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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将本求利(1 / 1)

烧制琉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中间少说也要几十道工序。火候是关键,往往出炉时,一个把握不好,就废掉了。之前的那么多的努力,也付之东流。

陆星霜在火窑里呆了三天,这是精神紧张、外加让人丧气的三天。因为甭管她多么用心,最后一无所得,烧出的一堆垃圾。

陆之焕也是,他对金石篆刻颇有心得,收藏了无数印章以及木雕竹雕,然而在雕刻琉璃方面,不是他雕得好,就一定会有精美的琉璃出现。

三天后出来,两父女都是一样的灰心。

指望烧制出精美绝世的琉璃,看来是做梦了。时间短暂不说,琉璃的工序复杂,太不容易得了。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意外在后面。

谁说火窑只能烧制琉璃了?

还有玻璃啊!

琉璃的制作原料是“琉璃母”和“琉璃石”,不大容易找到。可玻璃的原料,石英砂,纯碱,石灰石,到处都能找到啊!

这三天,灵钏也没闲着,火窑门口堆积的沙子,消耗一空。至于成品,自然是比陆家父女那边幸运的多。

灵钏用灵巧的手艺,证明满腹诗书的人,也不一定更聪明优秀。要不怎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呢?

她烧制出一个惟妙惟肖的观世音——精妙到何种地步呢?就连飘渺衣带的褶皱,都看得清清楚楚!

阳光底下,陆氏父女围着素净的观音像赞叹不已,琉璃虽然昂贵,但不及玻璃。这尊观音像,通体晶莹无瑕,面目端庄慈悲,说是价值连城,未至于。但对于虔诚礼佛的人来说,兴许比自家家产更贵重呢。

不过陆之焕左看右看,半响才奇怪道,

“有点面熟呢?”

陆星霜拿眼一看,就看懂了,但她没有说穿,只是笑。

还是灵钏很不好意思的说,“老爷,这是用您雕刻的模子。”

“我的?”

陆之焕没有直接在琉璃未成品雕刻,先雕刻了两个模具。没想到被灵钏借用了去。

他非常惊奇,“玻璃?你会烧制玻璃?”

比起观音像,烧制玻璃的方子,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

灵钏主动带陆氏父女来,就没打算将玻璃的制作方子隐瞒下去。因为陆星霜已经先付出了她的信任啊,她总得证明一下,“你把十万贯交给我,放心,我亏不了你”吧?

烧玻璃的秘方,值不值?

太值得了吧!

有了玻璃的秘方,哪怕陆星霜的十万贯钱财都白送给灵钏,也是划算的买卖!

毕竟,这玻璃的市场前景太广阔了。可以贩卖到皇城,各家王府,以及勋贵、文官、武将,在推广到整个大周朝……

子子孙孙都能收益的好买卖啊!

说多少不如做一次。

灵钏让人将沙子、石灰石、纯碱等物再次取了一部分,全部粉碎了,那石锤锤成粉末。按部就班继续。

两天之后,陆星霜成功的烧制了大肚长颈细口瓶儿,还是一套的,足有六个之多。

灵钏一看,就知道,“是放香水的吧?”

“嗯。再也没有比玻璃瓶儿更适合放香水的了!”

瓷瓶也能放,总不如玻瓶更能显出香水本身梦幻办的颜色啊!

陆之焕也烧制出几根笔管、笔筒、砚台、搁笔、笔架、砚滴等文房用品。其中,玻璃的砚台还得配合好的适合做砚台的石料,光是玻璃,怎么磨墨?

其他的,因为陆之焕的满腹才情,制造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大,可有一股文人士子的感觉,意趣雅致。

灵钏见了,暗想要不是烧制的工艺还简陋了,等再熟练写,说不定后世那些精美的玻璃制品也被弄出来了!

耽误了五六天,三人总算从火窑出来了。

而此时,有关“陆氏藏宝”的谣言越演越烈。陆之焕返回之后,干脆邀请安阳郡的名流官宦,来参加陆氏的“赏宝会”。

真的要公开宝贝?

传谣言的时候,半信不疑,可说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免却加深怀疑,更确定陆氏肯定有宝物。如果一直藏着掖着,不用说,这一路通往京城,必定是不太平了。

人都有好奇之心,陆氏三房在岭南多年,感情不是受罪去的,反而得了大福气,拥有神秘宝物?

“赏宝会”的召开,不得不说,解开了许多人的心头疑窦,去就去,一定要去!宝贝经过安阳郡,不去开开眼怎么行!

