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听了林睿的解释,她神色旋即变的严厉。●▲▼中文▼网 ?她气怒的问道:“你屋里的丫鬟是做什么的,书兰和安侬这两个难道就能依了你这么做!她们就放任你这样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面对林珺的严厉责骂,林睿头低的更低,但却沉默着一直不说话。最终受不了姐姐那失望谴责的目光,林睿这才低喃着说道:“药都给了小厮喝了——”
林珺听了弟弟的解释,她气怒的深喘了几口气,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失望至极的说道:“文秀虽然年纪小,但谨慎持重。兰成哥年纪大,但稳重老实,也知轻重。这两人都是自己人。你的药给了谁喝,常武还是常田?”
常武和常田是王氏赐给林睿的小厮,因而林珺才会这么问。见不得她姐弟好的,不就是王氏的人么!她多次嘱咐弟弟防着这二人,谁知自己的弟弟却自个在那里作死!
林睿此时肩膀都缩了起来,他怯懦的答道:“常武——”
林珺目光此时变幻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听了弟弟的回答了,她不一言,而是面色苍白的依靠在车壁上。
等了许久的林睿,没听到姐姐说话,他抬头偷觑了下,结果却看到姐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靠在车壁上。“姐姐,我错了——”
林睿说了话后,林珺却不理会。一路上无论林睿如何道歉认错,林珺都不再开口。
两人的马车逐渐行至东城,中途二人的马车和郑昆的马错身而过。看到林府护卫里的高良,益明,郑昆便知林珺在那林府的马车里。
他今日要送许菲菲回许宅,因而他此时虽十分想见佳人一面,但地点时机都不合适。因而他只得强忍了想念,和林珺错身而过。
这段时日,林珺姐弟曾去看过林昊一次,那时他休沐。●?中▲文■网.ww. ?本可以见见林珺。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和跟踪的人玩捉迷藏,想要引蛇出洞。若是他见林珺时,被那些人跟踪了,到时还会给林珺惹了麻烦。因而他便强忍了没去见。
不久林珺姐弟回了府,而王氏却也得了信。霍护卫当时用刀割破棉衣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棉衣上。因而孙管事带的家丁里,有一个叫赵军的人想要讨好王氏,他便趁着那时溜回了府。给王氏送了信。
不管林睿如何认错,林珺都没再开口说话。马车进府后了,林珺便对林睿冷面冷声的说道:“你且先回院里。”
“我和姐姐一起去见祖母!”林睿倔强说道。
这时林珺却怒骂弟弟道:“你给我滚回院里,喝药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林珺想着先处置了计嬷嬷母子,再去弟弟那里细细探查一番。
骂完她便不再理会弟弟,而是对身后的人吩咐一声,便带着被绑了的孙管事和田阿满,去了王氏那里。
林睿被姐姐晾在当场,他呆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心内虚的回了自己院里。文秀和兰成在,常武和常田根本不敢在二人跟前说林珺坏话,因而一路上主仆几人倒也沉默。
林珺进入王氏屋里,看到阮氏、林怡也在那里。她对王氏和阮氏行了礼后,她还未开口说话,王氏却面色阴沉的对她说道:“让你管着采买处,购置棉衣时也给你指派了管事,结果你竟然收买田阿满做出这等事情来!”
林珺听到王氏反咬一口,她心内冷笑一声,面上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后。之后她镇定的看向王氏问道:“祖母是听谁说的我收买了田阿满?我又做了什么事情?”
“琳琅。●▼中★文◆网 ★你做的事情败露了,你也不必瞒着了。家丑不可外扬,你也不用欲盖弥彰的遮掩什么。你带着睿哥儿,到那放棉衣的地方大闹一场。将丑事宣扬的人尽皆知,难道丢的不是我们国公府的脸面?”在林睿还未说出善后处置时,赵军就回府报了信。因而阮氏并不知道后头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王氏和阮氏各说了一番话外,林珺看这个意思,便知这两人要将棉衣絮芦花的事按在她头上了。她笑了笑后对祖母王氏说道:“我虽如今学着庶务,但管事到我这里问事,我是件件都要询问祖母的。我做没做,祖母该知道的。田阿满我都没接触过,孙女可收买不了他啦。我母亲留给我的产业足够多了,我自己的铺子也没亏损过,那不到七八百两的银子,孙女还真不缺呢。”
说完这些话后,林珺又看向阮氏说道:“因为这些理由,侄女真的不必蝇营狗苟的钻营。二婶应该知道,缺银子的人才会贪那点小利。”说这句话时,林珺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阮氏。侄女话里隐含的讥讽,阮氏岂能听不出。
不待阮氏回话,王氏已经拍了桌子,喝斥起林珺:“住口,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法子管了。你若是没做,你就说自己没做,你对你二婶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做什么?”
