的推开抱着她的林媚儿,盯着愣在一旁的贺意怒吼道;“你在干什么?还嫌自己作的孽、不够吗?”贺意见女儿眼中的恨意浓浓,他一颗心纠痛得喘不过气来,沉痛的解释道;“怜儿,为父、也是逼不得已。”
贺员外,我没有父亲,我叫云挽,从你决定放弃我的那一刻起,这世上便不在有贺怜这个人,她已经死了。
怜儿别理他,救救你弟弟,忆陵,他被家丁抬到城郊去活埋去了,怜儿,他才十来岁,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娘亲求你。
云挽虽没有见到过林媚儿口中的弟弟,但是血浓于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如此残忍的对待,活埋那是多么的痛苦,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贺意,侧头看着林媚儿道;“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救他。”
云挽说着行至站在院门口的云烟寒身边,小姐,你能不能救他,她相信云烟寒一定能救他,而且还不会让他有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云烟寒的医术。
云烟寒,看了看院中的贺意夫妇,男的一脸悲痛,女的一脸绝望中又带着期待,她知道天花在古代来说,是绝症,可她是现代人,天花的传播性她是再清楚不过,现下她也没见着病人,是不是天花还有待她见过才确定,只能淡淡的笑着对云挽点点头道;“走吧!我们跟上去也许还来得及,晚了、小姐也不敢保证。”
林媚儿听到云烟寒的话后,心下一喜,激动万分的跑上前,一手抓住衣襟看着云挽道;“怜儿,我带你们去,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云挽见林媚儿乞求的眼神,心中不忍,转头看着云烟寒,小姐,能不能?云烟寒见她一脸忧愁,淡然道、既然夫人愿意带路,如此甚好不过,我们快走吧!
贺意被女儿吼得,愣在原地,眼看三人转眼便消失在院中,他急忙跟上去,“可是,林媚儿听到脚步声,以为贺意又要上前阻止她们,回头看了他一眼,贺意见到妻子眼中散发无尽恨意,顿时心一紧,足下一屯,不得不停下前行的脚步,沉痛的闭上双目。”
三人上车后,云烟寒便吩咐云海,打马往城郊驶去,在林媚儿的指点下,出城、差不多一刻钟,便追上贺府的四个家丁,只见他们正坐在路边休息,身旁放着正是从贺府抬出来的小棺木。
云小姐,怜儿,快,他要走了,我们快上去。林媚儿一直盯着车外,生怕她一打屯,儿子就会与她擦肩而过,当看到家丁时,激动得起身就要往车外冲。
好在云烟寒和云挽急时拉着她,云海超到他们前面,拦截着,是,小姐。夫人,你别急,我答应过会救令公子,就不会失言,你且坐好。林媚儿不好意思的坐下,有些歉意的道;“云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心急了。”
这位小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们是贺员外府上的家丁,不知、贺年,你还给我把少爷放下。
夫人,你怎么来了?正在说话的年轻家丁贺年,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林媚儿时一惊,他身后三人也是一惊,急忙把手中刚抬起的棺木放下,退到一旁,他们也不忍心,看着小少爷被活生生的埋葬,他们只是下人,只能听从主子的吩咐。
云海,把棺材打开,是,小姐。云挽把夫人扶上车,我们马上离开,云烟寒吩咐着、旋身从车上拿出一床薄被,行至云海一掌打开的棺材边,弯腰一把抱起里面的小男孩,她连小男孩的面容都来不及看清,就急步上了马车,好在男孩不重,不然她还没办法抱动。
天花这种病传播性非常高,所以她不能让其中任何人去抱,去接触,只有她亲自上马。
云海,是,小姐。马车上路后,云烟寒一边打开被子,一边检查男孩的身体状况,好在才开始发疹,只盼他能熬过去。
小姐,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是啊!云小姐,不是说天花会传染,你不怕吗?“云烟寒,侧头看了俩人一眼,淡淡的笑道;“夫人,医者父母心,我此刻的心情便与你一样,他会没事的,你放心吧!林媚儿感动得、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才能表达云烟寒对儿子的救命之恩。”
怜儿,陵儿有救了,谢谢你、刚好带着云小姐赶回来,不然、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承受失女,丧子之痛。
云挽面对林媚儿,突如其来的一抱,她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那种丧失已久的母爱,让她手足无措。慎慎的任由林媚儿抱住,半响才抖动着双手轻轻的攀上林媚儿的背。
林媚儿感觉到女儿的回抱,身体也慢慢放软,不在那么僵硬,高兴得泪如雨下,轻轻的推开女儿,颤抖着声音说道;“怜儿,谢谢你!能原谅娘亲?娘亲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好你,才会让你被他、、、林媚儿说到后面,已经滴不成声。
娘,我不怪你,云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轻轻地为林媚儿拾去面上的泪水,凭着记忆,她知道当初被贺意卖掉时,林媚儿正好怀上此时的忆陵,所以卖掉她是贺意,背着她做的,她不恨她,小姐、说得对。原谅一个人,就等于是在宽恕自己的灵魂。
面上轻柔的拾擦,让林媚儿很是感动,女儿面上的笑容虽淡,却是最温暖的慎入她的心窝。轻轻拥过她抱在怀中,她希望她还来得及,还能补偿女儿缺失的母爱,如今女儿,儿子都在她身边,她死也不会在放手了。
小姐,我们进城了,俩人的母女情深很快被云海,从马车外传进来的声音打断,云挽感觉林媚儿,明显的身体一僵,拍拍她的背,让她暂且放宽心。
云海,找间客栈,就说我们需要一间安静的房间,最好是后院,云烟寒淡淡的吩咐道;“是,小姐,云海马上领悟到云烟寒话中的意思,赶马往城区稍为偏僻的地方快速的驶去。”
很快一行人便在一家,运来客栈中安顿下来,云烟寒眼见天色已然暗了下为,吩咐云海回宁府告知一声,免得到时玉如霜担心,这才回房,与林媚儿云挽一起用了个便膳。
饭后,林媚儿有些担心儿子的病情,所以她也只能干着急在院中来回走动,因为云烟寒不让她们接近,见云烟寒从儿子房中出来,急步上前约焦急的问道;“云小姐,陵儿他现在的症状怎么样了?”
夫人,别担心,令公子想来是才开始出现症状,所以今日才回高热不退,至止他显迷不醒,现下还得持续一两天,只要到时疹子出来了,就会慢慢好转,你暂时还不能去见他,晚了,你就安心去休息吧!令公子,我会随时来看看他的情况,云烟寒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耐心的安慰林媚儿一翻。
谢谢你!云小姐,林媚儿很感激云烟寒、对女儿知遇之恩与对儿子的救命之恩,女儿能跟在云烟寒身边,也是她前世休来的福气,这么善良的女子,她要是男子,定也会喜欢上她的。
云挽一进院子就见林媚儿站在院中、一脸欣慰的盯着云烟寒,而云烟寒则一脸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也不知俩人聊了什么,行至云烟寒身前轻声道;“小姐,你要的水,我让人抬过来,放在你房中了。”
云烟寒回身,拍拍云挽的肩膀、点点头道;“云挽扶你娘亲回房休息,我先回房了,是,小姐。”
云挽怎不知云烟寒的用心,她是想让她与林媚儿多相处,所以才安排她们俩同住一间房间,云挽与林媚儿相处了一个下午,现在也不那么拘禁了,看着潇洒离去的云烟寒,她步上前,自然而然的搀扶着林媚儿的手臂,轻声道;“娘,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林媚儿眉开眼笑的点点头,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欣悦的任由女儿搀扶着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