但也有小部分对陆家召开赏宝会有点奇怪。总觉得陆家不会怎么痛快的将宝贝拿给大家看。

“万一拿的是次一等的,应付我们怎么办?”

“哈哈”。说话的人被人嘲讽一通——谁都看得出来,空穴来风,来的稀奇。因为谣言就是谣言,说的多了,信的人也多了,但没有真凭实据,就吹得大家都知道了,说没有人在兴风作浪,谁相信啊?

陆家愿意召开赏宝会,那是给安阳郡上下一个面子。就是不召开,又能怎样?陆氏家大业大,也就这三房不得志,发配岭南了。如今得了陛下旨意返京,日后怎样很难说呢。

谁也不是傻瓜,背地里嚼几句舌头就完了,真的和陆家为敌,才蠢笨呢。

借着“赏宝会”,一来欣赏一下陆氏的藏品,再者拉拉关系,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才是赏宝会的真正用意。谁还真的指望欣赏到“价值连城”的宝物——纵使看到又怎样?又不是自家的。

也因此,到了赏宝会那日,来的宾客都是笑意盈盈,没一个找茬的。他们都不是空手,琢磨着陆家肯定要拿出一样说得过去的东西,打着“开眼界”的名义,不能白让陆家展示一番啊?

于是各人送上礼物,轻重不一。

陆之焕呢,也借机会让侄子雨桐露面,站在陆明义旁边,帮忙接待宾客。雨桐长相和陆之焕多相似啊,肯定有人疑问。

都知陆之焕的正室夫人乃出身岭南世家,生有一儿一女。年岁都不大,这个陆雨桐……大概是妾侍之子?

一问之下,却不是。竟是陆之焕胞弟陆之熠之子,也是自小出生在岭南。

许多人在暗处交流着意味不明的眼光。

对此,陆雨桐十分敏感,偏不能主动解释,暗暗气恼于心。耳聪目明的他,甚至听到有人嘀嘀咕咕,

“陆氏家规森严,不过为了香火,妾侍生子也罢,也有记入族谱的。难不成,连丫鬟都不是?才假借兄弟之子?”

“嘻嘻,你管那么多呢?那么大的儿子,又不是你的,你操的哪门子的心!”

种种污言秽语,听得陆雨桐简直胸口要炸开了。

还是陆明义见他不对劲,找个借口拉他下去,警告道,“我父亲苦心孤诣为你,你要体察他一番苦心。”

“什么苦心孤诣?哼,我才不稀罕!”

年轻且倔强的陆雨桐,连祖父都敢顶撞,何况年龄比他还小的堂弟了。

陆明义听了,不觉也生气了,恼道,“那好。你不稀罕,就别到前头去了。不然你和宾客大吵起来,丢尽脸面!”

说完,也不和他说话了。

快步回去,只见赏宝会马上开始了。

灵钏亲自拿着木盒走到大厅上,面对众人,落落大方,不见怯懦——大堂都上了,这会儿还有什么可以避讳的?

陆之焕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在众人起此彼伏的要求下,点了点头。灵钏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红盖头。

木盒是有机关的,她看了一眼天色,动了动手指。

在场众人只见木盒里袅袅升起了雾气,雾气流动着散开,景象十分惊奇。

“怎么回事?”

“真是异宝不成?”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陆家不可能拿出真正的宝贝出来,但看这情形,难道猜错了不成?

灵钏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下,拿开了红盖头,将一尊通体洁白无暇的观音像,立在木盒之上。

竟然是玻璃的……

在场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舌头和打结一样,不会说话了!

惊叹都不会表示,只是呆呆的看着。

然后互相望望,不是做梦吧?掐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呦,好疼,是真的!

果然是好宝贝!

木盒里放了一块冰,正午时间冰块融化,才逸散的雾气飘渺,让观音像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梦幻之感。

有几个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走过来,仔细一看,观音像真是毫无瑕疵!线条流畅、造型古雅,比之寺庙受香火的观音像,刻画的更鲜明细腻!

谁也不怀疑这尊观音像,是从安南过的皇宫里得来了。毕竟,普通人家想请,也是请不到的。

“陆家真是有大福气的啊!这尊观音像请到家里,早晚祈福,必然能保佑陆家兴旺发达!枝繁叶茂啊!”

好听的话是不要钱的,奉承几句又怎么了?

