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接下来,候锐他就仿佛忽然间上瘾了一样,对着金姗姗是拍个不停,只可惜两人间的玩闹并没有持续多久,餐厅的经理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对着候锐解释了一通;
大概就是本餐厅不允许拍照,因为这样会打扰到其他客人一类的话,搞得候锐只能连连抱歉后,无何奈何的放下了手中的相机。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餐桌上的气氛总算是变得轻松了点,接下来就有侍酒师先拿了一瓶白葡萄酒过来,来为候锐和金姗姗倒好,并且再请候锐试过酒之后,依照候锐的吩咐,将酒瓶留在了餐桌上。
距离上菜还有一点点时间,面对面的两个人是不可能一直坐着不讲话的,所以候锐他就决定把谈话的主动权抓到手上来:“姗姗你这次在南非的工作,大约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金姗姗非常敏感的反问道。
“我听朋友说,开普敦过几天会……下雨,下超级大暴雨。”
“……”听了候锐这个隐晦的形容,金姗姗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了,开始变得严肃、冰冷起来,接着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生硬了不少:“……又是你朋友说的,你那个朋友还真是神通广大。”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我不希望你被淋湿、然后生病。”
“多谢你的提醒,不过被淋湿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应该学会接受的,真如果生病,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没什么可抱怨的。”
“姗姗,我早就说过了,你的那份工作并不适合你,因为……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更加黑暗,你没必要在这里经历风雨。”
“哦!是吗?那你那?你现在的生活,每天给时尚圈拍拍照片、然后再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兼职、跑到世界各地去旅行,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就非常的适合你?”
“……”遭到金姗姗如此凌厉的反击,候锐下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先反思看一下,跟着才很有感慨的回答:“日子一天天的再过,不过是不是以我喜欢的方式往前走,这个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我发现有很多人、很多时间,我只是被现实推着、逼着往前走罢了。”
“说得好!这世上有谁又不是那?如果我真的在开普敦被淋湿了,那也是我的命,怨不得别人,当然也不劳你操心。”金姗姗非常霸气的回答。
“……”可候锐一听却感觉非常非常的无奈,浑身都有一种有劲使不上的难受感觉。
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候锐他明知道金姗姗留在开普敦会非常的危险,可金姗姗却固执的不肯让步,紧接着,当候锐他还在犹豫,要不干脆别再打什么哑谜了,直接坦白跟金姗姗挑明说话时,金姗姗她却忽然间提出了一个问题来:“候锐,你现在还和哪位可可小姐在一起吗?”
“……嗯!”候锐轻哼了一声。
“那有机会咱们聚聚吧,上次在联合调查团没机会见面,再说了,你也要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这个前任究竟输在了哪里了。”在这一刻儿,金姗姗她还显得非常大度的提议道,说着说着还朝候锐眨了眨眼睛,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那一瞬间的严肃表情了。
“那你那?现在有没有交男朋友?”然后候锐他也没有多想的随口反问,可惜话一出口候锐就立刻后悔起来,怪自己是出头,居然连金姗姗故作大方都没有看出来,居然还问出了这样一个白痴的问题。
“……我交不不交男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果然,这一句话就踩到了地雷上,前一秒还聊得好好地,可谁知金姗姗突然间就翻脸了,脸上整个表情都变得狰狞了起来,搞得候锐是非常尴尬,足足有一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姗姗……,你不要这个样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良久,候锐这才挤出了一句话。
“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应该更成熟一些,不应该再纠缠在往事里面,更何况我不想过去又能怎么样?死人是不会复活的,其他人的记忆更不会像硬盘资料一样,简简单单的就可以删除干净,谁都需要为自己的人生、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要不说女人比较善变那,刚刚差点没噎死候锐的金姗姗,接下来又马上自我反省起来,可惜在这段反省的最后部分,那话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姗姗,你今天好像特别多愁善感,这些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居然都能引起你这么大的感触吗?”
“可能情况恰恰相反,不是我敏感,而是你变得麻木了那!”
