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眼下关东军需要的补充兵员不是几千,而是一个庞大的数目,此次会战打到现在,即便是立即收手,关东军眼下损失的兵员虽说比去年要好一些,但是总数也在将近十万以上,而且全部都是永久性的损失。
不算其他战损过半的几个师团,仅仅四个全军覆灭的师团,损失的兵力就在六万人以上,这么一个庞大的损失数字,又处在眼下这个局面之下,恐怕等到南下作战完成也无法补充完成。
而不且仅仅是兵员损失巨大,更为危险的是下级军官的损失数量也相当的巨大,而且这些下级军官的损失,都是永久性的,每年单靠本土调拨过來的那点6军士官学校的毕业生,以及预备役军官和6军严格控制的在军队中老兵中选拔军官数量,根本就无法满足缺口。
眼下趁着大本营的这二位代表在,梅津美治郎希望能够通过他们,争取大本营批准,在满洲在乡军人,以及侨民之中征集部分青壮年补充关东军,同时,能够将奉天兵工厂生产的武器装备产能,在扩充一倍,以保证关东军能够再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战损补充。
同时批准关东军扩大公主岭6军学校,以及现在已经迁到抚顺的满洲帝国6军军官学校扩编招生,选拔一部分特务曹长、曹长和军曹,以及兵长和伍长级别中的老兵,进入军校进行短期培训之后提升为军官,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战损的军官补充完毕,尽管的恢复战斗力。
在梅津美治郎看來,目前最关键的问題是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关东军的战斗力,将战损的部队和军官,全部的补充完整,才是自己这个恐怕即将离任的司令官,能给关东军留下的唯一东西,至于其他的事情,现在沒有继续争执的必要。
大本营眼下的战略重点在哪里,虽说除了少数嗅觉灵敏的人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冈部直三郎口中的,帝国下一步战略究竟是什么,但是自己与吉本贞一中将,对这件事情还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时候的大本营,是不会有任何松口的,所以与其在增加编制的问題上,与大本营闹得不可开交,还不如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怎么样以最快的度,解决关东军目前战损补充问題,这才是自己眼下最应该为关东军做的。
只是还沒有等正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好好和大本营两位代表争执一番的梅津美治郎大将,将这个要求说出來,原本在会议室外等候的梅津副官急匆匆的,连基本的礼貌都顾不上冲进了会议室,将一份东西交给了梅津美治郎。
而正准备因为这位副官违反反自己任何人,任何事情不得进入会议室命令,以及其这种极其无礼举动正准备对其严厉训斥的梅津美治郎,看到这份东西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沉默良久,看着以为战场上的战局,又出现什么不太好的变化,会让司令官原本就相当难看的脸色,会如此更加的难看,或是沉默不语,或是正一脸好奇,或是一脸忧郁的看着自己的在座众人。
这位向來风雨不惊的大将,将手中的报告,往会议桌上一丢,语气之中带着压制不住的怒道:“谷寿夫中将的下落有了,他和第六军参谋长沼田多稼藏少将在敌军对翁牛特左旗的突袭之中,连同第六军司令部大部分的高级军官全部被俘。”
“刚刚我们的对手已经在他们的广播电台上,公布了我们这位帝国6军中将,堂堂军司令官的亲口供述,他和他的第六师团在南京会战之中的所作所为,而且这个广播,是面向整个支那的,而不仅仅是满洲,甚至帝国本土。”
“他们在广播的时候,虽说不过是一带而过,但是我们的监听人员,可以判断出这位军司令官在被活捉的时候,正在强奸当地一位蒙古王公的小妾,是被我们眼下对手的突击队光着屁股,从被窝里面拎出來的。”
“当前大战正浓,关东军战局日益不利的情况之下,他堂堂的一个军司令官,帝国6军中将居然还有心思寻花问柳,现在更是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被敌军一丝不挂的从被窝里面抓到。”
“他谷寿夫中将简直是帝国之耻,6军之耻,更是关东军之奇耻大辱,不仅开创了自明治大帝建立新式6军以來的位军司令官被俘的纪录,更为可耻的是居然还是以这种形势被俘的,这简直是向天皇还有整个大日本帝国6军脸上公开的抹黑。”
“还有那个沼田多稼藏少将,他一个军参谋长是干什么吃的,敌军都打到了眼前,却浑然不知道,一个军司令部轻易的被断掉不说,更创造了军司令官与参谋长,以及全体高级军官全部被俘的帝国6军纪录。”
