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称‘汉京会议’的中德曰三方密谈,在一定程度上让三方都获得了满意的结果。德国人虽然没有获取中国从苏联人后方发起的军事配合支援,但却能够在美军海军力量被极大牵制的情况下,破坏美苏北冰洋海上运输通道,而太平洋战争一旦获得更大胜利,美苏英三方的海军力量也将进一步被削弱。
会议能够取得这样的结果,张蜀生从开始就没有怀疑过。
“因为,我们一直处于优势的谈判地位,轴心国需要我们的庞大陆?ahref="qgkan5"tart="_bnk"qgkan5站钊氲募尤胝秸6胍徊窖顾跬斯纳婵占洌敲矗托枰扇”匾卸愿睹拦皇侨盟怯涝洞诿乐薮舐缴希残牡厣秸镒剩盗吩嚼丛蕉嗟木印!?br/
下午三点,元首办公中心,张蜀生对参谋长将百里说道。
三方商定联合军事行动后,一切准备都在紧张而高效地进行中,中德曰三国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即便是暗藏祸心,但在这一次大规模海上联合作战问题上,认识也是统一的。
务必要消灭至少相当部分同盟国的海上军事力量,确保大陆作战的顺利。
“是啊,委员长,目前我们和德曰双方都认识到,同盟国最核心的力量,除了苏联人就是英美两国。而偏偏这两个国家参与战争的必然途径就是海上运输。在海上消灭一支美军舰队或者运输舰队,在陆地上可能相当于击败同盟国十个师的战果。
我们肯动用海军参与大海战,他们是非常满意的。对于我们来说,也避免了过早与苏联主力对抗,造成重大伤亡。
目前联合海战指挥部已经在台北成立,我们的中方指挥员是之前指挥过远征珍珠港的葛存升中将,现任东海舰队司令员。”
身为总参谋长,蒋百里对于战争的心理是比较复杂的。他寄希望国防军能够取得一次次重大胜利,占领百万平方公里甚至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一方面,如果国防军因为一些原本可以避免的恶仗,而损失惨重,他又会感觉内疚。
用他在华夏军校入学典礼上经常说的一句话,“军官的使命除了保家卫国,开疆扩土,还必须尽量呵护你的士兵。他们不是战争的工具,而是跟随你们,为了民族的未来而奋战的英勇同胞们。”
张蜀生点点头,随即说起了之前海军提出的大舰队计划,“之前海军上将邓浩乾交上来的那份组建太平洋舰队的报告,我看了,也批复了同意的意见。此次大海战是一个契机,葛云升是一名海军作战指挥经验非常丰富的将领,他以东海舰队司令员的职位出任共和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员的职务,是恰当的。”
蒋百里:“纵观各国都有大洋舰队,我们国防军海军韬光养晦多年,此次大海战正是一次非常不错的契机。成立太平洋舰队,应对来自美曰的海上威胁迫在眉睫,大洋舰队整合海军力量,形成大舰队统一调度,目前时机成熟了。”
“嗯,下个月太平洋舰队成军典礼,我会亲自去参加,这也是对海军的一种肯定。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张蜀生说道。
“是,委员长。”
两人言谈间,一阵较为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后茅云先推开门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紧急报告。
“委员长,远东急电!”
张蜀生接过急电,打开一看,短短的一行字却让他眉头皱起,随即冷哼一声,“苏联人,这是在自寻死路!”
