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坑,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走,跌进了坑里。
爬起来,眼前是一个更大的坑,她这次绕了绕,可叹坑太大,一不留神又掉了进去。
爬上来还是一个坑,这次她就是飞过去也不能掉进去了,不想身后出现了那个挖坑的人一铲子把她拍了进去。
她睡觉怎么会做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神怎么这么傻?”嫦娥摸着自己发凉的脖颈。
“是啊,你怎么这么傻?”床边,有个很是耳熟如魔鬼般的声音将嫦娥唤醒,他轻抚着她的背道。
嫦娥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想学挖坑人出其不意地给他一击,“别动。”挖坑的人道。
……
她被喝住不敢动弹,经历了昨晚,羿君的实力她算是领教了,不,是深不可测,不愧是成日里与凶兽斗狠的狠角色。
再者,同样为神,为何差距如此之大?她的神位是自己封的吧?还是自己求的?关系户?这些她都不记得了,哦对了,是天生的,难道她真是天帝的女儿?嫦娥自忖着苦笑想哭。
她自始至终不敢妄动,乖巧躺平,羿君坐在床边,他们彼此互望了许久。
现下约摸已到了午后,睡足了的嫦娥脑子甚是清醒,她道:“如今君后已立,你不应该将我扣着不放,你要还我自由。”
羿君看着床上的妮子不解道:“是你先做错了嫦小娥,本君为何要放?本君‘立了后’才能让你说那些实话,道那些‘祝福’,本君觉得很值,目的达到了。”
嫦娥细想羿君的话,他的意思是为了套她这些话才立后的?可真是一桩赔本的买卖。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对羿君报以微笑,她建议道:
“您立了君后,本神的目的也达到了,择个吉日将她娶了吧,羿君。我们趁早一别两宽如何?”
寻常女子委身于男子,通常的想法是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但嫦娥不是这样,她骨子里就不想依附于任何男人,她只想着找个机会走。
羿君移过身来,将头正对着嫦娥的脸,遮去照在她脸上的光,暗沉沉地道:
“本君的君后只能是你,你喜欢哪日哪日就是吉日,婚礼早就准备好了,只待你开口了君后娘娘。”
嫦娥异常沉得住气,他能耐她何?最多放几句狠话打击一下她那“三脚猫功夫”的神力,她总有机会走。
她啧啧了两声不忘提醒他:“只可惜乾坤殿上你说出的话是很难收回了,我只听过‘金口玉言’,难道羿君要来一出‘金口废言’?”
“那你知道乾坤殿是什么地方?”羿君凑过来,用大手盖住嫦娥的手道。
嫦娥眉头微微皱起,提醒自己不能妄动,他问这个做什么?
“商议重要国事的之地。”她回道。
“是啊,有资格在这里的左不过十几个人而已,本君在殿上只道了一句,比起之前拟的立你为后的诏书来不值一提。”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嫦娥惨笑了两声心中顿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说出的话不算了?反悔了?”
看着她越说越激动羿君立马按住她的肩道:“别动,我们继续谈正事。”
呵,怕我出手打你吗?本神又不和某人一样武夫之流只会用强,谈正事就谈正事:
“你这般想也没用,花家也会支持我的,他们家族绝不会在立后之事上妥协。”
羿君轻笑了一声:花家?
此刻,云梦入殿禀报:“君上,花霆大人求见。”
羿君破天荒地轻手轻脚从一旁拿来衣服要为嫦娥穿上,神情温和。
嫦娥警惕抱胸:“你要干嘛?”
