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各门派相继离去,高红袖带着陈平几人与李熹走在最后。∮八∮一∮中∮文,
“师妹,师姐有个不情之请。”
“师姐,何出此言?有什么话尽管说。”
高红袖看了看身后的陈平,道:“是这样的,能否请师妹收这小子为徒?”
李熹微微一愣,扫了陈平一眼,直看得陈平心跳加,热血上涌,紧张不已。
“这,”李熹摇了摇头,“师姐抱歉,我这次回来只是探亲的,过两天就要回美国去,你知道的,那边事务繁多,实在没时间教导弟子。”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高红袖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她知道这种高手心坚如铁,言出如山,绝不可能轻易更改,求了也是白求。只苦了陈平,满腔热情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哇凉哇凉的。
李熹微有些歉意,道:“师姐也是暗劲高手,指导后进绰绰有余,怎么……”
“不瞒师妹,他是我一位故人之后,我观他天赋人,必成大器,所以想给他找个名师,免得耽搁了他。”
李熹也打量了陈平一眼,点头道:“天赋是有的,还需打磨,国内高手不少,师姐不用担心。”
高红袖点点头,默然不语。
李晨瞟了眼陈平,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这小子,居然打的这个主意,野心不小啊。n∈八n∈一n∈中n∈文,”
陈平沉默。
送走李熹姐弟,高红袖对陈平道:“陈平,你也莫太失望,机缘不到,强求不得。”
陈平点头表示明白,高红袖叹了口气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知道李晨家的地址?”陈平拉着叶清问道。
“知道啊,干什么?”
“拜师。”
“啊?”
李晨家住城中一个普通高档社区,其父是中海市委常委,其母在中央工作,怪不得他这么nb了。由于前两年中央反腐力度极大,各级领导干部都被要求申报财产,为了不引起中纪委注意,他们家已经从以前的顶级豪宅小区中搬了出来,不然陈平连门槛都进不去,就算翻墙进去,也要立刻被赶走。
陈平走到小区中一栋独立小别墅门前站定,身如标枪,纹丝不动。
一站便是两个小时。
别墅内。
李熹正在书房中看书,从陈平走近别墅5o米时,她就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但只是微微皱眉,并未理会,直到陈平站了两个小时,李晨显然早已得到叶清通知,脑袋探进书房,笑道:“姐,那小子和你玩程门立雪,怎么办?”
李熹轻轻翻着书页,似古典仕女图中走出的人物,优雅沉静,淡然道:“他爱站便站,不用管他。『≤八『≤一『≤中『≤文,”
李晨吐了吐舌头,退了出去。
陈平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不能拜师,至少也要学点东西,这么一个大高手,如果错过,只怕会成为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直到天明,李晨走到窗前一看,陈平依然如雕塑般一动未动,也暗自佩服他的决心,走下楼,打开门,走到他面前劝道:“你走吧,我姐不是不愿意教你,实在是真没时间教你功夫,她过几天就走了。你站到死也没用。中海那么多高手,你随便找个师父不是一样的?”
陈平眼皮微抬,直视着他,沉声道:“那就让我站到死吧。”
“神经病,”李晨嗤笑道,走进屋内。
“姐,他不走。”
李熹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餐,若无其事地道:“你去把他赶走。”
“哦,”李晨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来,挠了挠头,“姐,我估计我打不过他。”
“谁叫你平时不用功?”李熹白了兄弟一眼,“难道要我亲自出手?”
李晨嘿嘿一笑,坐到桌边大嚼起来,“姐,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觉得这小子还能站多久?”
“赌什么?”李熹饶有兴致问道。
“若我赢了,你就给我去高师傅那里提亲,让我把叶清娶过门。嘿嘿。”
李熹噗哧一笑,“你这小鬼,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人家姑娘。若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无所谓啊,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赢过你,随便你啦。”李晨很无耻地道。
李熹摇头失笑,虽然她是武学大宗师,但对这无赖的兄弟,也是束手无策。
“我赌这小子能站到地老天荒,除非不可抗力因素,比如你出去一巴掌把他扇飞。”李晨肯定地道,刚刚陈平坚决的眼神和话语,给了他这个自信。
“那就看看吧。”李熹点点头。
陈平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事先给韩瑶弈请了假,老子就跟你耗上了,我就拼着站死在你门口,看他妈谁更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一日很快就过去,一整天水米未进,陈平身强体壮,还勉强顶得住,
第二日晚间,下起了小雨,将陈平淋得落汤鸡一般,冷风吹来,平素强壮如熊的身体竟冰凉透骨,他知道这是自己精神体力消耗巨大的征兆,但他依旧没有移动半步,他知道李熹一定在用某种方式注视着他,若这点苦都吃不下,还谈什么学功夫?
第三日,雨一直下。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屹立如松,陈平只觉得精神恍惚,四肢酸软,疲惫欲死,只想立刻躺下沉睡不起。但心中一直想着八个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师公手书的‘诚心正意’四个字的意思。身体虽然饱受摧残,在雨中摇摇欲坠,但武道之心却得到一次深刻的洗礼,越坚定明晰。
第四日,清晨,云收雨歇,柔和的阳光为陈平镀了一层金边。
陈平在雨中明确了自己的意志,不仅没被**、疲惫、寒冷所击倒,反而站的更加笔挺,双目神光湛然,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似乎精神和**已经分离,**越是接近崩溃,精神越是亢奋凝练。
“真是个变态。”李晨撩开窗帘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天生就是为道而生,为求真理,九死不悔。
李熹把他这几天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颇有感触,忍不住走出门,来到陈平面前。
陈平眼睛一亮,没说话。
“我说了,我不会教你,你走吧。”李熹烟眉微蹙。
“我知道,但我会尽最大努力。一个前辈告诉我,武学就四个字,诚心正意。”
诚心正意,李熹咀嚼着这四个字,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但你觉得你的诚心可以动摇一个化劲高手的意志?”
“那不是我考虑的问题。”陈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熹神色一变,脸如寒霜,心意一动,杀机勃,寒声道:“胡搅蛮缠!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你?”
陈平第一次承受一个绝顶高手的杀意,不由自主的身心俱颤,只觉呼吸困难、如坠冰窖,似若置身怒海狂涛中,被巨浪抛来打去,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想到心中所愿,用尽仅剩的力气,猛一咬牙,厉声喝道:“你要嘛教我,要嘛杀我!焉能动摇我之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