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五夫人对表姐妹们的感情,在这些年里,已经磨得没有多少。
原本她在娘家的时候,这几个表姐妹待她就没有几分亲近之情,只是在她嫁进林家之后,她们与她来往得多了一些,互相之间面上稍稍的亲近起来。
年轻的时候,林家五夫人待表姐妹们,还是有几分的姐妹情意,哪怕心里面也瞧明白她们的算计和心思。
后来,表姐妹们越发喜欢在她面前动心眼的时候,她也越发的不喜欢去应付她们心眼和算计。
随着她们一次又一次有心无心算计她的儿女亲事时,林家五夫人待表姐妹们越发的只是面上的礼仪亲近。
林家五夫人其实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她的表姐妹们如今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为何还是要是放下许多的心思。
林家五夫人在林望舒年纪渐大起来的时候,听着表姐妹们提及全的亲事时候,她连孩子年纪轻的借口都不用。
林家五夫人很是直接的跟她们说:“你们一向看不上我家最小的这一个,觉得他纨绔没有出息,那他的亲事,也用不着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人帮着惦记。”
林家五夫人自个每次都气极林望舒不争气,可是却不乐意听别人说他没有出息这类的话,她心里总是想着,等到孩子大了,他想明白过来,他就会有出息。
林家五夫人的表姐妹打击不到她别的儿女,每一次只能提及林望舒在外面惹下的事情,用来嘲讽林家五夫人,说林望舒生在书香人家,都不如她们家的孩子有出息。
而这一次的事情,林望从的妻子打听得明白,只不过是林家五夫人没有应承过那几个表姐妹,而那几人回去后乱放话。
只差没有明说林望舒心慕她们家的女子,只是林家五夫人在前面挡着,还需要她们多多出面周全一二,也许就能成就姻缘。
林望从听到妻子的解说之后,他的心里也是服了,他低声跟妻子说:“母亲的性子太过宽厚,你跟大伯母提一声,日后想法子拒了那几位表姨娘上门来。”
林望从的妻子不赞成他的意见,她笑着低声说:“由着她们去吧,反正小弟是男子,他年纪又轻,心思从来不曾用在这上面。
外面纵然是有什么传言,也伤不到他几分,反而对他是磨练。
表姨娘们乐意来见母亲说话,反正母亲一向心里自有主张,有时候,我觉得母亲是把她们当成乐子对待。
反正日子无趣,她们愿意送上门来让母亲乐一乐。”林望从听后缓缓点头,林家五夫人嫡亲的姐妹都随夫在外地,多年来,都只能书信来往。
前两年,林家五夫人的父母前后去世,林家五夫人去兄嫂家成了客人,总不如回有父母在的娘家自在方便。
林家五夫人的长女,如今跟着夫婿在外任上,已经有三年不曾回过安瓮城。
林望从的妻子多少能够体会到婆婆的寂寞,所以她觉得表姨们虽然会带来一些麻烦事情,同时却又让林家五夫人有事可以忙活。
书房里,林望从望着林望舒越发明朗的面容,他笑着提及他成亲前后的一些有关表姨娘们惹出来的事情。
林望舒听后一脸佩服神情瞧着林望从说:“哥哥,平日里,我都瞧不出你看不惯表姨娘们。”
林望从望着他说:“我堂堂大男人,有那么事情要忙,那有心思跟妇道人家去计较那些事情。
何况只要我们自己立场稳,她们那些心思只能是白花费。”
林望舒瞧着长兄坦然的跟他说:“大哥,下一次,她们还要上门挑衅,我还是一样对待。我现在不想成亲,我想好好的读几年,然后参加科考。”
林望从这一下子是惊了,他一直以为林望舒会这样一直玩下去,直到他不得不出来做事为止。
林望舒瞧着他的神情,笑着说:“大哥,你对我的要求不要太高,你只要答应我,帮我跟父亲和母亲说,等到我参加科考之后,再为我考虑亲事,我就愿意好好去读书。”
林望从望着他笑了起来,说:“科考,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前面就要过三关,你现在还一关不曾过。”
林望舒皱眉头起来,说:“大哥,我想得明白,哥哥们成亲立业有孩子之后,我也不能再跟从前一样的玩耍糊涂过日子下去,将来,我总要养得起我自己的这一家人。
要论习武,我比不过武将家出身的人,我最多是跟一般人打架输得少而已。
要论读书,我觉得生在林家,在这方面,我就占了天然的优势。
我一向考试的运气不错,我只要用心读几年的书,我觉得我还是能科考上榜。”
林家连着十余年来,科考上面失利太多人,就是上榜,也是挂在榜单后面。
这样的上榜,有时还不如落榜来得舒服。
林望从就是挂在最后一张榜单上面的人,他如今很是羡慕小弟的自信心。
当然林望舒愿意静下心读书,他是比任何的人都要高兴几分。
林望从想着林望舒还不曾有单独书房,他想一想说:“小弟,明天,我让人把我这里西侧的房间收拾起来,给你当书房用。”
林望舒顿时苦着一张脸望着林望从,商量说:“大哥,此事不用着急,等到过了年之后,我再收心回来读书。”
林望从瞅着他,想了想,这也不是一时急得来的事情。他缓缓点头说:“书房,我帮你收拾一间出来。不管年前还是年后,你要读书的时候,总有一个静地方。”
五房,如今只有林望从有单独的院子做书房,这也是林家五老爷相让的地方。
林望舒苦着脸瞧着长兄,低声说:“大哥,你对我的期望不要太高,我没有状元之才,我只要上榜就行。”
林望从笑瞧着他,说:“你放心,我对你最高的期望值,也是你能科考过关上榜,将来官职上面有去处。”
科考当官,是读书人唯一的一条道路。林望舒想得太过明白,他想堂堂正正的为官做事,那不管如何都要在科考上面努力几年下来。
林望从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欣慰之情,他的小弟总算是有些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