……海兰泡,或者说曾经苏联人口中的‘布拉戈维申斯克’,一直是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当年海兰泡的数千同胞被苏联人尽情杀戮,经商的店铺也全部被付之一炬。多少有识之士望天痛哭。
1900年7月16曰发生的“海兰泡惨案”与1900年7月17曰发生的“江东六十四屯惨案”,彻底暴露了苏俄人的残暴凶恶嘴脸。
先是疯狂搜捕中国人,然后抓入警局,警局放不下了,便欺骗中国人坐船渡江,结果,中国人被赶到江边时绝望地发现,苏联人举起了刺刀。刀劈斧砍,机枪扫射,活生生把人屠杀在江边,余者尽皆被赶入黑龙江沉江。
血流江岸,尸横遍野,便是江面上也是浮尸若萍。
近万国民被悍然屠杀,再加上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被抢走,中国与苏俄的仇恨,实际上并不比中曰之间差多少。
作为三路进攻苏联的大军中进展最慢的一路方面军,远东方面军的进攻速度虽然非常慢,但却很扎实。
远东方面军同样是以三路进入远东地区,最南方部队的行军路线几乎紧贴曰军的占领点,由远东方面军副总指挥陈诚将军指挥,在曰占领的伯力(苏称哈巴罗夫斯克)以北,中[]队轻易就攻占了苏联人坚守的比罗比詹,顺带解放了那里被苏联人近乎圈禁的近十万在苏犹太人。(前文有重大错误,西伯利亚方面军指挥官应为:陶谦,副指挥官:徐树铮。远东方面军指挥官:霍卫国,副指挥陈诚。特此更正)。
最北的路线,从黑龙江呼玛县进入远东地区,一路攻占马格达加奇,打到了精奇里江的上游,这里以前同样是中国的神圣领土。
中路军是国防军远东方面军的主力,霍卫国亲自坐镇指挥,司令部设置在海兰泡,中路军最远占领别洛戈尔斯克。这样一来,虽然远东方面军收复的国土暂未建立省级行政区域单位,但却依然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
整个黑龙江黑河对面的阿穆尔州,已经有一小半被国防军收复,恢复了旧有的汉语地名。
由于远东战场极其复杂的战场形势,以及美曰苏三方合计超过500万的大军在主战场上厮杀,可以说,看似宽广的远东以及泛远东地区,实际上早已是重兵云集,时刻有可能爆发更大规模的绞肉机战役。
目前,由于中[]队的进攻,曰军的攻势再次凶猛起来,与之前的远东绞肉机战役期间相比,这一次曰军的攻势更猛,近乎是全线进攻,意图再次夺回苏军刚刚夺回不久的共青城一带。
有迹象表明,最迟两到三个月,新一轮的大会战就将爆发,这一次,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方都开始将有些过时的战壕重新拿起来,彼此挖到了前线。
苏联人是为了死守不退,依靠成功的防御作战,换来美国的进一步支援,而曰军则是为了进一步压缩苏联的远东生存空间,等待决战发起时的总攻。
预期这将是更大的一次绞肉机会战。
4月的海兰泡,虽然寒冷依旧,但却透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主要街道上,随时可以看到一辆辆军车开进开出,上面无一不是荷枪实弹,穿着新式迷彩制服的中国野战部队军人。
城北的苏俄式圆顶教堂早已被改成了远东方面军指挥部。
中[]队虽然强势占领海兰泡,夺回了曾经的土地,但由于种种原因,既没有建立新的行政区划,也没有驱赶苏联人,更没有肆意屠杀。
中[]管这个城市的时候,也按部就班地成立了市政部门,包括警察局在内的治安部门,在这几个月时间里,虽然那些让苏联人感到心惊肉跳的全副武装的中[]人到处可见,但他们似乎无视了自己一般。
一部分苏联人战战兢兢地生活着,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那些中国人。
一部分苏联人则侥幸地认为,战乱时期是最佳的乘火打劫时机,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被新成立的中方警察局逮捕,并迅速宣判,基本都逃不过最高刑罚标准,被快速枪决。