也幸好是佛像。

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观音像。

其他的物件,保不齐就有人生了歹心了。

赏宝会顺利结束,来的许多宾客都觉得开了眼,不枉特意来了一次,出门的时候犹自赞叹不绝。

混在人群中,同样是被邀请的宾客,有几人的面色勉强维持,可出了大门就绷不住了。

第一个,自然是文清。

文清曾以“文俊青”的身份去过安南王宫。并且,他私人与顼红凤也有交流,在顼红凤的环环相扣计划中,本来是要害死陆星霜,再将陆家逼到角落里——顼氏的计划狠毒与否无所谓,文清有自己的目的,坐上旁观罢了。

他暗暗推动谣言的进展,反正又影响不到他什么。还能浑水摸鱼,搅乱视线。没有想到,陆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度过这一难关。

什么晶莹无瑕的观音像?肯定不是来自安南王宫!那来自哪里?难道说,是陆家在岭南的姻亲,十分信奉佛教的郭家那位老夫人所赠?

猜测个不停,却没有办法确定什么。

另一位脸色难堪的官员,和文清的思路差不多,他叫叶盛,是一名七品官,在这安阳郡内官职不高不低。之所以确定这观音像不是处在安南王宫——因为安南王宫里所有的珍藏品单据,他手里也有一份。此外安南的物产,天心阁运作发往蜀地以北的,先经过他的眼。

没错,他也是天心阁人。

如果早知道灵钏也是同门,早就想办法避免灵钏上堂审讯了。他收到消息都迟了,毕竟那会儿先是陆家收到马贼冲击,又不是他的县衙,他过度热心不让人奇怪么?等收到天心阁讯息,灵钏已经被抓。

“难道因为被抓,没有及时营救她,她对阁里不够忠诚了吗?玻璃……那可是玻璃!”

叶盛越想越心痛,连忙挥笔写了一封书信,连夜传递出去了。

他的上一级,也就是负责传递消息的,正在安阳郡境内,很巧很巧的,就住在城内客栈里——一看到叶盛的猜测,惊慌失色。

第二天,联系到了岳灵钏。

对此,岳灵钏毫无推搪塞责的意思,干脆的承认,“没错。观音像是我烧制的。我有烧制玻璃的秘方,已经交给了陆家。”

“什么什么?岳灵钏,是疯了不成?你忘记谁培养你成才了?如果没有天心阁,你现在还不过是一个任人使唤的丫鬟?一个下人!”

灵钏呵呵一笑,她是谁,早就定型了,不是在天心阁熏陶了三年,就变得聪明伶俐了,就能改变人生了。更何况,那烧制玻璃的秘方,可是她从前世带来。好像和天心阁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更要感谢陆家送我去天心阁?”

“你……你的心思有问题。你赶紧离开陆家,我会通知客卿长老,你必须要回去,接受新的教导。”

“好啊,不过我回去说一声,没问题吧?”

岳灵钏笑着回去,片刻后拿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衣裳,外加陆星霜给她的大通银号的银票,足足三万两,并且两人约定了几句密语。只有密语对了,才说明是真的见面,不然其他人拿着什么信物,以什么着急的借口,都当来人是放屁!

绝对不能相信!

“姑娘,我走之后,会要求天心阁送两个丫鬟过来,您看要什么类型的?我想了一个,一定要会点武艺,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嗯。以你一个,换两个来,倒是我赚了?另一个找会说笑的吧。可以解闷。”

岳灵钏便点头,行礼告辞了。

等到了天心阁的联络处,叶盛等人将她所犯下的大罪行一说,引得联络处所有人都非常不满!

“你既然藏有烧制玻璃的秘方,怎么不告诉?你可知道,你这一松口告诉陆家,天心阁将要损失多少?”

“玻璃啊,只要我们能将玻璃卖到皇家,不知道又能拉拢多少人脉关系!就这么被你白白葬送了!”

“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想想你当初来的时候,一无所知,连字都写得少胳膊少腿,是谁尽心竭力的教你?”

一连串的数落,岳灵钏满不在乎。

她翘着二郎腿,自己在荷包里拿了瓜子嗑,嗑完了就吐皮,只当旁边的抑扬顿挫声音是背景音乐了。

骂了几通,谁也没攻破灵钏的脸皮。倒把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前辈,气得血压上来了,

“你你你,怎么不知道羞耻!”

好,这一句正好戳中岳灵钏的胸口了。

她跳起来,把吐到围裙里的瓜子皮扬了人一脸,“你们才好不要脸!我怎么着了?是你们一个个逼着我,一定要从陆家小姐那边收拢了钱,十万贯啊,不是十万个铜钱……不对,十万个铜钱也很多钱了。人家陆家小姐眼睛眨也不眨的给我了,凭的是什么?凭我脸大啊?我豁出性命去救她,她也救过我,我们早就两清了。为了回报她的信任,我告诉她烧制玻璃的秘方,怎么了?公平合理!”

