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上6江丹可以为了五斗米折腰,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但为母则强,她觉不允许他们骂自己的孩子。
“你们给我滚!”6江丹直接把季福才夫妻俩给推了出去。
6江丹使尽全力的一推,两人猝不及防,被推出了门外。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也被插上。
季太太勃然大怒撸起袖子道,“你们大的小的都欺负老娘,老娘今儿和你们拼了。”
“你够了,这脸还没丢够啊!”季福才扯着她就下楼。
“季福才你个没种的男人,你个窝囊废,你老婆被人打了,你个缩头乌龟……”居高临下的季太太边走边骂,这胖乎乎的大手,还不忘打着季福才出气,这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夫妻俩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出了唐楼,季福才截了辆出租车砰的一关门,不等季太太就催促着出租车开走了。
气得季太太直跳脚,“季福才,你等着,看回家老娘怎么收拾你。”
一场闹剧,随着顾雅螺家大门紧闭,闹事之人走了,剩下的房客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各自回房。
6江丹他们正在清扫被泼的红油漆,房间里静默的很!
耳听着从别的房间传来议论声,不管6江丹是否无辜,总之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非常不好。
“大三十的遇上这事真是晦气!”
房客们为了自身利益甚至商量着联合起来要把6江丹他们一家四口赶出唐楼。
房间里静得可怕,不光是房客们的反应;还有打人时候爽是爽了,可现实摆着呢!
眨眼间这兜里的钱没捂热呢!就没了,这工作也没了,这未来的日子……
唉……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他们一家四口。
这才刚来几天,这个家可真是多灾多难。
“妈,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不该打人的。害得您工作没了。”顾展硕绞着手指不安道,又小心翼翼地辩解道,“不过妈,我不后悔,她嘴巴太臭,该打。”
6江丹扔掉手中抹布,“傻孩子,你都说她该打了,打就打了。”她不以为意地又道,“再说了工作没了就没了,妈再找。”
“孩子们这不是你们的错,妈不知道他存的这个心思,知道了不用说,妈肯定离开。”6江丹安慰孩子们道。
“对了,螺儿怎么知道这女的来者不善的。”顾展砚好奇地问道。
顾展硕和6江丹也看向顾雅螺,他们也想不明白。
那女的初见面不说和气吧!起码没有表现出恶意。
顾雅螺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聊聊几笔勾勒出季太太的面容。
“当她听到妈承认自己是6江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眉毛下压,上眼睑抬高,嘴巴紧闭着如一条线,这样就代表这仇恨和愤怒。”顾雅螺耸耸肩道,“知道她没安好心,所以就先带着妈离她远点儿了。”
顾展砚戳着纸大叫道,“这种表情我见过,不过不是季太太身上,而是齐……”他猛的住嘴,瞟了眼6江丹。
6江丹接着他的话道,“齐美是吧!你爸的二太太。”
“妈!”兄妹三人担心地看着她道。
“没事了,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就好!”6江丹扯出一抹笑容道,“螺儿画的不错,以后见到这种表情,远离他,明白吗?”