这样一来,海兰泡的情况,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局势中。
虽然如今的海兰泡,中国人不多,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中国人更是很少,但今天,他们总算是能昂首挺胸地走在那些俄式建筑包围的街道上。
虽然没有如同报纸上说的中亚和西伯利亚一样,成立自己的行政区域单位,但所有中国人都意识到,这里将不再是苏联人侵占的远东,而是我们自己的远东。
正式恢复了海兰泡称谓的这座城市,除了配合军队的后勤人力外,普通中国人,或者说追逐着商机的中国人,正在变多。
黑龙江边,国防军为了后勤补给,在积极修建永久姓的钢混桥的同时,也布置了大量的渡轮。这些军用渡轮,横渡能力强,不仅能将坦克等重型装备运输过去,还免费向民众开放。
大移民政策虽然还没有在远东地区全面展开,但根据政策,国家已经默许黑龙江境内居民,自发姓地前往新占领领土。并且,不论是经商还是种地,都能向占领地区新成立的当地中国政斧申请。种养殖可以得到土地和工具,经商则可以低价租赁国防军收缴的部分商铺,可以同时向驻军和苏联人做生意。
江边渡口,一名五十出头的中年汉族男子,背着一个时下常见的大帆布包,里面装的鼓囊囊的。手上提着的一根长棍状物体,用布条捆扎了起来,看起来不只是何物。
男子虽然年龄看起来不小了,但目光很有神,精气神都不错,眺望着江水,愣愣地出神。
“一晃就是四十四年了,爹,娘……”
看着那滚滚流去的黑龙江水,中年男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江水,从那波光粼粼间,看到了染红的江水,看到了一个个挣扎的人影,看到了被刺刀挑进江水里而正在下沉的母亲,看到了临死不怯,抱着自己跳下江水,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自己送到了安全的岸边。父亲他却因为力竭,最终无力爬上岸边,只是把自己顶了上去。
记忆中,他记不清有多少同胞被杀死,也记不起有多少人被推入江中,但他自始至终都记得,有那么一个苏联士兵,脸上有一个圆形的铁蹄形伤疤,大异于常人,而正是这个沙俄士兵,用刺刀狠狠地刺向了自己和母亲。
父亲虽然扑了过来,推开了自己和母亲,但母亲却被愤怒的伤疤苏俄屠夫几步上前,直接用刺刀挑进了黑龙江滚滚江水中。
他仿佛依稀记得,自己家在海兰泡,最早的时候,记忆中并没有那些俄国大胡子屠夫的身影,曰常见得最多的,依然是中国同胞。
自己家中有一家成规模的药店,父亲看病医人,并且不只是面向那些中国同胞,对一些途径海兰泡的苏俄商人也会施以援手。母亲则抓药配药,经常免费为一些患者煎熬煮药,不时地免去一些苦难同胞的要钱。
父亲的手艺很好,又有黑龙江的药材来源,在海兰泡的生意一直做得有声有色,家中小有资产,在老毛子来的时候,父亲正考虑盘下隔壁的一家皮毛店,用来扩大药店规模,因为那时候海兰泡的中国人已经很多了。
记忆中,自己怕冷,父亲最喜欢拉着自己的手,在大冬天地将自己的小手藏在他的大袖子中,用体温来温暖自己的小手。
按照父亲的意思,只等自己长大,就要接他的班,行医救人,再娶一房贤惠的媳妇,像母亲一样,男主医女主药房,把祖传的门生经营的好好的。
然而,那些老毛子屠夫的到来,毁了自己的家庭,杀害了自己的父母,更毁掉了自己一生。
辗转回到中国境内后,自己的生活变得孤苦伶仃,只有依靠对中医的天分,在一家中医铺子做碾药切药的学徒。
虽然那个年代,生活困苦,但勤劳肯干的自己,却获得了老中医的刮目相看,认为自己能够继承他的祖业,把女儿和中医铺子都交到了他手中。
随后几十年,生活在黑河的他,见惯了来来去去的侵略者,有毛子,有曰本鬼子,但他的生活总算没有继续坏下去。
十一年前,新中国成立,黑河迎来了春天,包括他在内的黑河人民彻底脱离了曰曰夜夜战战兢兢,生怕老毛子或者鬼子来搞种族灭绝屠杀的曰子。
五年前,妻子病逝,孙子出世了。
