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刑部尚书的话,云离歌便低头看着周永淳道:“就连刑部尚书都已经说了,周云露被蛊虫控制才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你为何又紧紧咬着我二人不放呢?”
周永淳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云离歌愤怒的说道:“倘若不是因为你们惹了仇家,又怎么会牵扯到我的女儿?”
云离歌冷哼一声,道:“本王倒是有些好奇,天启的规矩可真是特别,不过是一个将军也敢拿手指着本王大放厥词!”
周永淳的气焰陡然一滞,顿时就被打压了下去。
云离歌把朝堂上诸位大臣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随后才开口讲述了他当时在山上所看见的事情。
“如果不是周将军随便把女儿,丢给了那两名不知底细的禁军士兵,那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云离歌指着地上摆着的另外两具尸体,这两人便是伪装进了禁军之中的苗疆探子。
周永淳张了张嘴,声音低微的辩解道:“当时我儿脚踝受伤,我有紧急要向皇上汇报情况,所以才派了两名禁军将她送回来。”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还有不少风云卫留在那里,周永淳就便大声指责道:“当时还有不少属于摄政王的人也在现场,我也不曾料到摄政王虽然派人来处理此事,却并未打算护送我儿回到皇城之中!”
云离歌嗤笑一声,他有些惊讶周永淳竟然会拿这件事情作为理由。
难不成他派人相助,反倒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他之所以会派风云卫前去救周云露,只不过是碍于陶雨伯的面子和怀疑绑匪背后的人可能是苗疆圣女,除此之外可没有半点他意。
周永淳目光一闪,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给他撑腰的俞亲王。
俞亲王低头看着摔下山崖已经殒命的周云露,心中也很是不甘。
本来他的计划即将成功,却突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刚才苗疆圣女突然来找他,说自己安插在宫中禁卫军里的两个人突然失去了联系。
那两人应该是跟着周永淳前去救周云露,可苗疆圣女却说自己感受不到那两人的联系了。
俞亲王知道苗疆有一些神秘莫测的手段,可以在人身上种蛊控制人的生死,苗疆圣女也是用这种方法来控制住自己的手下的。
既然苗疆圣女都这么说了,多半是那两人已经死了。
他当时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过是你安排在宫中禁卫军里的两个探子罢了,就算死了又怎样呢,还能耽搁到本王的大事不成?”
俞亲王本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可苗疆圣女却一改之前谦恭求合作的样子,变得硬气了起来。
“这两人对我至关重要,涉及到我计划中的一环。”苗疆圣女深吸一口气,郑重的对着俞亲王下了一道通牒,“若是我的事情不能成功的话,那也别怪我要阻拦你的大事!”
这时候原本平等合作的两人突然地位翻转了过来,从苗疆圣女开始算起周云露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这一手埋伏。
俞亲王哪里肯做这种会引火上身的事情,还是帮着苗疆圣女。
可苗疆圣女也不对他多说,直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造型古怪的铃铛,敲响了起来。
俞亲王顿时感觉心脏处像有小虫在涌动一般变得酥酥麻麻,四肢也使不上力气。
俞亲王抬头看着苗疆圣女,眼中一片骇然。
他知道自己和这些苗疆人商量合作有很大的风险,但本想着自己乃是天启皇族之中的实权人物,苗疆人也不一定会对自己下手。
加上合作前期,他们之间的相处还算安稳,所以他也没有多加戒心。
虽然是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招,但俞亲王也不是简单角色。
他压住心中的怒火,很识时务的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苗疆圣女露出了一个笑容,颇有些得意的意思:“不难,只要你在多给云离歌那两个贱人添堵就好。”
俞亲王还在想“两个”分别是谁时,他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惊讶道:“你一开始找我合作,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俞亲王图谋天启皇位,而当陶雨伯继位他正一筹莫展之时,苗疆圣女却主动找到了他,说有办法帮他解决陶雨伯。
俞亲王自然是不信的,但为了取信于人,苗疆圣女还给了俞亲王一盒熏香和一枚药丸。
苗疆圣女说这枚药丸给陶雨伯服下,然后俞亲王上朝时在身上熏上这种香料,就可以使陶雨伯脾气暴躁,逐渐成为一个暴君。
俞亲王买通了陶雨伯身边的太监,令他将这枚药丸放在了陶雨伯的饭食之中,果真这几天陶雨伯在朝堂上发脾气的次数逐渐增长。
俞亲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曾经叹息,只可惜不能够直接用药将陶雨伯毒死。
要想买通太监给陶雨伯下药不算困难,但想陶雨伯死得无声无息,那才是真正的难关!
