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吴宇他们见蒋彪出列,都有些惊惧,他们可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n∈八n∈一n∈中n∈文,这蒋彪天生神力,自幼习练北派长拳谭腿,拳脚刚猛,势大力沉,一般明劲高手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
“陈平,小心!”周青忍不住提醒道。
陈平点头,表示明白。得了赵刚授意,心中杀机已起,脸上却是不露分毫,朝蒋彪抱拳道:“请指教。”
蒋彪二十七八岁年纪,身高接近两米,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脸色倨傲,抱臂而立,并不将陈平放在眼中,勾勾指头:“来吧。”
陈平嘴角浮起一丝狞笑,暴喝道:“好。”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中轰鸣。身随声动,势如雷霆,瞬间一个箭步抢到蒋彪身前,右手崩拳如箭,伴着炸响,直射其胸膛。其势之猛,直让人怀疑,他这一拳若是命中,能直接将对手雄壮的躯体打穿。
蒋彪瞳孔一缩,心中剧震,知道遇上硬手,也来不及思考,下意识一拳迎上。
砰,两拳对撞,似放响炮。嘶,蒋彪退了半步,脚下地毯撕裂,显然他仓皇应变,没吃住陈平的拳力。
陈平哪容他重整阵脚,跨前一步,右拳后缩,左拳瞬间击出,还是崩拳!双拳与身体似有弹簧相连,击出的力量越大,回收得越快,正是李熹多次强调的崩拳中的伸缩劲。中文()始终肘不离肋,手不离心,招式虽然简单,却毫无破绽可寻。
蒋彪无奈只能硬挡,崩拳如箭,不是乱说的,其劲如铁胎弓怒射之箭,力道疾猛,让人避无可避,只能硬撼,再次挫退半步。
陈平得理不饶人,身躯起伏如烈马,脊柱、筋骨弹抖似大弓,双拳如箭,此起彼落,拳势如狂风暴雨,绝无半刻停歇。每一拳击出,都出沉闷的蓬蓬弦响,这是韧带筋膜在剧烈弹抖,好似其双手双足脊柱都化成了强弓硬弩,在不停射出连珠箭,连环崩拳,身备五弓!一时竟硬生生将蒋彪压在下风,让其天生神力难以挥,只能被动招架。
场中众人见状均倒吸了口凉气,恍惚间竟有种置身沙场的错觉,眼前是一个跨着宝马,驰骋纵横的小将,手持大弓,弦如满月,箭似流星,箭箭连环,追风逐电,杀的敌军丢盔弃甲,好一员猛将!
这正是陈平这三个月来苦练出的拳意!灵感还是来自于老谋子的《英雄》所呈现的秦军箭阵,势如暴雨,无穷无尽,无坚不摧!当年,郭云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其特点是步短,拳快,劲短而脆,瞬间打出百拳,拳如乱箭,似暗器中的暴雨梨花针,扑面而来,对手根本反应不及,就中招倒地。
而陈平的崩拳,却是结合了铁砂掌功夫,节奏感强,放长击远,大开大阖,充分利用气势和劲力,虽不如半步崩拳那么快疾,但每一拳都筋骨舒展,沉重有力,似攻城弩炮射出的大铁箭,足以深深插入坚实的城墙,让敌人心惊胆寒,气为之夺!
冯博虎知道上当,冷冷看了赵刚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死死盯着势如猛虎,节节胜利的陈平。∮八∮一∮中∮文,
蒋彪毕竟练了十几年拳术且根骨上佳,功夫纯厚,筋骨扎实,虽然每接一拳就后退半步,却是虽败不乱,门户严谨,心神稳守,只待陈平体力不济,攻势稍露空隙时,再暴起反击,一举毙敌。
陈平却没想那么多,只觉酣畅淋漓,越打越顺畅,体内元气滚滚,充斥全身,似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将连环崩拳,连绵不绝的特性挥到极致,根本不予敌可乘之机,且气势越打越强,拳力越来越重,让观战的一众年轻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若非看到蒋彪眼红如血,青筋暴露,咬碎钢牙的样子,几乎要怀疑这“蒋门神”在故意求败了,否则以其天生神力怎会接不住眼前这小子的拳头?
突然,蒋彪一声大吼,血灌瞳仁,沉腰坐马,稳稳扎在当地,再不后退半分,苦练多年的炮锤功夫全面爆,开门炮、劈山炮、连环炮、转角炮、十字炮,一拳重似一拳,狠狠和陈平的铁拳对轰在一起。一时,刚猛暴烈的炮锤,竟和陈平的连环崩拳拼了个旗鼓相当。因他知道决不能再让陈平无休止的提聚气势,若让其将心意、气势拔高到顶点,最后一拳,必如泰山压顶,只怕自己抵挡不住。
“好,蒋队总算稳住了阵脚,施展出拿手的炮锤。”蒋彪的队友们舒了口气。以往只要蒋彪使出炮锤,不管局面如何,必然抢回上风,无往而不利。
冯博虎也稍稍放下了心,蒋彪培养不易,若有闪失,对自己的计划影响甚大。
赵刚只是冷冷一笑。
果然,蒋彪再和陈平硬拼六拳后暗道不妙,对方拳力沉重如攻城锤,每一次双拳对撞都似撞在自己心窝,只觉五脏移位,气血翻腾,难过欲死。
蒋彪哪知道陈平久练铁砂掌,手掌能随意翻炒铁砂而不伤,一身功夫全在掌上,化掌为拳后,其拳头何等坚硬,拳力何等凶猛。若他不硬拼,还能借退势卸掉部分拳劲,场面虽不好看,至少输不了这么快。可是他过分相信自己的炮锤功夫,选择硬拼,将陈平重如铁锤的拳劲硬生生承受,怎能吃得消?
陈平窥得良机,暴喝一声,再次一拳轰出,与蒋彪钵大的拳头撞在一起,咔嚓一声,似旱地惊雷。
蒋彪终于承受不住,指骨粉碎,如受电击,浑体剧震,鼻中两道鲜血迸射而出,拳势散乱,败象已呈。
陈平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右臂伸直,似一柄大斧,由下而上劈向他面门,正是一招劈拳,劈拳如斧!
蒋彪勉力提臂抵挡,毫无悬念,再次咔嚓一声,手臂碎裂,小臂诡异地反凹进去,白色骨茬刺穿血肉,暴露出来。
“停手!”冯博虎怎能想到局势瞬间恶化,手下头号猛将竟有败阵身死之危。
陈平怎会理他,蒋彪虽伤,但并不致命,仍有一搏之力,怎敢心软?李固早就三番五次教导,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下意识右手顺势下拉,掌缘如锯,直接拉开了蒋彪门户,左手劈拳再起,闪电般轰在其脸上。只听波一声,两个硕大的眼球扯着血管神经,伴着血肉飞出,而陈平的铁拳已深陷在蒋彪血肉模糊的脸上。
这正是劈拳精髓,起如钢锉,落如钩杆;起亦打,落亦打;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蒋彪铁塔般的尸身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陈平看了看沾满血肉的双手,心中微叹,武者争斗,身不由己,若不杀人,便是被杀,别无选择。若非蒋彪心存轻敌之念,被自己抢到先手,凭他的真实功夫,要胜他绝不容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武者比武?轻视敌人可等于把身家性命双手奉上了,蒋彪即是如此,陈平暗自警惕,往后比武决不可轻敌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