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错了,九弟可别再提了,真是伤心事啊~~”楚王不由悲从中来。
卫王也想起当年大皇兄哄皇嫂的场景,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九弟也是深陷其中,卫王不由心头一颤。
不行不行,本王不能成亲,吓死个人了!
三兄弟同时陷入一股莫名的气氛当中,李忠玉左瞧右瞧,最终埋首不再多看多听。
哎哟喂,这太子的大太监可真是不好做啊,自个儿好似窥得了好些了不得的大事呢。
另一边,楚王妃与萧凝挽披着暖和厚实的蓬衣缓缓走着。
“早早便听得了你的名字,却始终不曾好好见过一面,实在可惜得紧,如今总算见着了。”楚王妃抱着暖炉子,边走边瞧着她。
萧凝挽很是惊异了,不过是个花灯,怎就叫楚王妃可惜没见着她了。
楚王妃见她神色有异,便笑着解释道:“我看过你的许多诗作,词句间便知晓你定然读过许多诗书,我是断断比不上的。”
诗作?
“不过是些浅显之词,实在不堪王妃如此称赞。”
“你不必自谦,母后也是见过好些的,连母后也喜欢呢。”楚王妃如实道。
萧凝挽听了此言,颇觉脸上烧得慌,那是年轻时的诗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到了凌波阁楼,郁郁葱葱的水仙开得好不喜庆,平白给这雪景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这玲珑水仙果非凡品。”洁白的水仙花亭亭玉立,很是惹人,楚王妃左看又瞧,很是欢喜。
“王妃很喜爱水仙花?”她柔声询问。
楚王妃眉角微扬,笑道:“我喜欢的可不止水仙,杏花梅花牡丹,长得好看的我都爱,只是瞧着兴致不同罢了。”
萧凝挽莞尔一笑,这楚王妃果真是妙人。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楚王妃暗自猜测,这萧良娣瞧着柔柔弱弱,却也是个实打实的冰美人儿,不知会喜欢什么样的名贵花卉?
“妾是个不大会赏花的,倒不如酿些花酒来得实在。”她坦诚道。
闻言,楚王妃一张脸上尽是惊喜之色,“萧良娣会酿酒?”
“从前未出阁时酿些花酿打发时间罢了。”她望着眼前的水仙,不由也想起从前病中难熬,只叫侍女们采些花来酿酒的日子。
以前只觉煎熬得紧,如今细细一想,那些小小的新鲜事倒不失为那些年月里头惬意闲适的时光了。
“如今为何不酿了?”楚王妃半是疑惑,半是可惜。
她怔愣了半晌,却迟迟答不上来。
最终只得呐呐出声,“大约,心境不同,酿不出好喝的酒来。”
酿花酒的本事,是在进宫过后才渐渐琢磨的。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亏得茯苓宫偏殿有几株好的花木,她闲来无事便会鼓捣一些。
楠若偶尔去别处询问些酿花酒的寻常方子来说与她,她半听半不听的,久而久之,倒也自己琢磨出了一些花酿方子。
只是口感不如那些好的花酿,她酿出的花酒,总是带着些甘苦。
楚王妃轻声道:“心境不同,从前酿出的花酒兴许会更美味。”
萧凝挽指尖微顿。
一个上午,楚王妃与萧凝挽悠悠闲闲逛了好些地方。
萧凝挽话语不多,但楚王妃说什么她总能接上话,言语间也很是平和从容,两人一拨一拨的聊着,倒很是投机。
楚王妃没料到,萧良娣与自己想差十几岁,却总能与自己想到一处去,这萧良娣如此早便通晓世事,全不似寻常十七八岁的女子只知风月情怀。
若是萧凝挽知晓她内心的疑窦,只怕要在心里默念几句,我可比你小不了几岁。
若真细细算来,萧凝挽算上前世统共也活了二十八年了。比起楚王妃,也就小了三四岁罢了,经历得苦楚多了,见惯了世态炎凉,性子自然也就淡薄些。
午后,楚王夫妇相携而去,卫王也辞行离去了。
“殿下,妾回去了。”她起身行礼,正要走,太子拉住了她。
“我同你一起去蒹葭宫走走。”
萧凝挽总不能不让他去,两人便出了乾年殿,各自上了暖轿。
太子的暖轿宽敞,也更暖和些,他倒是想叫他一同坐,可又怕她说一句“于理不合”,瞧着她已上了暖轿,太子便不言语,也上了自个儿的。
一路稳稳到了蒹葭宫,进了正殿,铜炉烧得正旺,殿里暖烘烘的,叫人坐久了无端有股困意。
“你身子可好些了?听闻你召了百善右瞧病。”百善右的本事太子是知晓的,故而也少不得问上两句。
“没什么大碍,老毛病了,她们都道白大人医术好,妾便召来瞧一瞧。”她笑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