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向郁郁葱葱的学院,初级班的学员们也渐渐从宿舍走了出来。
一大早就被兴奋得睡不着的白露叫了起来,张龙潜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慢悠悠的顺着还不太多的人群的方向走着,然后一拐,踏入绿荫之中,却被身旁的周邈揪住了袖子。
“不是那边。”
转头一看现自己果然和人群分离了,白露也向她投来“又来了”的感慨目光,张龙潜却只是习以为常的笑了笑,跟着周邈继续前往教学楼。
初级班教学楼是一座现代化的楼房,只有三层,每层四个班级,没有教职员室,附近也没有别的建筑,于是张龙潜就看见绿色簇拥之下,一座矮矮的三层楼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相比起学院里的其他建筑物,这栋普通的教学楼实在是太过简陋。
复杂的咂了咂嘴,张龙潜又靠近了过去,果然一楼就是丙等班级,二楼则是乙等,三楼自然就是甲等了。
“要我说,我更愿意呆在一楼啊……”
爬楼梯时张龙潜悠闲的说道,白露忍不住笑了。
“爬个楼梯你都嫌麻烦!”
“对啊!这么多台阶走得麻烦的啊!”
散漫的说着,见白露并没有昨天那么在意乙等班级的事了,张龙潜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语气轻松的告别白露,这才和周邈走上三楼。
一眼就找到了寅班所在,于是跟卯班的周邈说了声“等会儿见”后,张龙潜便踏进了自己的教室。
教室十分宽敞明亮,布置和普通的大学教室也没什么区别,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了,察觉张龙潜进来他们都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打量了一下四周,张龙潜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女生礼貌的询问,得知这教室并没有固定座位后,她便挑了个靠窗户的角落坐了下来。
不时有学员踏进教室,三十六人的座位渐渐满了起来,张龙潜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总感觉有许多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可是转头去看时,又没有任何人在看她。
张龙潜倒是不会认为这是她的错觉,很明显有很多人正在暗暗地观察她,这就让她有些无法理解了。按说初级班每个季度都有新生,她这个时节进来就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有什么值得他们注意的地方呢?
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候,她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几个靠墙坐的学员正尽量不显眼的交谈着,刻意的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明显是不想让别人察觉,可惜张龙潜的耳朵实在是太灵了,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听清他们几个在说些什么了。
“昨天在食堂那边的那场私斗当中,当事人之一的她只受到了警告处分呢!”
“那个无情的副会长竟然会判这么轻?”
“难道她有什么身份背景?”
“我听说……她是寒阳真人张寒光推荐入学的。”
“寒阳真人?!……等等,她也姓张,该不会跟蜀州张家有什么关系吧?”
“应该不会吧?毕竟张家本家从没有过这号人,而张家分家七年前早就已经……”
“嘘!别随便说!”
这样窃窃私语的并不只是那几个人而已,细微的声响从四处都有响起,虽然语句略有不同,但都是在说同一件事。
全班,除了张龙潜以外的三十几号人都在说着这件事。
不是吧?她只不过打了一架而已,这就成了话题人物了?
就在张龙潜暗自苦笑叹气无可奈何时,同样谈论着这些传闻的,还有远离初级班的学院分院。
相比起初级班而言,几个分院里的学员们更在意的却不是张龙潜的身份背景,而是她的实力。
“……以一敌五,而且那五个都是中等学员,却被她一个人打得近乎没有还手之力。也不知道是她太强,还是那五个人太弱。”
“五个中等学员欺负一个初等学员,而且还没打过,不管实力如何这都是没法辩驳的事,想着我都替他们脸红。”
“我要是昨天的人啊,现在就自裁以谢天下,真是太他妈丢人了!”
身边不时能听到这样的话语,在路上走着的田刑贶脸色越来越黑。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昨天那五个人之一,这些话也并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他还是十分阴郁。
“啧,区区一个凡人……”
目光变得阴冷起来,他看了看远处的教学楼,终是没有按预定路线走去,而是转身走向了绿荫覆盖的小路。大步走了一会儿,热闹的人声便越来越远,很快周围就安静无声了,而田刑贶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座独栋小屋。
刚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一声暴喝。
“昨天那五个是我们的人吧?啊?他妈的是哪五个?”
一个身材结实的高大男人对着十来个人吼着,怒气冲天,昨天跟田刑贶一起的四个人立即有些畏缩的站了出来:“薛哥,您别气……”
高大的男人直接给了一人一脚,把他们全部踹趴在地。
“我他妈能不气吗?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要玩儿也给我弄干净点,别让沈夜抓到把柄,结果呢?现在几乎传遍了全学院,就差知道是我们这派的人了!妈的!”说着他忍不住又踹了一脚,一脸凶狠,“事情给我闹这么大,五个大男人连个丫头片子都搞不过,你们他妈的干什么吃的?除了这几个昨天还有谁,给老子老实点站出来!”
“还有我。”
阴沉沉的回应着,田刑贶目光阴冷的走了过去。
回头一见是田刑贶,那人不由愣了一下。
“贶小四儿,你昨天也在场?”转头又看了下那四个人,他更是满脸意外,顺手丢给田刑贶一支烟,不解道,“你带着他们四个去找新鲜货色我也能理解,问题是连你也输了?那丫头有这么厉害?”
“不,是我轻敌大意了。”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田刑贶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话,“我他妈还以为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新生!”
“怎么?她不是?”
“肯定不是。”用眼神示意倒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四个人站到一边去,田刑贶冷声道,“他们几个放的法术那女人全都能正确的避开,并且选择以近身战缠住所有人,避免有人出大威力法术,可见她对法术攻击十分习惯,而且她竟然只靠一个‘破军’就能破掉‘焰海术’……”
“你是说初级的那个金性法术‘破军’?对中级的‘焰海术’?”
田刑贶点了点头。
男人惊讶的睁大了眼:“这可是相克的啊!这也能行?”
“能行,但这种想法绝不是接触法术没多久的凡人能拥有的,那个破军的威力也不是一个凡人学员能出的。”
眼中精光一闪,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