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厅长当然明白安天伟所说的战友,指的是狼牙特战旅那些尚沒有退役的在职军官。安天伟是狼牙特战旅尖刀队队长,他因为一些不可逆的原因从狼牙特战旅退役,但是他的那一帮兄弟,可是都还在狼牙特战旅混的挺好。
“要不要我替你说几句。”高厅长道,“毕竟我曾经是那儿的指挥官,这个面子相信他们还是会卖给我的。”
“首长,我已经给你添了足够多的麻烦,这一次,就让我自己來解决吧。”安天伟道。
请救兵这事不难,难的是所请的对象,狼牙特战旅既然是全军最尖端的特种部队,人员调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这一次对付的是魏天安,相信这个目标足以能够打动狼牙特战旅的现任指挥官。
打动狼牙特战旅的指挥官还不行,狼牙特战旅的人员调配还得更高层批准,走程序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他现在打算先将魏天安稳住,等到自己的战友都到來时,他的目标就不只是魏天安这么简单,而是清源市有涉的贩毒集团。
上一次在毒品提炼基地让卫生津给跑了,这一次集中优势兵力,誓要将这个贩毒集团从根子上铲了。再将魏天安拿下,就能同时给叶铭龙一个打击,一举两得的事,他何乐而不为。
他的手机里有狼牙特战旅指挥官的通联方式,很快,他便和这位他昔日的指挥官取得了联系。
狼牙特战旅现任指挥官姓良,叫良在野;安天伟在京都时,初听到良在心的名字时,以为这位京都市局督察处处长和自己的昔日指挥官有着什么关系。他曾问过良在心这个问題,但是良在心笑而不答。
良在野在狼牙特战旅就任指挥官亦有不少年头,也一直当安天伟是他最得意的下属,只是天灾人祸的出了那么一次意外,如果放在一般的部队,定性为一次事故就行了;但是狼牙特战旅是最尖端的特种部队,这里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所以,安天伟的退役虽然尽皆伤神,却又不可更改。
良在野接到安天伟的电话颇为意外,不过转念之间便猜到了安天伟肯定是有事相求。
“说吧,浑小子,是不是又惹出了什么麻烦,要我给你擦屁股。”
“果然还是旅长知道我。”
“哈哈哈,你翘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准备放什么屁,你要是顺顺当当的,能想得起來我。”
“旅长,这话可真心不对,我可沒有半时半刻将狼牙特战旅忘记,”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说,你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是准备要我给你帮什么忙。”
“嘿嘿,旅长,想借尖刀队一用,”
“啊。你小子,开口就是尖刀队,你的那些战友可是全旅的尖子,全给你了,我用什么。”
安天伟知道良在野这是故意拿话胀他。实质上,只要他有难,不论多远,良在野从來都沒有说袖手旁观过。上一次抗毁毒品提炼基地,安天伟都沒有联系狼牙特战旅,尖刀队的几个战友却不请自來的加入到战团之中,才会取得那么辉煌的胜利。
“你知道我的,旅长,我既然开口要借尖刀队,肯定不会让你白借的不是。”
“哦。”
“这一次,是一条大鱼,”
“多大。”
“魏天安,”
良在野眼前一亮。魏天安这可是国际通缉要犯,以前安天伟在狼牙特战旅时执行过的一次任务就是将这个混蛋给抓起來,沒想到送到秘密监狱里还是给他跑了。如果能再次将魏天安抓捕归案,倒确是大功一件,不枉出动狼牙特战旅尖刀队。
“是条大鱼,”良在野毫不隐藏自己对魏天安的兴趣。
“怎么样。旅长,有沒有兴趣立上一功。”
“好,这事我马上向上级汇报,”
跟军队里的人打交道就是爽快。安天伟不由的升出一种亲切之感,这种爽快的作风,他在地方上已经很久沒有体味到了。
搞定了狼牙特战旅,他的那几个战友到清源市來肯定是早晚之间的事,良在野只要答应的事,到目前为止还沒有一件是开空头支票的。
现在他的精力就可以先放在魏天安的身上,只要在这段时间里,稳住魏天安不让他伤及无辜就行。
至于思晓晓,安天伟力劝她天天去烦楼子亮,两条人命,这么大的案子发生,不能单凭研究两个字,就无限期的拖下去。
“我不去,”思晓晓道,“我看不惯他的作派,你让我天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你杀了我得了,”
“这也是一种策略。懂。”
“再怎么策略,你也不能将我拉到跟他同一个档次上去。”
“档次在哪儿,不在于你接触什么人,而在于你这儿是不是一直将自己摆的正。”安天伟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也就是晓晓姐,要是我,遇到这样的狗官,一拳打倒,”姚春燕扬了扬她的拳头。
“去去去,你别添乱,”
“本來就是,”
“思队,你就当这是在完成一件任务,这样你就能跟的下去。地方上讲究一些为官的规则,我们不一定要融入其间,但是对这些规则却一定要熟悉,这样才能将规则为我所用,”
思晓晓其实也就是一口心气转不过來,她在清源市市局里被架空,一大半的责任就在楼子亮的身上。如果不是楼子亮,想必现在她这个刑侦大队长依然当的风声水起,不至于想办个案子,还要刻意避着刑侦队。
犹豫了一会之后,思晓晓最终还是决定了。
“好吧,我干,”
“这样子就对了,不能因为楼子亮不是东西,我们就小瞧他。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在官场上可是很吃的开,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十个里面九个屁股有屎,最怕的是别人揪他的小辫子。你接近他,至少他心里还有顾忌;他越看不惯你,你越要给他看,让他添堵,”
这种对事情的处理方式,思晓晓倒沒有试过。她是那种如果瞧不上你,连正眼都懒得看的人。如果遇着相互看不惯的人,就是同在一间办公室,也会形同陌路。更多时候,她表现出來的状态是唯恐避之不及。
“你真坏,”思晓晓看着安天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