“……”
当两人又一次因为话不投机而导致餐桌上沉默起来时,等待已久的佳肴终于被侍者送了上来,于是候锐他就顺势端起了酒杯,朝着餐桌对面的金姗姗那边伸去,而金姗姗也表现的很配合,抬手与候锐轻轻的碰杯之后,非常淑女的小抿了一口。
“波尔多的密斯卡岱,虽说不是最顶级的葡萄,不过在白酒当中也还算不错了,你觉得那?”候锐如数家珍的说道,多年来一直保持的喝酒习惯、然后再加上不错的经济实力,逐渐也就熏陶出了候锐半条专业化的舌头。
“呵呵,大摄影师就是大摄影师,你再次成功的碾压了我们小老百姓的生活,白葡萄酒对我来说,还只是停留在长城和通天这些国内品牌上面,波尔多酒庄我还真是不熟。”金姗姗小小的讽刺了候锐一句,接着就开始用刀叉虐待自己面前的鲍鱼,不过不知为什么却是只切不吃。
“得了吧,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学校旁边那家红茶店。”候锐不想让金姗姗感觉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到了难以逾越,于是就主动的提起了往昔的回忆。
“……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家红茶店已经拆了,现在变成一家串吧了。”结果这个策略很成功,金姗姗眼中出现了回忆的神情,再也顾不上去讽刺候锐了。
“真可惜。”而候锐一边回答、一边毫不客气的动手,将自己的咖喱龙虾虾肉从虾壳中灵巧的挖出来,不过他也学着金姗姗的样子,将虾肉只是放在盘子中、却不忙着塞进自己的嘴巴。
“没什么可惜的,很多事情都变了!你曾经的那个朋友,那个叫老肖的人,他人都死了,你知道吗?”
“……我真是太久没回去了,国内的那些朋友久不联系都慢慢的疏远、淡忘了,你刚刚说的老肖,我一时间居然都想不起来了。”滴水不漏的候锐就这样给敷衍了过去,又一次躲开了金姗姗话语中设下的地雷。
“老肖你不记得没关系,那你的父母、你的小姑你总还记得吗?”但是这一次,金姗姗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候锐了,随即就抛出来更一个更加直白、更加露骨的问题来。
“开玩笑,我当然记得,怎么了?”感觉不对的候锐,自然是直视着金姗姗的双眼,如果这次金姗姗她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那说实在话,候锐也会感觉轻松畅快不少,只不过事情就要变成另外一种状态了,大家不死不休的状态。
“没什么!最近因为调查某个案子的缘故,我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档案,所以多嘴问一句。”
“当啷”感觉已经无法在装下去的候锐,终于是放下了手上的刀叉,然后他把身体后仰、靠到椅背上之后,这才一脸严肃专注的问道:“什么案子,居然还能联系到我的父母和小姑的身上?”
“在咱们家乡,距离市郊不远处的一片土丘中,警察发现了两具数年前埋葬的尸体,另外在发现尸体的同时,我们还找到了一支锈迹斑斑的万宝龙肯尼迪钢趣÷阁,就跟你曾经送给我的那支一样,不过不是黄金外壳的。”
无所畏惧的望着候锐的脸、迎着候锐的视线,依然是优雅操作刀叉的金姗姗继续往下说,一瞬间就暴露了大量的信息。
“姗姗,你……这是在调查我吗?”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变得一触即发,候锐他先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来。
“怎么?我不能调查你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危险而违法的事情?现在正在害怕?害怕我来调查你?”金姗姗针锋相对的反问。
“我最大的违法,估计就是闯红灯和乱丢垃圾了。”既然金姗姗没有翻脸,选择权又一次落回到候锐的手上,那候锐自然是没有主动坦白的理由,所以他就寻找了一个借口,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这个问题
“真的吗?那我以国际刑警组织、一级调查官的身份,就候锐你的违法行为正式逮捕你,我警告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不然我会使用适当的暴力。”听了候锐的回答,金姗姗再次微笑起来,一面笑还一面用手指做出了手枪的姿势,正对着候锐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