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语是被门铃声给吵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叶昔急匆匆地跑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两个金发青年跟在叶昔的身后进来。
宁浅语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人,似乎是看出宁浅语的茫然,叶昔简单地介绍道:“少夫人,这两位是新来的医生。”
“新来的?之前那两个呢?”宁浅语觉得有些疑惑地看着叶昔,她一觉醒过来,慕圣辰的医生被换了?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呃,之前的那两个医生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换成他们了。”叶昔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
“哦。”宁浅语根本就没多想,大概是认为这种小事,叶昔用不着骗她吧。
新来的医生听不懂宁浅语和叶昔之间的谈话,他们从第一眼看到宁浅语就被惊艳到,一直没回神。
叶昔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们一眼,为这两个青年不久的命运堪忧。
希望他们能撑到辰少的身体恢复,要不然李汉医生该抓狂了。
他可记得昨晚跟李汉医生交涉的时候,李汉医生知道之前那两个医生退回去的原因,差点羞愧得亲自给慕圣辰道歉。
若是再增加两个,李汉医生该暴走了!
“少夫人,我先带他们进去给辰少做检查。”
“哦,他梳洗过了吗?”宁浅语朝着慕圣辰房间的方向看去。
叶昔迟疑了一下回答,“还没。”
“那我去给他倒水。”说着宁浅语率先往房间里走去。
叶昔叹了一口气,带着两个新来的医生跟了进去。
进房间后,宁浅语先拉开窗帘,然后进入浴室打了一盆水出来,准备给慕圣辰洗脸。
突然慕圣辰开口,“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室内安静的一塌糊涂。
气氛,因为寂静,变得越来越诡异。
宁浅语捏紧手上的盆开口,“叶助理,麻烦你先把两位医生带出去”
话还没说完,慕圣辰忽然出了声。
在安静的早晨,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温和柔软,“你们俩个过来给我洗脸。”
宁浅语一下子愣住,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而那两个医生有些没反应过来,慕圣辰是什么意思,慕圣辰却很好心地重复一次,“你们去给我打水洗脸,然后替我把被单换掉。”
宁浅语一下子愣住,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用冰冷的态度拒绝她,而用这么温和的声音跟别人说话?
“辰,这些事我可以做。”
“你做不了,你连扶我起来都做不到。”慕圣辰的声音很轻地述说着这个事实,却成功地堵住宁浅语的话。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指尖。
慕圣辰的唇瓣无声无息的紧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冷的冰凉,嘴里的话说的更加的残忍决绝,“我的房间里不需要闲人。”
听到慕圣辰的话,宁浅语狼狈的低下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砸落的更猛了,甚至她都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他不要闲人,在她连服侍他都不能后,她就是闲人
“我知道,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
慕圣辰却犹如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说道:“难道我做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见到你,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留这里惹我烦”
“对不起,我马上走,我走!”宁浅语转身,听到身后的慕圣辰吩咐叶昔,“我花钱养保镖是摆看的吗?每天让闲杂人在我面前晃,都不知道赶走吗?”
宁浅语脚步一晃,差点撞到门框上,她伸手扶住门框,拖着快虚脱的脚步离开。
慕圣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神色淡然没有半丝表情浮动。
目送宁浅语送出房间后,叶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就不懂辰少为什么一定要逼走少夫人。
他为什么不试着相信少夫人?试着相信自己?
“辰少,这次少夫人很伤心,只怕会离开。”
“你照顾好她。”慕圣辰说完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慕圣辰的房间出来后,宁浅语心如死灰。
她是个不被慕圣辰需要的闲人,难怪他这么嫌弃她。
服侍他都不能让他满意,她还留下来干什么?
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房间,打开柜子,拿之前收拾好的行李袋的时候,注意到在行李袋的旁边有个行李箱?
这什么时候多了个行李箱?迟疑了几秒,宁浅语把行李箱给提出来,放床上,然后缓缓地拉开,印入宁浅语眼里的是一件很眼熟的东西——白色围巾。
围巾折叠得很平整,放在慕圣辰的衣服最上面。
宁浅语的指尖颤了颤,然后缓缓地把围巾给拿起来摊开,熟悉的血迹印入眼帘。
宁浅语抬起手捣住嘴巴。
它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慕圣辰的行李箱里?
之前这条围巾在叶惜的后车座上,她就觉得奇怪,因为她把围巾掉落在雪地里了。
后来从叶昔的车上下来,围巾不见了,她还以为再次被她给弄丢了。
却没想到会在慕圣辰的行李箱里。
叠得好好的。
几乎想都没想,宁浅语就攥紧围巾,跑出房间。
正叶昔从慕圣辰的房间里出来,看到宁浅语冲他跑来,他微微一怔,眼神落在宁浅语手上的围巾上。
心里一咯噔!围巾不是在辰少的行李箱里吗?怎么会在少夫人的手上?
叶昔这下彻底慌了,他怎么替辰少解释?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再多的解释,都会变成掩饰吧!
“少夫人,我忙去了!”
叶昔正准备开溜,却被宁浅语给叫住了,“叶助理,我有事问你。”
“咳咳,那个少夫人,辰少让我去给他买东西。”叶昔打算不要脸的跑路。
“我只想知道,这条围巾不是在你的车后座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辰的行李箱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车从来不载任何人,除了辰。”似乎答案已经出来了,但宁浅语依旧想从叶昔的嘴里证实。
叶昔苦笑着回答,“少夫人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听到叶昔的话,宁浅语的身子一颤。
她一直以为他心狠!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留着这条围巾?
“少夫人,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叶昔叹口气,把转身离开。
宁浅语攥着围巾缓缓地蹲下来。
夜很晚很晚,公寓里很安静。
宁浅语房间的门被打开,一点的昏暗的灯从里面洒出来。
宁浅语轻轻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慕圣辰的房门口。
慕圣辰房门外的保镖下意识地挡住她,“少夫人,您不能进去。”
宁浅语红着眼眶道:“你让我进去看看他,我就看看,不会让他知道的。”
“少夫人,这”保镖有些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叶昔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让少夫人进去。”
听到叶昔的声音,保镖立即让开。
宁浅语回身朝着叶昔感激地一笑,然后推开慕圣辰的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宁浅语走到慕圣辰的床边坐下来,抬起右手,本想摸摸慕圣辰的脸,又担心惊醒他,所以不敢。
她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方一寸的地方,小心地描临着。
一遍又一遍,似乎是要把他的脸给刻进心里。
“宝宝,这是爹地,他现在在闹脾气,所以妈咪只能带着你偷偷地来看他”
说着说着,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宁浅语的脸上滑落下来
一直到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的声音,宁浅语才不舍地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慕圣辰醒过来,就看到两个医生坐在沙发上,而叶昔一个人在忙忙碌碌。
没看到宁浅语,他的眉头皱了皱。
突然间想起,昨天他利用两个新医生的到来,把宁浅语赶出了房间,并且不允许她进入房间。
他怎么可能能看到她呢?
眼眸里的光,瞬间被灰暗给代替。
握住被子的拳头下意识地一紧,突然他的手碰到一大片湿润。
被子怎么会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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