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厉曜怎么想的,就这样放任自己的瞎手下和武功颇高的墨泉来来回回打了有两刻种的功夫。还好钱浅心里有底,越打越放得开,虽然一直在勉励支撑,却也没怂,反观墨泉,因为惦记着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厉曜,反倒有些畏首畏尾。
没有第一时间顺利逃离,墨泉其实已经绝望,他看着眼前瞎着眼却越战越勇的女人,心下有些骇然,这瞎女人武功真的不弱。这样一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了那么久,他居然都没发现异样!这是他的失误!而这样致命的失误,导致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墨泉双目发红,咬牙将长剑舞成一道看不清的光影,速度极快。正常人从他的剑影下躲避都困难,更别提眼盲的钱浅。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死,也要勉力断厉曜一条臂膀。
坐在系统空间的7788紧张的直着脖子大喊:“快退!快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墨泉的剑影直冲着钱浅的肩膀而去,眼见着就要削到她,正在这时,“锵”一声,一柄长刀刀背架在钱浅肩上,刀刃冲上,直接架住了墨泉的剑。
厉曜出手了。
厉曜出手,墨泉再无反抗能力,三招之内就已经被厉曜当胸一刀砍倒在地。让人意外的是,墨泉倒在地上第一反应是一把抓出了之前刚刚拿到手的夜影楼楼主令牌,想要用内力毁去。厉曜手疾眼快一刀下去,将他的手臂连同手臂下面的胸骨一口气砍成两截,一截断手还紧攥着令牌,落在染血的地面上,场景看起来颇为渗人,幸好钱浅看不见。
“啧啧啧,真可怕!”7788蹲在系统空间,脖子伸得老长:“你老板果然变态,来来来,我给你描述一下哈……”
“停!”钱浅立刻阻止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一点不想听!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不能与小伙伴分享眼前的恶心杀人现场,7788很失望的缩了回去,不服气的叨叨咕咕:“真是的!这么炸裂的碎尸现场凭什么就我自己看。”
眼前的场景很血腥恶心,但是厉曜依旧面色平静,似乎他刚刚砍成两截的不是个人似的。他直接挥刀,十分精准的控制力道,将断手上紧攥令牌的几根手指一口气斩断,而断手中的令牌则毫无损伤。他用刀剑胡乱扒拉一下,将几根断掉的手指扒拉到一边,之后才弯身捡起令牌,又顺手用地上墨泉尸体的袍子擦了擦令牌上的血。
钱浅站在原地一步不动,她满鼻子都是血腥味,十分怀疑自己多走一步就会被地上的血染脏了鞋。听到7788汇报厉曜拿到了令牌,钱浅才开口问道:“大人,此地事了,我们现在回去吗?”
“为何要走?”厉曜瞥了钱浅一眼,像是她说了什么天大的傻话似的:“此地是比庇护所更理想的养伤之处。”
厉曜将令牌攥在手中,转身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钱浅一脸黑线的愣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追了上去,一面追一面心塞地抱怨,厉曜这作死的风格真是够了,他咋就那么确定有了令牌他们不会受到围杀?
“因为他武功高有恃无恐呗。”7788一边忙碌的监控着周边,一边答道:“要是令牌没用,他自己要逃很容易呀,了不起把你扔下。我看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提前给你规划一个逃离的路线。”
厉曜手里拿着令牌,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走到了这座宅子的正堂,一路上碰到他的人,若是乖乖让路也就算了,但凡有人想上来拦,都被他直接一刀砍到。钱浅跟着他一路走到正堂,身后丢下了少说也有十来具尸体。
宅子的正堂中有人,七八个武功颇高的人早已在这里,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的架势,钱浅想也许夜柒早就计划擒住墨泉后另有安排,因此提前招呼了人等着。而厉曜一手举着令牌,一手拎着滴血的长刀,就这样大模大样的直入正堂,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
如此炸裂的出场方式让钱浅十分紧张,万一这些人群起而攻之,就算是厉曜也没办法轻易脱身,更别提瞎眼的她了!但钱浅没办法,老板就是要如此作死,她这个龙套员工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像是个尽职尽责的护卫一样站在了厉曜身边。
幸好厉曜进来时举着沾血的令牌,那些人看起来虽然有些紧张不安,却也并没有直接动手。其中一个须发灰白,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人对着厉曜的脸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开口问道:“阁下可是天圣宫左护法厉曜厉大侠?”
厉曜没有回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了那人两眼就转开视线,一只手拿着夜影楼令牌,像是无聊一样在椅背上轻轻磕啊磕,在寂静一片的正厅里,发出“叩、叩、叩……”的清脆声响,好像敲在人心上一般。
那位有些年纪的人看了厉曜手里的令牌一眼,突然福至心灵,他冲着厉曜一躬到底,十分恭敬的说道:“主子!属下龚仁和,愿为主子效犬马之劳。”
“龚长老!”旁边一个瘦长脸的汉子跳出来冲着龚仁和嚷嚷:“你这个叛徒!”
“你看不见主子手中的令牌吗?”龚仁和冷冷地答道:“那是咱们夜影楼的楼主令牌,谁拿,谁就是主子。怎么?徐长老不肯认咱们夜影楼楼主令?”
“放屁!”那个姓徐的长老狠啐龚仁和一声:“你这个墙头草!这个狂徒不知从哪偷了主子的令牌,我……”
只可惜跳脚的徐长老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整话,坐在主位上的厉曜已经出手了,大家甚至都没看清厉曜的动作,徐长老已经躺在地上,脖子上深深一道冒着血的伤口,几乎把颈骨切断,而不声不响杀了人的厉曜,早已经一脸淡定的坐回到了主坐上,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轻叩着夜影楼的楼主令牌,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