“帮你穿衣服,扶你起来一起去乾坤殿。”羿君安排道。
“本神看着像残废的吗?本神有手有脚,再说了,我去那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只听嫦娥“嘶”的喊出了声,她的眉头全皱到了一块儿,她明显感到浑身酸麻、身体异样,她攥紧拳头骂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带你去找你的救星啊,哦对了嫦小娥,痛就说出来,本君会体谅些你的。但本君心里有杆秤,你做了什么就会有相应的惩罚,求也没用。”
你真是比天雷真君还厉害,有一趣÷阁算一趣÷阁,那“雷”直接从脑门子上劈下来,呜呜,是后脖颈……嫦娥咬着牙仍不忘对羿君作出评价。忽的,她身子一轻,就这么的被羿抱起来走。
她形同个木偶被羿君“摆”在了他旁边的位置,花霆站在殿中看傻了眼,他老人家好像又要准备着开始对他们“这这那那”起来。
“爷爷,你能看出我是被迫的是吧?”嫦娥浑身不适,惨兮兮地坐在那,脸上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羿君还不忘挨着她警告道:“坐直了,嫦小娥。”
“何事?”某君神采奕奕,问花老大人。
“君上,老臣特来问您什么时候准备娶姚臻公主,婚书更贴沐芒国主上次都带了来,都是现成的。”花霆拱手问道,亦想好了待会儿要说的一大堆告诫之语。
羿君扶了扶快要倒掉的嫦娥,最后干脆搭着她的肩道:“此事改日再议。”
他撇了一眼嫦娥,她正挤眉弄眼与下头这个老家伙“交流”,这使他想起了他们背着自己串通一气的事。他后来专门派了人去打听,这老家伙还说要把他书呆子孙子介绍给嫦娥,真是官也不想做了,命也不想要了。
这边,花霆与嫦娥还没“交流”明白,羿君开口道了句:“传旨,榕月城即日起改名榕城。”此话如同雷击,直劈向花霆命门。
花霆眼神一立,用手背不停拍着另一只手道:“这是为何啊!”
改国名容易,但改榕月城的名字就等于要了花霆老命,从他们第一代祖先起榕月城就叫这个名,这是花家世代根基,花霆似乎又一次感到了花家要在他手上败落的危机。
“冲撞了未来君后的名讳。”羿君解释道。
嫦娥陷入沉思,她的名字、乳名、小名都没有“月”字……
“姚臻公主的名字、乳名、小名都没有月字。”花霆言辞激烈地质问道。
这时,花翎一路小跑着来禀道:“禀君上,月族部落月神娘娘坐下仙侍求见。”
“传。”
嫦娥从中听了些许“灵感”,这“月”字的确与她干系极大。可这月神娘娘又是谁?谁敢冒充她!
抬头看,那名仙侍已然入殿,只见她束着发、额间有着三团火的仙体印记,火红色仙气缭绕于周身,再看她媚而不妖,带了一副寻常女子身上未可得见的威严气概。
这不是小月吗?嫦娥好奇她怎么来这,难道韩大人放水了?
咳咳,“小月?”嫦娥探出头来微微作了个嘴型,心月狐摇摇头。
见她机敏灵动的眼神与她一来一回,她就是心月狐无疑了,“小狐?”嫦娥再猜。
“奴婢小心,拜见羿君、公主殿下。”
心月狐双手合十与小臂呈一个垂直角度,一只膝盖跪下再放下另一只叩首行礼道,这大概就是月族部落的礼仪。
难道她取这名字也是为了避“讳?”
月族部落来的公主殿下?花霆闻此一个激灵口中碎碎念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嫦娥是什么身份他太清楚了,初识她是身份末位的土丘国公主,再后来凭着献媚得到了高位,她是月族部落的公主?
他宁可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她是月神殿下的女儿,若是,何苦处心积虑逢迎羿君。
她,好像也不是这样,到头来她不正是与自己谋划要离开这里吗?她是个好姑娘,处心积虑要留她下来的反倒是羿君才对。
花霆关切地向仙侍讨教道:“请问姑娘有什么证据证明她的身份吗?”他说得自然是座上这位“不明身份”被羿君喜欢惨了的女子。
只听“刺啦”一声羿将嫦娥右手手臂的衣服扯开。
“公主!”小心大喊想上前护主。
羿君紧抓嫦娥的手,小臂上露出银月标记,这是月神首领的血脉才会有的。
他正色道:“嫦娥是月族部落的公主,以月之名避月之讳,花大人,您看清了吗?”
花霆看得真真的,等等,还不止这些!月神是天帝明媒正娶的天后娘娘,天后娘娘的女儿还能是谁,自然是帝女,花霆已不敢再想下去。
花霆老大人似被什么控制了频频机械地点头,“老臣,老臣看清了,老臣这就去改。”
嫦娥傻了眼,对身旁的羿君喝道:“你不要太过分,榕月城可是花爷爷、永曜臣民世代的心血,不是你随便一句话就能改的。”
“唉,君后娘娘,话不能这么说,永曜、榕城为迎娶月族公主为女主人感到万分荣幸,避讳是应该的。”花霆行了三遍大礼后才恭敬退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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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娘娘:爷爷!说好的孙媳妇呢?哎你别走啊,别怂继续刚,你孙子娶不到媳妇你不急吗?不如择个日子……
花霆:君后娘娘慎言,勿要折煞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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