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琳再次见到时越的时候,吓了一跳,那个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狼狈消沉地像个病患。
他的头发被雨水凝成一股股,全身湿透,裤脚还汩汩淌着雨水,地毯湿了一片。
时越提步走近她,红肿的双眸空洞道:“你走吧,我给你自由。”
白佑琳神色一凛,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你没骗我吧?”
“我想通了,与其看着她沉睡不醒,我宁愿看着有另一个人用着她的身体活蹦乱跳。”
一个植物人就算得到最好的照顾,生命也不过十年,体弱的就更不好说了,他虽然不是医生,但经营无数家医院,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白佑琳心里一阵惊喜,她下床趿上拖鞋,小心翼翼试探道:“那我现在可以走吗?”
“当然。”时越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有条件。”
她顿时像泄气地皮球,翻了个白眼道:“我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用回唐糖的名字,冒充唐糖经常回去看看唐糖的父母,替唐糖尽孝,我不想老人家再伤心了,不能替唐糖作大的决定,比如嫁给白佑瑾,除非唐糖醒来自己愿意,我绝不阻拦。”
他现在只想她开心,什么都不想了。
白佑琳讶异,她没想到时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重新审视着这个男人,他曾经自信闪耀的星眸中盛满了悲伤,剑眉笼罩除不清的哀愁,模样比初见时清瘦了一些,但丝毫也没有印象他的英俊,到添了一种惹人怜惜的忧郁。
连她心里也莫名觉得他可怜,或许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坏,并且他还长的挺好看。
察觉到自己心里的变化,她慌忙将头别向了一边。
白佑琳啊白佑琳,你可千万别被这个男人虚华的外表俘获了,忘了他曾经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我答应你。”她站起来想走,忽又想起什么问:“我哥哥怎么样了?”
时越神色黯然道:“我已经撤诉了。”
毕竟白佑瑾确实对唐糖有恩,之前他以为唐糖不醒是白佑瑾在搞鬼,既然是误会,他也不想恩将仇报。
白佑琳再次讶异地回眸看他,担忧道:“你没事吧?”
心狠手辣的时总什么时候对情敌这么温柔了?好的让白佑琳怀疑其中有诈。
“不用惊讶,我只是不想唐糖不开心。”时越苦笑。
这样的时越,到让白佑琳有些于心不忍:“你也不用灰心,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唐糖一定会彻底醒过来。”
时越眼眸一亮,握住白佑琳的双肩:“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过于激动,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时越连忙松开,笑的像个大孩子。
“我和哥哥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唤醒唐糖,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她一次都没有醒过,回来后在你的刺激下醒了两次,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彻底醒过来,只要你好好配合。”
虽然白佑琳不想再和时越打交道,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得不承认要唐糖醒过来非时越不可。
“好,我一定配和。”时越凝视着白佑琳,只觉得阴霾一闪而过,眼前都是阳光。
......
时越已经很久没回别墅了,落下郑雅莫一个人。
今天保姆不在,她裹着方巾挡住脸,去买了几个水果。
随着网上的消息扩散她早成了过街老鼠,人们都不愿意卖东西给她。
她回家的路上,被一辆玛莎拉蒂挡住了去路。
车窗摇下来,是李董事长父女。
“上车。”李董事长对着她笑。
“我呸!”郑雅莫顿时怒目圆睁:“你还有脸来找我,我被你们害死了。”
“你别生气,我们都上了唐糖那个贱人的当。”李淑依想起婚礼做伴娘那一幕就恨的咬牙切齿。
“我们就是来帮你来了。”李董事长给郑雅莫打开了车门。
郑雅莫犹豫片刻,坐进去,车门自动关上了。
“你们想怎么做?”
李淑依将一把车钥匙放到郑雅莫手里:“杀掉她,你要你的时越,我要我的白佑瑾。”
郑雅莫大惊失色,旋即讽刺一笑:“你们当我是傻子是吧?杀人是死罪,你们想坐享渔翁之利,门都没有。”
李淑依笑容不改,温声细语道:“你听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计划,这车是我在黑市上买的,查不到信息,现在停在一个人少没有监控的地方,我会帮你把唐糖约过去,你开车撞死她,然后弃车。即便运气不好被抓了,你就说不是故意的,我会帮你赔钱,找最好的律师给你开脱。”
“既然怎么安全,你怎么不去?”郑雅莫白了她一眼。
“因为你没有选择。”李淑依的声音倏然冷了下来,威胁道:“我告诉你,如果唐糖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去,我即便被封杀,我还是豪门千金,李家的钱我可以花一辈子。可是你就惨了,时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郑雅莫只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时越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现在赖以生存的就是当年的大恩,如果连这个谎言都没拆穿,就全完了。
她收下了钥匙:“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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