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诗写得极好,连母后见了都喜欢呢。”楚王妃好不容易遇见个看着顺意的贵女,还是齐王府的,她自然要多多美言。
她是楚王妃,按理说是得亲近齐王的正妃,而疏远齐王的侧室,可崔紫瑶的大表姐早年与她不对付,当初她与太子成亲后,还三番五次纠缠太子,可她身份不低,又从未想着做妾,如此一来,是想要太子休妻吗!
崔紫瑶与她那位大表姐关系很是不错,楚王妃实在对崔紫瑶生不出好感来。
最多日后不得罪便是,做些表面功夫,交好那是没可能了。
“母后见过她写的诗?”
齐王总算明白,为何姚皇后告知他可把后院交予她打理了。
姚皇后与楚王妃不怎么爱读正史,却爱看些诗,萧氏写的诗能被姚皇后见着并且赞赏有加也不足为奇了。
如此想来,母后的决定也是对的,萧氏打理后院也很是稳妥,没让他操心,只是那日确是皇兄身子不大好,他出府也无可厚非,但终究让她伤心了。
齐王倒不愿理睬谁伤不伤心,只是这事的确赖他。
大婚当日,于女子而言有多要紧,他是知晓的。
如此一来,他心里有些歉疚,棋下得也不大好了,没走几步便输给了楚王。
他正好也告辞离去了。
他一走,楚王便一把搂住楚王妃的细腰。
吓得楚王妃四处看有没有旁人在,亏得之前两王对弈,便把无关紧要的人给遣了出去。
楚王妃嗔怒,楚王却不管不顾抱着她。
“渺渺,爷错了,今后每年元宵,必定亲自带你去拿那兔子花灯。”
楚王妃一听,心都软了,“我没生气,王爷也就那年没给我取花灯,这些年送与我的元宵兔子花灯还少吗,我知晓王爷对我的好。”
“渺渺知晓?”楚王邪魅一笑,“既然知晓,怎么报答爷?”
楚王妃瞬间羞红了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头一扭进了内室。
楚王笑着看她进了内室,这才悄悄取了黑色的帕子出来,轻声咳嗽。
“王爷怎么了?”
楚王妃如今对咳嗽的声音敏感得不行,一听有声音便立马从内室又出来了。见他拿着帕子,忧心得不行。
楚王恢复了那副邪气不羁的样子,不叫她看出来。
“无碍,我就是刚想起身,掉落了帕子,便捡起来。”
“可我方才听见你又咳嗽了。”
“渺渺,你近段时间实在太过忧心了,你前几次便是这样,我好端端的,你却以为我咳嗽了。”楚王劝慰她。
楚王妃走近一看,那帕子是黑的,即便有血融了进去,也是看不出来的,她刚才分明听见了咳嗽声,便想着去取那帕子。
楚王却不给她,柔声笑道:“渺渺怎么总是想着取我体己的物件,嗯?”
他附耳在她旁边说了些话,楚王妃立刻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她抬头,见他还是之前那副模样,还能与她说笑,她便放下心来。这几日自己似乎总是敏感过头了些。
想到楚王方才说的话,她笑瞪了他一眼,转头跑进了内室。
楚王站起身来,去内室寻她,只是那步子有些不稳当。
……
这厢蘅芜院终于散了,萧凝挽与李氏一同出来。
李氏是个爱说话的,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围是否有旁的人,这才低声说道。
“原以为何孺人是个精明的,没成想竟是个看不清形势的。”
萧凝挽端着浅笑,却不接话。
李氏便自顾自说。
“那沈司正虽只是个六品女官,可毕竟是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早年还于皇后娘娘有恩,到了王府又颇得王爷器重,连孺人您都知道敬重着些,何孺人还真当沈司正是个寻常奴才了。”
萧凝挽挑了挑眉。
难怪李氏即使身份低微,前世也能在后宫活得如鱼得水,得齐王的几分关心,这份眼力见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沈司正掌典礼仪诸事,我等敬重些是应当的。”
“孺人看得清,偏那些人自以为高贵罢了。”自然“这些人”中还包括了一个赵氏。
李氏冷嘲热讽,萧凝挽只当没听见。
赵氏与李氏是同是太后侍女出身,可两人为奴为婢之前身份可是大相径庭。
昔年赵氏的祖父贪污成瘾,获罪被杀后,赵家的子女流放的流放,配没掖庭的便从此过上下人的日子。
赵氏尚且年幼,富家大小姐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便被丢进掖庭,少不得过些难过的日子。
如今苦尽甘来了,不免妄想若自家没惹上祸端,自己该是怎样的风光,自然便瞧不上本就出身贫苦人家的李氏。
两人同时进了王府,萧凝挽没进府之前,定不会相处融洽了。
李氏见萧凝挽不说话,心下略有些失望,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一个劲挑些别的逗萧凝挽开心。
“孺人可知,那赵氏被沈司正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