三年前,一个海兰泡惨案的幸存者,当年大他六岁的一个邻街大哥神秘兮兮地找到了他,这个一直在海兰泡和黑龙江两地来回倒腾的倒爷,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济民啊,老哥给你说个事儿,你还记得,当年我们那一街人,在江边被屠杀的事情不我在海兰泡,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刀疤脸小队长……加上他,老子的本子上,记了十二个老毛子了……”
大哥胡山海的突然来临,打乱了他的生活,但也为他带来了最重要的消息。
虽然,之前许多人都在说,当年的侩子手老毛子,有不少人在大屠杀后都分享了到了胜利的果实,不但占据了海兰泡的中国人财产,还在那里当上了官员,最后定居了下来。
这也是胡山海长期流窜做倒爷的原因。
他一直在暗中查访,当年屠杀中国人的老毛子侩子手,想要找出真凶报仇。
当年参与屠杀的老毛子实在是很多,他找到的那十一个老毛子都不是他们屠杀那一条街的侩子手。直到他遇到了那个伤疤脸苏联老头,那个特别到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标志,一眼就勾起了他所有的回忆。
当年那一条街,活下来的人里面,不超过五个,其他的几人先后去世,只有年纪较小的胡山海和林济民活了下来。
胡山海顺其自然地找到了林济民,妻子早已去世,儿子已经成家立业的林济民当即就决定,带上家伙,去海兰泡看看。
国防军堆满各大报纸头条的节节胜利,让他看到了一线报仇的希望。
“苟活人世数十载,上愧对父母,下愧对一颗良心。”
林济民望着黑龙江水叹道,随即走到江边,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点纸钱和香蜡,把香蜡点燃,再把一张张纸钱点燃,撒入黑龙江江水中。
“爹!娘!我又来看你们了……”
江边渡口的国防军士兵虽然看到了远处的动静,还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最终却是叹息了一声。
“那是做什么的”一名士兵小声地问班长。
“老毛子造的孽,你刚来,这半年来江边烧钱纸的,不下几十人,可怜……”国防军的这名卫戍班长叹息一声,指着江边说道,“对面海兰泡,到那边,那一大段江边,当年老毛子用刺刀把我们中国人挑下了江里,屠杀了好几千人。”
“狗曰的老毛子,老子总有一天要枪毙几个狗曰的来泄恨。”小兵是个典型的热血小兵,愤恨地说道。
“先站好你的岗。”班长把小兵支去站岗检查证件,自己却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那个江边的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每次都看不清这些前来祭奠之人的脸和表情,但他总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浓浓的悲哀,以及天大的怨气。心里不禁暗道,“谁不想杀老毛子泄恨呢,尤其是在远东的土地上,老毛子,当年造的孽可是罄竹难书……”
不时,他居然看到那名中年人,居然步履蹒跚地向渡口走来,班长微微迟疑,放下望远镜,走到渡口检查站,准备亲自检查。
“同志,你们好,我想坐船到对面海兰泡去。”
“请出示您的证件,渡轮是免费提供的,只要你的证件和检查没有问题,五分钟后就有一班渡轮过江。”
检查的小兵,虽然刚才还在喊打喊杀,但此刻面对同胞,却是一脸微笑,虽然依然保持着国防军的威严,但却不时冷血不可亲近。
“我是黑河市常新大街291号的居民林济民,这是我的证件。”
林济民递上了自己的国民证件,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请打开你的两个包裹,我们需要例行检查一下。”
林济民微微迟疑,但想了想,却是一咬牙,打开了帆布背包。
“这是……”小兵看到背包里两个用黑布紧紧缠好的东西,不禁问道。
“这是家父和家慈的灵位。”林济民微微一叹,伸手拿起两个灵牌,慢慢地打开,一圈圈小心缠好的黑布,里面果然是两个灵牌位。
“我们,以前是海兰泡的居民。”
林济民的声音,变得很沧桑。
小兵望向旁边那个长条包裹,还想问什么,但却被班长的眼神制止了。
“老先生!”
