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吩咐的踢了一脚郭解那脖子都割断一半儿的尸体,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任谁被人射一箭,小命差点儿玩完都会愤怒。尤其是这位皇帝大人,在自己帝国的都城,自家的皇宫之中都能被刺杀。那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一片安全的地方。
长乐宫卫尉裤子都快尿了,他实在不知道这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明明每辆马车都检查过,车里都是贵人。丫鬟仆役都集中在偏殿之中,哪里距离、神仙殿有五百步之遥。怎么会有弩箭射得如此之远?
“没用的废物,拉下去斩!”愤怒的刘彻,没有惊动法院检察院等各个部门。一个人包办了从审讯到宣判的全过程,最终宣布长乐宫卫尉的死刑判决。
“陛下饶命啊!”惨叫声悠然远播,其声之惨声震寰宇,其鸣之哀可比哀鸿。可怜的长乐宫卫尉连哭带嚎的被拖了下去,双手在神仙殿的汉白玉台阶上愣是抓出了两道血印子。红红的鲜血在雪白的汉白玉上,显得触目惊心。
千度看了一眼那两道血印子,双手奉上了那支无尾弩箭。“陛下,查过了。这是云家特质的无尾弩箭,箭头还粹了毒。奴才刚刚用这箭扎了一只鹤,一转眼那鹤便死了。
还有这个,这是刺客所用的弩箭。奴才认得≦,,这是云家特有的铁胎弩。除云家外,长安城里无人使用。廷尉署研究过这利器,可惜缺乏实物。也向云家讨要过,云家的苍澜称长安这里云家都没有一架。全部都运往大王城了,奴才派人查访过。此时属实!”
千度这话刘彻听得不耐烦,这种利器无疑是云家特产。可偏偏又说什么长安城里云家人没有,这奴才吃了什么迷糊药说话怎么颠三倒四。
刚要喝骂。却发现千度正向自己不断的眨巴眼。随即明白过来,这里人多且杂。有些话千度不方便说,咽下一口气道:“这里的人严加盘查,若是果真清白便释放回家。宫中戍卫居然如此儿戏,真真让朕难以心安。着长安令,整肃全城治安。这件事情。丞相你亲自去抓!”
“啊……哦!……诺!”田蚡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话比千度还颠三倒四。好像他的思维已然跑去了九霄云外,完全不在状态。
“母后也不知道怎样,千度陪朕去看看母后。”刘彻说完便带着千度前往后殿。
“这里没人,有话就说。”花园的路上,刘彻与千度钻进一座凉亭。亭子四周早被地毯式的搜查过,如今凉亭里只有千度与刘彻二人而已。
“陛下!其实这东西不但云家有,淮南王似乎也有一支。”千度左右看了一眼,躬身答道。一名藩王要刺王杀驾。这太骇人听闻了。即便是千度,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快点儿说。”刘彻一听眉头立刻皱起了一个大疙瘩。
“那雷被在淮南国就曾经负责过修复一架铁胎弩,这铁胎弩是在鄱阳湖中捞上来的,损坏极其严重。八架才拼凑成这一架,淮南王命雷被找人复制。结果从材料上就行不得通,反复试验无数次都得不到……”
“别啰嗦,捡重点的说。”刘彻哪里有耐心听完。
“那弩箭是雷被与淮南国能工巧匠一同修复。找他来一认便知究竟是不是淮南王修复的那支。”千度道。
“保护好证物,将雷被秘密带到承明殿保护起来。防着有人杀人灭口。另外看住刘陵公主。如有外逃迹象,即刻锁拿。急令,兖州豫州徐州青州刺史密切监视淮南国动向。驻军各部进入临战状态,随时准备剿灭淮南王叛乱。”刘彻处事已然极度老辣,一连串的命令由他口中不断的说出来。
每说一件,千度便暗暗扣住一只手指。待刘彻说完。又叙述一遍毫无差别,便带着人去了。
刘彻有些心惊,万万没想到置自己于死地的居然是淮南王。好狠呐,本打算念着以前对不起他家。将这老东西重新发落,没想到他还先动了手。
后殿中的王娡神情有些恍惚。太医只说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刘彻也不好多留。匆匆看了一眼,嘱咐了太医几句。便带着大群的羽林回了未央宫。
刘彻一如未央宫,便直奔承明殿。
“人带来了没有?”刘彻见千度亲自受在殿外,急切的询问道。
“带来了,不过受了点儿伤。幸亏雷被身手不错,有淮南国第一剑客之称。不然还真被灭了口。”千度的衣襟上带着血,显然是跟人动过手。看来他极其重视此事,连去接雷被这样的小事都亲力亲为。
“哦,怎么回事你受伤没有。”
“有劳陛下挂念,奴才没事。雷被也只是轻伤,不过那几个人着实都是死士。皆都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宫中好手阵亡了十人之多。”