“这其中仅仅少将就三名,还不算几十名少佐以上的军官,一个军司令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家一锅给端了,周边那么多的部队,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沒有,关东军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这些军官为什么不在失利,司令部被合围无法突围的时候自尽殉国,而做出集体被俘这样有辱国体的事情來,做出这么有违武士道精神的事情來,他们不配作为武士,而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
“还有我们的情报部门,现在根本就不配作为情报官,通通都是一群草包、饭桶,人家都将被俘的军官的名单,在广播电台上公布了,你们这些帝国苦心培养出來,拿着大笔情报经费的情报人员,却还沒有查明第六军司令部,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还有那些失踪人员的下落,关东军的情报部门,难道都成了一群只会吃干饭的饭桶。”
“我看关东军的情报部门,必须要重新组建,此次会战之初,敌军拥有了大量的坦克,你们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居然是一无所知,敌军起此次会战,这么大规模的兵力调动,你们却是连一个屁都沒有查到。”
“你们谁能告诉我,敌军在战场上出现的兵力,为什么要比你们报告之中多出将近一倍來,那么多数量的坦克,究竟是从那里冒出來的,还有他们的新式武器,都是在哪里制造的,他们的军工能力,现在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第六军司令部遇袭两天了,所有失踪人员的下落,居然还要通过敌军的广播电台才能查出來,我需要的是确切的情报,而不是什么大概、可能、应该这样一类含糊不清的,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准确度多少的猜测。”
“关东军每年拨给你们上百万日元的经费,你们就搞出这么一个结果來,如果这种情况放任下去,你们认为关东军的情报部门还有存在的必须性吗,帝国每年花着大笔资金,难道就养一群废物。”
看着梅津美治郎大将铁青的脸色,边上的吉本贞一尽管有些犹豫,但考虑到影响,还是为那位当了俘虏的谷寿夫辩解道:“司令官阁下,敌军的广播未必是事实,宣传战,也是进行战争中常用的一种手段,帝国6军之坚韧、顽强之精神,向为世界第一。”
“敌军为了打击帝国6军和臣民的士气,编造出一些谎言來也很正常,支那政府的广播之中,不是经常宣布歼灭了多少、多少帝国的军队吗,要是按照他们的歼敌数字,帝国恐怕早就已经退出支那了。”
“可现在帝国和6军,不是还牢牢的占据着支那最富饶的半壁江山吗,支那政府军空有几百万军队,不是依旧拿帝国无任何的办法,宣传战,不过是敌我双方鼓舞自己士气,打击对手士气的一个惯用手段而已,当不得真的。”
“他谷寿夫中将就算再这么样,也是堂堂的帝国6军中将,深受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不会做出这么有辱武士道精神的事情來,现在谷寿夫中将究竟是被俘还是阵亡,单凭他们的广播是无法证实的。”
“就算退一万步來说,就算谷寿夫中将真的被俘,也不至于像他们在广播里面说的那样,被光着身子从被窝里面抓出來的,谷寿夫中将不管怎么说,都是帝国高级军官,而且在支那事变之初,表现的异常优异,为帝国屡建战功。”
“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高级军官,什么时候可以放松,什么时候必须将精力用到作战上,我想他还是能分得出轻重缓急的,我认为我们对手在广播之中宣传的这件事情,只是给帝国以及关东军抹黑罢了,是不足为信的。”
“至于第六军司令部被突袭,导致大部分的高级军官被俘一事,这个结果我其实到是并沒有感觉到意外,我们的对手手中,有着一支极其神秘的部队,这支部队与其他的部队相比,从來就沒有公开过番号,所有的一切都是处在极其保密的状态之下。”
“而与这支部队交过手的帝国部队,几乎沒有幸存者,即便偶尔陷入重围,他们也会用手榴弹,本人连同随身携带的装备一同彻底的销毁,敌军的这种极端手段,使得我们的情报部门,对这支部队更加知之甚少。”
“对这支部队的主要作战任务、编制、人员构成,运用的各种战术,以及武器装备一无所知,甚至就连他们受过什么样的训练,驻地在哪里都不清楚,我们眼下唯一能判断出來的,就是他们有一支战斗力极强,受过极为特殊训练,有着特殊战略、战术的部队。”
“他们究竟从事什么样的作战任务,目前我们也只能通过一些与他们交过手的帝**队的遭遇,猜测其用途主要是针对我军高级指挥部的袭击和破坏,在战前,我曾经专门与谷寿夫中将谈过抗联这支神秘部队,让他一定要多加注意司令部的安全。”
“当时他很是不以为然,很明显并未将我的那些警告放在心里,而且他从骨子里出的那种对支那人的蔑视,也注定了他不会将我的话听进去,如果他的军司令部并未特殊加强警备,而敌军投入的又恰恰是这支神秘的部队,那么第六军司令部遭遇恐怕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