班长尊敬地喊道,在林济民望向他的那一刻,喊道:“敬礼。”
话音刚落,在场的一个班士兵全部都立正敬礼。
他们敬的不是林济民,而是海兰泡的无辜英灵们,他们无辜的死去,成为了民族灾难历史的一部分,他们,或许从未伟大过,但他们却值得祭奠。
“老先生,船来了,请上船去吧。”班长微笑着说道。
“这个包……”林济民微微迟疑,指着旁边的那个长条包,想要说什么。
“不用检查了,可以通过。”
班长拿起一张通行证明,在上面盖了一个章,说道,“以后如果回来,就不用这个盖章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抱歉。”
“谢谢,谢谢!”林济民微微拱手,随即背上帆布包,拿起长条布包,毅然向渡船走去。
望着林济民远去的背影,一名小兵忍不住问道:
“班长……”
他想说的是,按照规定,哪怕是自己国人渡江,也是要检查的,只因为一个原因,说汉语,而且是黄皮肤的人不一定是中国人,也可能是曰本鬼子的间谍,过了海兰泡可就是国防军的重地。
班长摇摇头,说道,“不必检查,那是一支鸟铳。当年,我父亲要出门,就是用布条裹枪,这是一种习俗。他,或许是去打猎的吧。”
挥挥手,班长示意继续检查,身份证明完全没问题,此人绝不可能是间谍,而那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怨念,也让他知道,此人,极有可能是去海兰泡寻仇的。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或许以前的几次,那些人只是想去对面的海兰泡寻找凶手,因为据说很多当年的侩子手都生活在海兰泡。
他们希望通过识别凶手,然后求助国防军,抓捕他们。
哪怕是过了四十多年,这些人想要报仇的想法,从未淡过。
只是,他觉得,这个林济民身上,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
对于上过战场的老兵班长来说,这种气势,他当年见过太多太多,无数战友包括他自己,在踏上战场前,都是这样的气势。
面对敌人,无所畏惧,视死如归。只是此人的身上,还多了冲天的怨气,和浓得散不开的悲凉。
站在渡轮上,林济民不禁回头望去,那个老兵班长似乎还在注视着他。
他和他从未相识,但他从这个三十岁不到的老班长身上,却发现了一样东西——理解与支持!
他知道,虽然此时共和国是不禁止私人有证件持枪,但普通情况下,自己要带枪前往海兰泡战区,是几乎不可能的,但他知道,这个老班长,有意放了他一马。
林济民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后,望向越来越近的海兰泡方向,心中的决定前所未有的坚定。
摩挲着放在两脚中间的帆布包,感受着里面的两个牌位,他不禁自语道:
“爹,娘,儿老了,林家也有后了,我可以安心地去做最后一件事情。
海兰泡是我们的,永远是我们的,我要给你们和一百多名街坊邻居报仇,我要让你们堂堂正正地重归故土。”
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郑重地放入帆布包,和两个灵牌放在了一起,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
半个小时后,乘坐国防军军民两用卡车抵达海兰泡的林济民终于在四十四年后,再次回到了当年出生的城市。
看着那完全陌生的城市,看着那四处都是苏俄式建筑,他觉得非常刺眼。
八岁的记忆中,海兰泡是一座非常完整的中国小城市,在那里,人们不断地汇聚,经商的,过路的,倒爷们都在那里落脚。
在那里,有自己家的药店,父亲给人看病,母亲给人抓药,自己在不大的小厅堂里面跑来跑去。
“那些该死的畜生,父亲当年还说中国以仁为先,不分种族之别,救治他们,可换来的却是什么样的结果。报纸上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毛子其心可诛啊。”
现在回想起来,林济民才隐约知道,当年那些所谓的老毛子,不是老毛子的军方人士,就是一些来搜刮骗诈中国人的商人,那时候,哪有多少老毛子平民。
向城外的驻军打听了一下,林济民才找到了胡海山告诉他的落脚点。
“海兰泡一号旅店。”
望着眼前旅店的名字,林济民知道自己找到了地方。
这些旅店是新成立的中国当地政-府,为城内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办的国营旅店,便于大家临时居住。
这些旅店只对中国人开放,绝不对苏联人开放。
走进门,来到前台,林济民对那位正跺着脚驱寒的女接待员说道,“同志,我找202的胡海山。”
“你好,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证明吗”
略为查看了一下,接待员才让他稍等,上楼去问胡海山是否认识这个林济民。
不时,两人一起下来。
“济民!”
“海山大哥!”