说完之后,她跳上凳子,挥舞手臂,先指着胡须发白的长老,“当然看我不顺眼,说我要是男儿身就罢了,一个女儿身,天生的下贱胚子。天心阁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是谁?现在问我不知道感恩了?我对天心阁还不够贡献?您去问问之前,您当成眼珠子护着的几个去!”

又指着说教导过她写字的长老,“您真会当好人。需要的时候您就出来,没有好处的的时候,躲着不见人影。之前我传了多少消息给你?您是没收到,还是收到了没当一回事?等事情都结束了,您跳出来我说不对,我就想对你说一句话‘哪儿两块哪儿去!’”

而后,又对最先抓心挠肺的痛哭流涕的那个,“您掉钱眼里去了吗?烧制玻璃赚钱,怎么,天心阁赚的钱不够多?早说啊,我这里还有陆家小姐给我的本金,咱们加入‘大通银号’,大把大把的钱有的是!要是您为了人脉,更不要说了。玻璃太显眼了,要是天心阁得了,您觉得阁主是为了钱财烧制玻璃呢,还是为了保密而将秘方闲置呢?”

“烧制玻璃,很难吗?”

“不是难易的事情。而是一旦上了规模,就不能遮人耳目了。而且要阁主派谁出去主持烧制?谁被派出去,等于名正言顺的在脸上写着‘我是天心阁人,快来看我’,要不要保密了?”

一通数落之后,比她年纪大,辈分高的长老,都没话说。陆星霜在叶盛惊讶的目光中,得意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行了,给我准备好房间和洗澡水了吗?擦,做了几年奴婢,也该找人伺候伺候我了!对了,陆家小姐那边,给我找几个忠心踏实的丫头。嗯,就要琴楼的。”

“什么,你要琴楼的?琴长老不会答应的。”

“还没问,就知道她不答应?呵呵,好,你们不去,我亲自去,等我要来了,咱们再说话。”

“诶诶,灵钏啊,你的脾气见长啊,等等,我豁出颜面帮你要一个吧。”

“就一个?我岳灵钏就值一个琴楼的丫头啊?那行,要不到当我,再要一个剑楼的。”

“剑楼弟子可都是武艺高强的!”

“就是要回点武艺的。哎,我这次可是差点被某人消息不灵通给害死!要是有个剑楼的在旁边保护,指不定就安全多了。”

天心阁组织结构森严,十分讲究辈分,但也有例外。比如说灵钏,她只是接受了三年的基础教导,而后却做出了重大贡献。比如说,治疗疟疾的秘方,交给天心阁后,顺利的深入岭南崇山峻岭之中,寻找了许多珍惜药材。

此后,主持了蜀王攻破安南国后,瓜分安南过经济产业的大项目,一举奠定了她的地位。再然后,从陆星霜手中得到十万贯——预期的,这笔钱足以让她大展拳脚了!

谁敢小看她?

说一千道一万,什么地方都是欣赏有作为的人,对那些潜力种子,都是不惜一切的培养。

在灵钏的坚持下,天心阁很快准备了三个丫鬟,一个是琴楼弟子,名叫惜惜,长得小巧玲珑,性格活跃,善于琴,更善于女红。一个是剑楼弟子,叫明心,长相平凡,不起眼,随身的武器是一把匕首,等闲三五个大汉进不了身,而且她轻功不错。

最后一个,也是岳灵钏精挑细选的,名叫水华,曾经是个卖唱女,自小和父母以卖唱为生,一把好嗓子,光听声音就能让人觉得飘飘然,心中喜悦。

天心阁也是下了本钱,琴楼、剑楼长老亲自在惜惜、明心、水华的面前,告诉她们,被除名了。从出门那一刻起,就不算是天心阁的人了。

“啊,是我们犯下什么错吗?”

“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惜惜哭得好不伤心。明心抿着唇,一脸的倔强不甘。

而水华呢,呜呜咽咽的哭泣,哭得人心烦意乱,甭管多坚强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软。

灵钏是一个另类,笑眯眯在三人身边转了一圈,

“成了,就是她们三个。”

“灵钏,这是你选的。要是将来……我们什么都不保证。”

“呵呵,你不就是想说,万一她们几个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白费了一番功夫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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