“好啊!都跳出来了,长安城真是风云激荡啊!哼!”刘彻哼了一声,便径直走入了承明殿中。
雷被跪坐在一张方几旁,身上有血迹肩膀光着抱着厚厚的麻布。不过仍有鲜血渗出,看样子似乎不是千度所说的小伤。刘彻不在乎雷被受多大的伤,只要嘴能说话就行。
见刘彻进来,雷被赶忙施礼。“陛下救命!臣已然被淮南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恐怕一出皇宫便会被乱刃分尸。”
“莫怕!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没人翻得起大浪来。这里是长安,不是淮南国的寿春。在这里,只有朕杀人的份儿。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刘彻一摆手,千度立刻将那柄铁胎弩奉上。
雷被一看之下便大吃一惊道:“陛下,这是淮南王命雷被拼凑的一架云家铁胎弩。乃是淮南王花费重金,从鄱阳湖里面捞出来的零件儿。您看,这里还有臣的名字。”
刘彻依雷被所指定睛看去,果然机匣底部用梅花篆字刻着一个被字。
“廷尉署立刻锁拿刘陵公主。”如此人证物证俱全,不用有丝毫废话。
“陛下!刘陵公主出宫之后,径直去了丞相府。若是廷尉署锁拿,丞相干预那当如何?”刘陵目前是头号嫌犯,千度自然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你持朕的剑去,不管是谁阻拦。立斩!”刘彻抽出腰中佩剑,想也不想递给了千度。看得出来,这位皇帝陛下是真急了。即便是舅舅阻拦,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干掉。
“诺!”千度双手接过宝剑,有了这把剑。在长安横着走都没有问题,这是一个杀人执照。用它杀谁都不犯法。
刘陵此时已然是惊弓之鸟,刘彻意外躲过弩箭的一幕她是亲眼所见。为何就这么寸,哪怕他晚弯腰一秒钟。那枚粹了剧毒的弩箭,都会射到他的身上。那毒素见血封喉,断然不会给刘彻一丝一毫的活路。
公主府她是不敢回去了,只有暂时到丞相府避难。田蚡此时被刘彻留在宫中处置事情,一时回不得府。好在刘陵平日里常来常往,倒也算是轻车熟路。
令刘陵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到达丞相府。田蚡便急吼吼的跑回来,一进门儿拎起茶壶一口气便灌了下去。
“慢着些,宫里怎样了?”刘陵看着田蚡惶急的模样,便知道不好。
“太后受了惊吓,陛下命令不准去问安。至于那些命妇与驭手,羽林和廷尉署正在盘查。你赶快回你的公主府去,一会儿长安城便要开始大索。出去晚了,怕是巡街的兵丁盘问也要盘问烦死你。”
“不行,我自出宫以来便有人跟踪。莫不是陛下发现了什么?”
“不会吧!千度禀报初步勘验结果时本相在场,千度光说这是云家利器。别的一字未提,怎会派人跟着你?估计是从宫里出来的人,都要派人跟踪吧!”田蚡有些狐疑的道。
“希望如此!那郭解怎样了?”刘陵一听这可能是常规的手法,便也释然。旋即询问起郭解的下场来,郭解身死之时。她已然被赶到了偏殿,主殿里的情形一无所知。
“还说呢,看你保举的这个人。早一刻晚一刻都会事成,居然选在皇帝施礼的时候射出弩箭。还差点儿伤及太后,日后若是太后知道实情。别说你,便是本相这个弟弟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田蚡一听刘陵还在记挂着郭解,便气不打一处来。见刘陵的眼神里充满了探寻的意味,便恶趣的说道:“别惦记了,死了!还算这小子有点骨气,眼见事败便抹了脖子。伤口那么深,差点儿将半个脖子抹下来。”田蚡一边说一边比划,心里多少松快一些。
“陛下没有追查云家?”刘陵有些伤感,但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现在最妙的便是移花接木,将此事嫁祸云家。只要将云家牵扯进来,事情便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或许,凭借云家的压力。刘彻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说不定。
正在刘陵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管事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道:“老爷,千度公公来了。说是奉了圣旨,捉拿刘陵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