“明白!”兄弟俩齐声应道。
“好了,这一回没人打扰咱们了吧!妈去把煤油炉拿进来,热菜我们吃饭。”6江丹起身道。
6江丹打开房门,门外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没了,紧接着是砰砰的关门声。
这层楼立马安静了下来,不是啥光彩的事,6江丹快步进了厨房,抱着煤油炉一转身,“嗬……房东太太啊!吓死我了。”想起刚才的事又不好意思地看着房东太太,“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房东太太堵着门口6江丹想走也走不成了,退后一步道,“房东太太,有话您就直说吧!”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房东太太,我知道生这事,影响不好。但能不能缓几天,这大过年的我上哪儿找房子。”
房东太太笑道,“等等,顾太太你误会了,我没说要赶你们走。我也知道今儿事不在你,我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在生。”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然的话,她真成了电影里的‘逼良为娼’的**了。
“顾太太,我虽然死要钱,不过这是非我还分得清。这事你也不想的,别听他们瞎嚷嚷。”房东太太深明大义道。
“谢谢,谢谢!”6江丹抱着煤油炉忙不迭的鞠躬道谢道。
“行了,别谢了,赶紧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呢!”房东太太又笑道。
以往房东太太一笑,他们这些住客就头皮麻,背脊凉。今儿的笑容却意外的可爱。
6江丹抱着煤油炉回了房间,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妈,怎么去了这么久?”顾展硕看着6江丹忙起身道。
“哦!在厨房碰见了房东太太,说了两句话。”6江丹拿起火柴熟练的点燃煤油炉,把粥先热上。
才又会心地笑道,“岁寒知松柏,患难见人心,房东太太还不错。”
6江丹把刚才在厨房生的事和顾展硕他们说了说。
顾展砚立马说道,“我再也不背后嘲笑她死肥婆了。”
“知道就好!”6江丹趁机教育道,“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了。”
“是,妈!”兄弟俩应道。
这年夜饭只有白粥就着烧鹅,好赖还留了点儿肉。6江丹只热了半只,一家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起分吃。
纵使粗茶淡饭吃得分外香甜。
吃完饭,才有时间贴上对联和门神。
“贴上门神,把债主拒之门外。”顾展砚恶狠狠地说道。
顾展硕听着他孩子气的话,摇头轻笑道,“傻瓜,咱家的钱都还完了,债主啊!不来了。”
过年真是一个步入希望的新生活的起点,每逢辞旧迎新,心中油然生的是对幸福的企盼以及对灾难与不幸的回避与拒绝。桃符、爆竹是辟邪,春联、年画是祈福。画满心中向往图景的年画,和吉瑞的福字、喜庆的楹联一起,将岁时营造成一个极特殊、美好、虚拟却又可以触摸的时间和空间。
收拾干净后,一家人关灯上床。
顾雅螺躺在下铺的硬板床上,窝在6江丹的怀里,临睡前想着就是明儿即便是大年初一她一定要去赌场一日游,好歹赢点儿生活费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外面街上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好不热闹。
6江丹他们早早起来,洗漱过后,熬了些粥、热了热剩下的半个烧鹅,吃完后就窝在房间里不动了。
“妈,我们不出去吗?”顾展砚高兴地说道,“今儿估计有好多汽水罐可捡的。”
6江丹搂着顾展砚的肩膀,抿着唇好半天才道,“大年初一不提这个,过年呢!咱们高兴点儿,来笑笑。”
兄弟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妈,我们是因为没有钱给人家红包,又因为生了昨天的事才避开他们的吗?”顾展硕握着6江丹的手理解地拍拍道。
顾雅螺挽着6江丹的胳膊笑道,“妈,那就是不去捡汽水罐,过年我们不可以去外面玩儿吗?”
这窝在家里她怎么搂钱啊!
“妈过了九点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顾展硕双眸希冀的看着她道。
“对哟!差不多九点多以后,他们就出去了。”顾展砚看着挂在墙上的老挂钟,期盼着时间过的快一些。
挨到七点多人66续续起来,房客们相互道,“恭喜财!”
房东还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高兴地朝房客的孩子们道,“来来,每个人都有红包!”
拿到红包的四个孩子,先谢谢房东,又拆开红包,惊喜地叫道,“耶!是五毛!可比去年多多了。”
房东太太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瓜子和糖,敲着6江丹家的房门道,“顾太太,恭喜财!”
杨太太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笼屉,看见房东太太正在敲6江丹的门,走过来道,“房东太太,来来吃块儿年糕,步步高升好兆头,来!”
房东太太回过身挑眉看着她打趣道,“哟!平常的铁公鸡,今儿怪大方的。谢谢啊!”
杨太太不好意思悻悻地说道,“房东太太!这生活不容易啊!大过年的,别提这个好嘛!”
“我开玩笑的。”房东太太接着又转过身继续敲6江丹家的房门,“顾太太……”
杨太太看着6江丹的木门眼眸闪过一丝轻蔑,娇笑道,“哎呀!房东太太不要叫了,没有人回应就是不在家。这事搁在我身上,我也没脸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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