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走海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这波斯来的商船一年都不能碰上一两回,所以这次出府就遇上波斯来的商船十分难得,而且这膄商船比以往都大,对来者意味着可以买到更珍贵的香料,这可真是难得的好运。
只见那波斯商船上,一个俊俏似潘安的贵公子带着眉清目秀的小厮一旁还跟着会波斯语的口岸的老管事。
那波斯人在一个精致的香料琉璃瓶里,用镊子夹出一块木头,该木头经过浓酒的浸泡过,有点湿润,本身即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他从点燃的炭盆里燃了一块圆形木炭,将香料至于木炭上,很快香料便发出“呲呲”的响声,里面有汁水渗出,木块看起来好像正在融化了的冰块一样。只见香料里放出浓郁的烟。
“这种烟是不伤眼睛的。”老管事马上翻译波斯人的话。
那贵公子微微伸头,把把眼睛凑到烟雾里熏,只觉得这烟果然烟是柔和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刺激,这股清香甚是好闻。
“这香有何特别之处?”贵公子问道。
波斯人没有马上回答,他拿起另一种粉末状的香料,颜色并不好好看,把香料往炭上一撒,随即燃着,发出的香气和之前还残留的香融在了一起,又变成了另一种香,却是神奇得紧。
贵公子马上猜出了大概,这两种香若是放一起调制的话,可能会变幻出各种香味,这倒是自己喜欢捣弄的事。
“刚才两个香是分开点燃,若是一起点燃,若是浓一些会有催情的功效。”老管事马上把那波斯人的话翻译给贵公子。
“哦?”贵公子轻轻扬眉,所谓催情的香,自己早就捣弄出来了,只是很好奇哪种香效果更好一些。
“那香料的比例不一样,调在一起点燃的话,香味也是不同的。”老管事继续翻译道。
“你问他量有多少,怎么卖?”贵公子问道。
“他说其中一种香料比较珍贵,量不多,大概只有十两重,每两五十金。”老管事把波斯人的话转述贵公子。
“你告诉他,他的这香料以这个价格,除了我没人会收,把量全部给我,我会让他物有所值。”贵公子哪里不懂这波斯人的心思,想来物以稀为贵,他绝对会抬高这香料的稀有性,也不会报给她太多的量,以显示他香料的稀有珍贵。
老管事和波斯人指手画脚说了许久,让贵公子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老管事和波斯人终于说出了个结果。
“那波斯人果真狡猾,竟然有两三斤之多,但是他想知道物有所值是指什么?”
“我不给他黄金了,我用东西和他交换,这东西他绝对肯换。”贵公子让一旁的小厮拿出自家的东西。
那东西一拿出来,那波斯人和老管事就看直了眼睛,虽然寻常人看只是一颗普通的珍珠,可是这些走南闯北的人精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夜明珠。
“问他换还是不换?”贵公子微微笑着问道。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那香料在波斯未必有多珍贵,不过是来了中原才觉得珍贵,这夜明珠不论是在哪都是珍贵的。不过在那人看来,这颗夜明珠是宫里的赏来众多宝物中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宫里赏来的东西不能再民间买卖,不然可是大罪,拿来和外邦换最合适不过了。
“公子,我觉得那夜明珠换那些香料定是亏了。”老管事好心提醒道,他还特意为公子还争取到了更多其他的香料,可是就是这般,他还是觉得亏了。
“不碍事,一颗珠子罢了。”那贵公子不以为然的语气让老管事也不好再说什么,这贵公子若不是贵不可言见惯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宝贝,就是败家子,不论哪种,他好心提一嘴就够了。
“安儿,把赏钱给管事,我们回去吧。”那贵公子就是女扮男装的李持月。
安儿从自己袖子中拿出五十两白银给管事。
老管事对这等丰厚的回报也不惊讶了,这公子每年都回来一两次,每次酬劳都是极为的丰厚,他猜这公子的家境应该是极好的。
“谢公子。”老管事赶紧道谢道。
李持月微微颔首之后,带着安儿便转身离开了。
“公子,之后我们还去牙行吗?”安儿问道。
“不用了,这些香料足够我捣弄上好一阵了。”李持月觉得这次出行的收获比预想中的都要丰富许多,而且她出府也近一个月了,也有些累了,她决定回府修养去了。
屠久媚知道夫人离府之后,又去了后院几次,开始不敢碰凉亭里的东西,后来也敢偷偷摸那精致的古琴,然后也摸了那软卧,但是始终没胆往上面躺。
今天因五夫人身体有些不适,屠久媚难得能闲下大半天,她便走得有些远了,竟然走到了后院通往后山的小门前,本就打算马上折回去的,可是竟然听后门有动静,便停下了脚步。
那后面打开了,竟然走近了两个男子,这可是侯爷府夫人的后院,怎有男子敢闯入,屠久媚定睛细看,竟然是她家的夫人做的男子打扮,一时间看傻了眼。
面如冠玉,明眸皓齿,温文尔雅,飘逸脱尘,姿态间有由一股风流洒脱,原来夫人男子打扮时和女子打扮竟然如此不同。
李持月和安儿也没想到开门就看到屠久媚,只是屠久媚在自己进门之后,便盯着自己看,那视线大胆而放肆,让李持月有些羞恼,自己做男子打扮,一个女子这般放肆盯着男子看,实在有些不庄重。
“这般盯着本公子看,莫不是本公子长得太过俊俏了,让你对本公子一见钟情?”李持月挑眉语气轻佻问道。
屠久媚闻言面色一红,低了下头,不过耳根通红却暴露在李持月视线中,原来看似那般正经的夫人竟然也会用五夫人轻佻的语气这般说话,那话也太羞人了,夫人明知道她们同为女子还这般戏弄自己。
李持月见此,暗想这屠久媚难道没认出自己来,她把自己当男子了,原来她喜欢的男子竟然是类似自己男装样子的男人,那羞涩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春心大乱的样子,也不见她对项晖这般羞涩过。
李持月想看看这屠久媚到底是不是不安于室的女子,便往屠久媚走去。
屠久媚不解夫人为何朝自己走来。
李持月在走近屠久媚之后,见屠久媚竟然一分都没退开,暗想这屠久媚还真是不知廉耻,男子这般靠近竟也不避。
屠久媚十分疑惑的看着李持月,那天生的媚眼此刻看来就像在故意在勾人一般,让李持月心底越发不悦了起来。
李持月拿起玉扇,用扇柄托起了屠久媚那下巴,一副登徒子调戏美人的姿态。
那两人之间的暧昧姿势,安儿看着都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妥。
“夫人,你回来了。”屠久媚也觉得这般实在太奇怪了,便出声说了和此刻气氛有些出入的话。
李持月一愣,原来她是认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