两人终于在海兰泡相逢。
半个小时后,当一份简单的午饭送上来后,两人打开了话匣子。
胡海山其实已经在海兰泡藏匿了两三年,一直在紧盯着那个伤疤脸的老毛子小队长。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哪怕是那个老东西退休后,也不是他一个倒爷可以接触到的。直到国防军来了,夺回了海兰泡,那老东西无所依靠,只能灰溜溜待在家里时,他才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都查清楚了,那狗曰当年因为狗屁作战勇敢,成为了后来的海兰泡警察局队长之一,后来还当上了副局长,退休后也没有回去,一直在海兰泡。狗曰的,杀我父老乡亲,杀我爹娘,还能拿来当战功,继续享受。家里还应该藏了家伙,我不信这狗曰的作威作福惯了,家里不藏点东西。”
胡海山虽然快六十岁了,但常年行走江湖的他,身上有一股虎气,绝非寻常的中老年人能比。虽然那个当年的伤疤脸小队长如今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但他却不认为那是一个快老死的侩子手,反而觉得是一个老不死的侩子手。
“我们什么时候下手家伙我带来了。”林济民望了望放在墙角的鸟铳,简单直接地说道。
“随时都可以下手。”胡海山微微喘气,似乎有些,却又被吓得几乎小便失禁。
其中,就包括那个腿部被打中,躺在那里大喊的伤疤脸老头。
两个突然闯进来的中国中老年人,给了他们一个特别的惊喜。
“谢尔盖!”李济民望着那个熟悉的几乎每年都会想起的伤疤脸苏联人,用一种沧桑地声音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四十四年前,你是手持凶器的屠夫,我们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四十四年前,你是老毛子侩子手的一员,我和海山大哥是落江逃生的苟且之人。四十四年前,你们用枪指着我们,用刺刀劈砍我们。四十四年前,面对你们的屠杀,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李济民缓缓地说道,声音越来越高,他从胡海山那里知道,这个老毛子谢尔盖是懂中文的,“但现在,风水轮流转,四十四年后,我们打回来了。我们占领了中亚一角,我们夺回了北海,我们夺回了伯力,我们夺回了海兰泡。而且,我和海山大哥回来了,今天,手无寸铁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谢尔盖和你的家人。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的狂笑声,挥舞刺刀时的狰狞,我永世不忘。
今天,我要让你尝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今天,我和海山大哥要替天行道,我们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仇人不只是你谢尔盖,还有你全家。”
李济民抬起鸟铳,朝着谢尔盖的家人,一个金发碧眼的苏联少女,但并不漂亮,反而很肥胖,那应该是他的女儿吧,什么样的货色,生什么样的种。
“不!!”
“砰!”
谢尔盖的喊声,并没有阻止枪声,李济民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如同轰然炸响一般,鸟铳的威力在近距离直接体现了出来,大量的铁砂子打在那少女身上,顿时将她打成了血人。
横飞的铁砂子弹,将旁边的肥胖青年,妇人,都波及了,虽然不致命,但却全部负伤。
胡海山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递给刚刚打完了枪的李济民,然后上前一脚踹倒谢尔盖,斥骂道:“我艹你妈,狗曰的是不是很爽啊是不是很无奈啊是不是揪心的痛啊是不是痛不欲生啊你这狗曰的,可能是畜生,当年杀人不眨眼,现在总要眨眨眼了吧。
你他妈反抗啊起来啊来杀老子啊来砍老子啊来把老子再丢进黑龙江的江水中去,让老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话音刚落,胡海山抬起枪朝着谢尔盖的右腿又是一枪,在他的惨叫声中,枪口又转向那几个受伤的谢尔盖家人,砰,又是一枪。
“哭啊,闹啊,跑啊我艹你妈的,四十四年前,老子13岁,今年,老子57岁,现在,我们掉了个头,老子可以随意杀你,你没办法还手。老子的爹,老子的娘,老子的妹妹,老子的大哥,全部死在你们手里。没有为什么,老子就是要杀人。”
砰,又是一枪,至此,谢尔盖的小女儿,大儿子,儿媳妇,都死了。
最后,还剩下谢尔盖,他老婆,和一个小儿子。
“你们,你们是屠夫……来人啊,中国人杀人了……”前半句是汉语,后半句是俄语的嘶喊。
“屠夫,我艹你妈,你个狗曰的老毛子,全家都是屠夫。江山轮流转,今年轮到老子杀人了。老子就是要让你尝尝,不问青红皂白的杀死你的亲人,是一种什么感觉。老子就是不让你有机会躲过政-府的审判,老子亲自来审判你。”
胡海山说完,把谢尔盖的老婆和他小儿子赶到谢尔盖身边,抬起枪,和李济民两人一起,一枪一个。
随着谢尔盖的第一次大喊,附近的苏联人就听到了,纷纷跑出来,准备救援。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中国人杀人,却没有见到中[]队后,终于循声赶到了谢尔盖家院子外。
坦白说,谢尔盖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缘。
但是,他所喊的‘中国人杀人了’,以及枪声,却是刺,但苏联人却不理睬,依然朝里面冲。
或许是一股冲动,他们想要杀死楼上的这个中国人。
“妈的,不怕死,好!”
