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愧都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一至申时初便各自领着婢女,提着食盒往醉香荷亭去,还凑巧就在撷芳院碰上了,若是往常,只怕怎么也得互相酸上几句,可如今两人皆有一个共同的劲敌,两人反而懒得与对方对上了。
因此,两人一路无言一同到达醉香荷亭。
两人提着食盒来,言辞恳切,齐王也不好赶她们走,于是四人便一同坐在石案前,微饮了些酒酿,齐王略吃了几口饭食,便不再用了。
赵氏李氏便一脸遗憾地收了食盒,赵夫人瞧了一眼萧凝挽,轻笑出声。
“妾听闻王爷与萧孺人一同饮酒,可这都这会子了,孺人竟也没叫人备些吃食,若是饿着王爷了,不知孺人可如何担待得起。”
一听这话,齐王不由皱了皱眉,赵氏满心以为齐王是对萧凝挽不满呢,便继续给齐王上眼药。
“皇后娘娘看重萧孺人,叫孺人管着后院,可如今孺人连王爷的康健都不顾,不知皇后娘娘知晓了,该有多伤心。”
萧凝挽看着赵夫人,一脸玩味,李夫人则是暗骂她蠢,果不其然,赵夫人才落下话音,齐王便厉呵出声:“放肆!皇后娘娘的决定也是你能妄议的!”
赵夫人吓得“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不知所措道:“王爷,妾只是,只是……”
“只是何?”齐王一脸肃意,很是骇人。
赵夫人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战战兢兢地跪着。
齐王懒得再看她,“滚回你的荷香院!禁足三月!”
禁足三月!她才来王府半年,这一下就被禁足三月!赵夫人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但她没胆子求饶,忙磕头认罪,被她的婢女们搀着离开了醉香荷亭。
李夫人一见齐王生气了,也不敢留在这儿了,忙找了借口领着婢女匆匆回自己院子去了。
萧凝挽是齐王叫过来的,自然不能随意就走了,于是她便只能留下来面对着齐王的一脸冷意。
“这个赵氏!”他很是不满,“越发不成体统了。”
若不是赵夫人是太后身边出来的,他早早便能发落了去。
“王爷别气坏了身子,”齐王生气了,萧凝挽也不好干坐着,出言劝道:“赵氏言辞不当,您已禁了她的足,而今短时间是不必瞧见她了,王爷可别因这些琐事烦心。”
“若她解禁过后,言行仍有不妥,你便即刻处置了她。”
赵氏解禁过后?那时只怕王妃都要入府了,还如何轮得到她处置。
萧凝挽没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只默默应了“是”。
“如今已然快申时末了,酒酿也尝尽了,王爷可要用膳?菱露院已备好了膳食。”
齐王方才只浅浅吃了几口,自然不足以饱腹,听萧凝挽说已备好了膳食,他倒很乐意去吃些。
方才赵氏还说萧氏大意粗心,不备膳食,可如今看来萧氏却是十分体贴入微了,陪他尝酒,还不忘叫人备好饭食。
齐王想到娶萧凝挽之前,父皇说与他听的那些话,暗道:这萧氏果然爱慕他,对他用心至极。
于是齐王走路都有些飘乎了,看得萧凝挽是百般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