林珺低头翻了下白眼后说道:“方才孙女有口无心,二婶不要怪罪。孙女没做过那等丑事。”
林怡这时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六妹妹身家丰厚,不缺那点银子。可田阿满肯定是缺那点银子的。我听说六妹妹待计嬷嬷十分要好,对下仆太好那就是纵容!怨不得田阿满敢欺上瞒下的做出这等丑事。”
真会编啊,这是要按个纵容下仆的罪名在她身上。林珺抬头肃然看向王氏问道:“祖母也觉得孙女纵容下仆了?”
王氏此时深叹口气,她愁的说道:“你身边的嬷嬷一连换了三个,到如今这个还被你纵容成这样,也不知你身边的那些丫鬟是什么性子了!”
林珺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问王氏道:“孙管事不是祖母安置在采买处的吗?我纵容得了田阿满,难道我还能纵容得了孙管事?”这时林珺心内的不平之言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林怡似在和林珺针锋相对,她板着脸,反问林珺道:“府上各处,祖母安置的人还不知有多少。人心也是会变的。难道他们个个犯了错,都要往祖母身上牵扯?六妹妹你这是在指责祖母吗?”
“我怎么敢呢,祖母。”林珺听了林怡的反问,她面色也不见惶恐,而是笑着说道。
王氏冷哼一声,林珺对此却不在乎,她从容说道:“说我纵容田阿满也要有证据。这犯错的二人我也绑来了,祖母还是问问他们吧。”
林珺话落,王氏便阴沉着面容说道:“将三人都带上来。”
林珺明明只重点带了孙管事和田阿满,怎么是三个人?她不解的看向王氏。王氏却一直阴沉着面容不看她。
不一会,除了被捆绑的孙管事和田阿满,竟然还有计嬷嬷也进了屋子。
计嬷嬷一进来就噗通跪倒在地,她红着眼睛,哭着哀求道:“老夫人,饶了老奴吧。老奴都老实交代了——姑娘那日说芦花虽然可以做棉衣,但毕竟不暖和。要是填上一半棉花,一半芦花,那就好很多了。姑娘说让老奴家里也挣几个零花钱花花,可以在那些灾民的棉衣上做手脚,因而老奴才让儿子勾搭上孙管事,做了这等事情。不然老奴和儿子都是不读书的,哪里知道这些伎俩!”
说完这些话后,计嬷嬷又背对众人,抱着儿子哭喊道;“阿满,娘对不起你。这事情——这事情——娘不该撺掇着你去做!”计嬷嬷说完这些话后,她又很快的在儿子耳边小声警告道:“按我说的说!”
林珺一直紧盯着计嬷嬷的动作,但计嬷嬷背对着人,她的小声警告,林珺自然看不到,更不用说听到了。
夏荷和冬凝二人今日跟着林珺外出,因而此时她二人也在场。林珺站在屋里厅堂正中处,因计嬷嬷三人的进来,夏荷和冬凝二人站在了厅堂的一侧。因而计嬷嬷对儿子低语,倒是让夏荷看了去。夏荷此时走上前说道:”姑娘,奴婢不才,恰巧会读唇语。方才计嬷嬷对田阿满说:“按我说的说,”这几个字。”
夏荷一说完,林珺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虽只笑了一声,但她那笑里的讽刺之意掩也掩不住。
田阿满听了母亲的话,已经猜出有人会帮着他兜揽丑事,他刚想开口将错都推给林珺,谁知却被夏荷的话打断。
阮氏方才被林珺暗讽,她看夏荷说了话后,计嬷嬷后背僵了一下,她便用怒骂为计嬷嬷做了掩饰,同时她将对林珺的气也撒在了夏荷身上:“大胆奴婢,从哪里学来的规矩,这里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
林珺听了阮氏的话,她冷面看向阮氏说道:“二婶,计嬷嬷方才是在做伪证。我的丫鬟看出来了,提醒我一句,都不行?忠心护主还错了不成!事无不可对人言,假的也真不了,计嬷嬷自己做了龌龊事,还诬陷主子,真是刁奴,合该上板子!”
说完这些话,林珺又笑着对夏荷道:“你做的很好,过后该赏!”
王氏这时却开了口说道:“珺姐儿,计嬷嬷那几个字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她也是提点儿子一句罢了。”
林珺心内冷笑连连,她此时则正色问着王氏道:“我纵容计嬷嬷做丑事,然后我又将她的丑事闹出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怡这时又笑着说了四字:“沽名钓誉——”然后她叹口气说道:“六妹妹是想要借此事为睿哥儿弄个好名声吧,这样的企图,就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看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