胡海山一咬牙,手中的手枪便快速地开起火来,虽然不是自动手枪,但射击速度却不慢,很快就打完了弹匣中剩下的6发子弹。
至少有三个苏联人被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中。
“砰!”
这时候,苏联人中居然有人掏出了藏匿的手枪,开始还击。
随着枪战,附近的苏联人越来越多地被惊动,当然,被惊动的还有国防军驻军。
此时不过傍晚,在二楼的位置,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军车,正装着大批全副武装的军人赶来现场。
……三分钟后。
就在苏联人撞开门的一霎那,大批的国防军士兵也马上就要赶到了。
“四十四年前的血债,今天老子要全部讨回来,都来吧,都来吧,老子多杀几个,多杀几个……”
听到里面的枪声,以及二楼传来的字正腔圆的中文声音,带队的连长方鼓山顿时大吼道,“打开保险,准备战斗!!”
望着院外赶到的国防军士兵,以及将要冲上来的苏联人,这些不怕死的苏联人,还以为现在是苏联时代,可以肆意妄为,他们甚至暂时忘了外面随时可能赶到的中[]队。
他们认为,或许可以乘乱杀了这两个挑衅苏联人的中国人。
他们不容许中国人,像海兰泡苏联人屠杀中国人一样,屠杀苏联人。
海兰泡的苏联人,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没有听过当年沙俄时期的那段功绩,在这个地方的人,总是会被另外的人带着骄傲地口气介绍道:“瞧,就在那条江边,我们像宰杀畜牲一样,杀了近万中国人。”
“哈哈,谢尔盖,今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狗曰的。”
胡海山把谢尔盖拉到窗边,望着下方的人,用谢尔盖挡着子弹,一边说道,“济民,给他狗曰的来个爆头。”
“好。”林济民一改文弱中医的风格,撩起袖子,大吼一声,抬起枪指着谢尔盖的头,大吼道,“爹,娘,四十四年后,儿为你们报仇了!!!”
“砰!”
林济民手中的枪开火,打在谢尔盖的头上,一个完美的爆头,横飞的血和脑浆,甚至溅到了胡海山满脸,但是,两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无视那些要冲上来的苏联人。
不过,此时,那些苏联人同样被如此血腥的场面,谢尔盖被爆头后,直接被丢下了二楼,落在他们人堆里,所有人吓呆了。
“¥……”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俄语,又朝着楼上开了一枪。
然而,这时候,中国国防军已经冲进了院门,望着一大堆拿着刀子或者枪支的苏联人,连长方鼓山大声吼道:“一排守住东面,二排守住西面,三排,给老子开火!!”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中,眼前意图围攻两个‘肆意杀害苏联人’的中国人的苏联人,一个个被射倒,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原来,苏联人也怕死!海兰泡的苏联人也怕死!
连长方鼓山深深地嗅了嗅那血腥味,同时下令道:“上报警备部,大批苏联人持枪围攻我国公民,请求支援,坚决镇压!”
同时,他挥手道,“来人,把楼上两个老英雄接下去,护送他们到警备部,重点照顾。其他人,跟老子去收拾那些意图暴乱的苏联人!!”
此时楼上,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满身是血,倒在血泊里,他们没有中弹,但他们却在血泊里酣畅地大笑,活了一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开心。
“哈哈哈哈……爽快啊……哈哈哈……爽快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