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文风清朗月般的人物,已经将拒亲一事放在了心上。?■?中文?网 ?但郑昆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后,又想要急切的确定林珺的心思,他又对孟怀文不了解,所以他便将林珺亲事的处置揽了过来。
他今晚只顾得上对林珺倾诉情衷,却忘记问林珺对孟怀文的想法。
而那日孟怀文和林珺谈了话以后,林珺便觉两人亲事不会成事,因而她并不担心。
只是对于姨祖母何氏,林珺虽然嘴上说不怨,但心里到底还是介怀的。可何氏对林珺姐弟也真心疼爱,因而林珺到底还是原谅了何氏。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只当什么事情也没生过。
为孙儿孟怀文向林珺求亲,若是何老夫人真的开口,林珺只除了坚持自己不愿嫁人的想法以外,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此事了。
可林珺却不想,好端端的女儿家,为何就不愿嫁人。她的叔祖父林腾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不会同意让她如此的。
林珺是曾想过嫁给孟怀文的,可这样是否对孟怀文公平,她却不曾想。她这时道,是自己自私了。
一个依坐在床榻边,一个合目躺在床榻上,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这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世子,郑世子——”郑昆正睡的沉,却被林珺轻声唤着推醒。▼中◆文?◆网.ww. ?他醒来后却闭着眼,嘴角上扬的笑了笑。说来他在林珺这里睡的安心,虽然只不到一个时辰,但他却觉睡了好几个时辰。
他慢慢睁开眼,转了下脑袋,眼若明星的看向塌边叫醒他的林珺,低声呢喃道:“软榻安枕,锦被香暖——真想再睡会。”
林珺没将他的话都听清。不过听他声音慵懒沙哑,她那一夜未睡的苍白面上,不自禁的就浮上了红云。
她似怕打搅了郑昆,低声轻柔催促道:“你快起吧。已经子时末了,还要赶着上朝。”子时末是近凌晨一点。
郑昆笑应了一声,他心里遗憾不能在林珺床榻上再睡一会,所以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看他安静徐缓的起身穿着鞋子。因着上一世郑昆病亡,林珺忍不住关切的问道:“世子外出就只穿了这夜行衣吗?你平日里要多注意身体才好。”
郑昆轻笑一声后,温声答道:“穿了披风的,你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府里有大夫,三个月会给我诊一次脉的。你这一夜没合眼。也困乏了。我走之后,你好好睡一觉。”他自是没有觉查到,他话里的那温柔都能滴出水来。
听他温和说话,林珺面上红晕更甚。郑昆因何病而亡,林珺一边犯愁想不起来,一边掩饰羞意催促他道:“你快些走吧。??八◆一中▼文网 ★”
郑昆这时却道:“我这髻散了,你来给我束!”
林珺面色如火烧般的斜睨郑昆一眼,她咬了下唇一下,对外室的夏荷吩咐道:“伺候你们主子。”
这一夜,林珺屋里一则有郑昆。二则林珺也没睡,因而值夜的两个丫鬟也无法安睡。
郑昆看林珺实是娇俏可爱,因而他下垂的手动了动,想要摸摸她的脸。不过先前因为规矩的事情,林珺对他生气埋怨,他到底强忍住了。
重冠了髻的郑昆,他虽然不舍,但时辰也不早了,他没法子再留下来。
这时郑昆转身走近林珺,但林珺却快步往后退了退。这惹得郑昆低笑了出声。
接着郑昆伸出胳膊,抬手很快的轻抚了下林珺额前的刘海,之后他才转身快步走出内室。再不走,他怕自己舍不得。
走出内室没两步。他又回转身走了进来,然后他温声对林珺嘱咐道:“你不要送了,外面天凉。还有外头那两个丫鬟已经给了你,就是你的。要打要罚,也随你。不过我却觉夏荷功大于过,你不要怪她。也不要罚她。”说完,他又轻笑了声,这才转身走掉了。
郑昆本是内里极严苛的性子,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此次没有处罚夏荷,可见在林珺这里,他自己破了例。可就算如此,他却心甘情愿。
林珺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低声反驳道:“我也没打算送你的。”
跟着郑昆的两个暗卫,在外面避风处等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将主子等出来。两人暗自嘀咕着自家主子和林六姑娘说了什么,竟说了这么久的话。
可两个暗卫不知,因挂念着上一世郑昆的病亡,林珺担心他,还让他在屋里头睡了一会。郑昆占了这种便利,他也是不知的。
隔日里林珺因着昨晚心事重重,还因着她在努力回想关于郑昆上一世的事情,因而基本也没怎么睡。
她猜知因为袖箭连弩的暴露,郑昆如今会去查军器监。可这事情是上一世没生过的,她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她努力回想着上一世关于郑昆和庞兵的事情,看能否想起什么帮郑昆的忙?可是,一方面上一世两人没有交集,另一方面上一世她也不关心朝事,所以除了朝廷的几件大事,她还真没有能帮到郑昆的地方。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林珺记得今岁冬日天寒,蒙古各部牛羊冻死不少。外族寒冬过后,由于牛羊损失,草原春草又迟迟未长起,缺衣少食,三月左右便会侵边。
但那时蒙古各部矛盾争斗不断,尤其是鞑靼人、瓦剌人的矛盾,因而大周未有外族侵边战事。这些是她昨日想起,还没来得及想法子告知郑昆的。
郑昆上一世和这一世都做的是锦衣卫,锦衣卫的事情,一般人很难打听的到,除非是一些满朝皆知的大案子……
因基本没合眼,林珺清早疲倦,不愿起身。可因着要给何氏请安,她便不得不带着黑眼圈起身了。
请安回来时,林怡看着她那苍白面色问她:“你昨日半夜里做什么了,我恍惚听到你屋里凳子倒地的声音。”
林珺听了林怡的话,她掩饰着不自然,笑了笑说道:“睡前看了会书,油灯搁在床塌前圆凳上,结果晚上起夜,糊里糊涂的碰翻了。”
虽然林怡和林珺屋子挨着,但她卧室和林珺不挨着。林珺屋里凳子倒地的声音,她哪里能听到。
她们一个是做贼心虚,一个是无心问起,结果都没注意到这点。
林珺屋里凳子倒地出声音,这是林怡值夜的丫鬟今早告诉她的。她本是以这话起话头的,因而她没看出林珺的不自然。她接着说道:“等了这两日,天才放晴,我们踢毽子玩。叫了怀文哥和两个弟弟一起,省得他们在庄子闲呆着难受。”
林珺困乏,她推脱的说道:“对不住。我昨夜里没睡好,要睡回笼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