否则等到皇族之中彻查起来,一旦查出俞亲王和这件事情有任何首尾,那俞亲王的对手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谋逆和毒杀皇上的罪过推到他的身上。
但苗疆圣女之所以会将这么好的东西交给俞亲王,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她在苗疆的势力被云离歌摧毁的只剩下零散的残余,根本不足以支撑着她完成杀死云离歌和风清韵这样的大事。
但苗疆圣女却心有不甘,她从原本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苗疆领头人跌落到了这种每日只能东躲西藏苟且度日,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她每次闭上眼睛,内心便满都是风清韵俯视着她的样子。
仇恨就像一把火焰灼烧着苗疆圣女的内心,使她不得已提前伸出爪子向风清韵试探过去。
俞亲王则是一道屏障,确保她能够及时收手,再次藏匿起来的屏障。
苗疆圣女用自己的手段逼迫俞亲王对付风清韵后,便立刻回到她暂时的居所,通知自己寥寥无几的下属准备转移。
周云露已经死了,而她安排的那两个苗疆探子也殒命在了云离歌手中,此地已经不安全了。
就在俞亲王毫不知觉的将云离歌和风清韵托在朝堂上的时候,苗疆圣女卷了自己的包袱,便跟着仅剩的下属开始了逃亡。
朝堂上天启的大臣和云离歌站成两方,云离歌冷声说道:“本王倒是想知道这世间可还有明理之人!”
“这匪徒绑架周云露,莫非是本王指使?”
天启大臣答:“并非……”
“周云露难道是本王杀死?”
天启大臣答:“不是……”
云离歌嘴角边扯出一个笑容,转身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陶雨伯:“那还请皇上明鉴,此事与我并无干系!”
陶雨伯点了点头,正打算和周云露的死毫无牵扯之时,俞亲王又站出来反驳道:“这件事情恐怕还不止需要过问我们天启的皇上,扶风那边也需要给出一个交代!”
俞亲王早就听说,云离歌在国中位高权重,很受扶风皇帝云子恒的忌惮。
他看似是在帮着云离歌说话,可实际上却包藏祸心。
“摄政王乃是扶风国人,现在涉及到两国之间的纠纷,又怎可不过问扶风的云子恒陛下呢?”
云离歌扫视一眼天启的群臣,这俞亲王顿时挺直了腰杆平视着云离歌,站在群臣之前像是在表现自己对他毫不畏惧宁折不屈的气节。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便传信去扶风吧!”
云离歌知道云子恒定然不会传回什么好话,他丢下这句话便和风清韵转身离开,半点面子都没有留给朝上的天启群臣。
见云离歌没有和自己多加争执,俞亲王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他就知道一提起扶风之中有些混乱的国政,定会让这摄政王撞一头南墙。
果然俞亲王传了信给云子恒。
也不知道传信的信使为了在两国之间帮助这几位当权人沟通来往,究竟跑死了多少匹千里马,总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云子衡直接传书告诉陶雨伯和俞亲王,云离歌既然在天启之中犯了错,无论是怎样,无需顾及到他的身份按律法处置即可。
云离歌得知后沉吟良久,最后丢下一句:“他是恨不得我直接留在天启,永远不得归国。”
律法看似死板,可是执行之间可以做的手段多得很。
云子恒书信上的那一句无需顾及他的身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赤裸裸的明示。
俞亲王是何等精明之人,顿时就从书信之中看出了云子恒对他的支持之意,周永淳也顺势就闹腾了起来。
风清韵是从风云卫的口中得知这消息的,她这几天都在小院之中养胎并未出门。
毕竟天启皇城之中有了苗疆人的出现,便说明这片地方已经不大安全了。
听了风云卫的汇报之后,风清韵忍不住蹙起眉头。
“这样下去,不就让天启看了我扶风的笑话吗?”
本来像这样的事情,应当扶风成为他们这些使者的后盾,保障他们在异国他乡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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