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荤素不忌的斥骂,倒是令得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喷了口。
一个是平时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是现在还搞不清情况的二世祖,该帮谁,该偏着谁,都是个明摆的事情。
何况他们本身就对韩清平这不阴不阳的调子感到十分不喜,能在这末世还这么带着他就已经是仁慈了,偏生这厮还这不满那不满的指手画脚,还真当他还能靠着他老子混日子过呢!都快把韩叔的脸都丢光了!
带上他,是一回事,而愿意如何对待他,却又是另一回事!
要保住他的命,因为这是命令,是一部分的道义和同情。
但这不等于侍从,不等于下属,不等于需要服从他的颐使气指,因为这是他的位置。
韩清平末世前也就是个靠着老子家业的纨绔二世祖,斗起嘴来哪有谢德这种浸淫社会多年的老江湖来得厉害,登时被骂的啥嘴也还不了。
他气得浑身微微颤,没想到谢德居然敢骂的这么直白!
铁青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谢德,顺带也分了些眼神给顾晏,心里一阵怨毒,恨不得把谢德给扒皮拆骨了!
以他的身份,他以前哪受过这种气!
韩清平阴毒的瞪了眼顾晏,旋即咬牙恶声道:“谢德,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做事用点脑子,别搞得和别人一样,不知所谓!”
谢德一脸不屑,眉头一挑,双臂环胸,冷蔑的轻视着韩清平,撇嘴说:“老子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老子是小姐的人,我妹子也是小姐的人,至于脑子,放心,我不像你那么缺!”
顾晏本来听着听着还挺满意的,觉得这哥们在她几次三番的调教下,嘴巴子倒是越利索了,结果后面接上的略有歧义的那句,硬是让顾晏差点没咬到舌头。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冲出去,狠狠大嚎一声:老娘是我自个的,无论生理还是心理,良心保证!
顾晏呲牙。
你说你要表忠心,那没事,表就表吧,我没意见……
……但你干啥要扯上我!!!
顾晏无声干笑,眸子冷光熠熠的扫过谢德锃黑的大糙头……
老谢哥哥……来,你语文老师是谁,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司瑾然闻言,眸光幽幽一瞥,落在顾晏身上,眸中的水色像是要化开般,潋滟缱绻,盈盈的目光,柔中带媚。
嘶~
顾晏倒吸口冷气,手指打颤……忍的!!
她尽量忽略旁边那道令人指的视线,凝神静气,始终贯彻着“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强压着心头踊跃而出的冲动……冲动着想要冲上去把谢德扯成一个裂口男!!
老娘这是哪哪都中枪啊!
司姑娘你和那姓季的死女人既然这么喜欢调戏人,那就麻烦你们欢欢喜喜的互调啊!!!
用得着这么饥不择食么?!!!!
而被忽视的韩清平,此刻脸色已是无比铁青,原本算是俊秀的面孔此时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
这些人竟然敢这么侮辱他!
该死!!
他又怨恨而不甘的看向司瑾然,而司瑾然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扔过来,像是一只蝼蚁,谁会仔细盯着一根手指就可轻易灭杀的蝼蚁呢?
韩清平眼中的怨毒更甚,从以前他父亲就是司瑾然父亲的左右手,无论**白道,可以说司家的一片江山都有他父亲的功劳。
而司瑾然本身,无疑是个极为优秀的女人,他认为,这世界上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她,心底也是一直把司瑾然看做他的女人,如果不是这末世,他早就去司家求婚了!(阿否:然后早就被挂掉了……)
但现在……
韩清平心底的不甘和怨恨,像是火山底积聚的炽热岩浆,躁动的在那滚滚翻腾涌动……
司瑾然怎么敢这么对他!他父亲可是救了她的命!她怎么敢这么无视他!
韩清平目光像是染了毒一般,恨不得让这些胆敢嘲辱他的人一个个都凄惨的毒而亡!
韩清平阴沉着脸,不言一语,双眼闪着阴毒的暗光,像是一条藏匿在暗处的毒蛇……
“咳咳!”顾晏轻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的转过话题:“好了,说正事吧!”
顿了顿,顾晏皱了皱眉,手指抵着下巴思索了下,旋即,真挚而诚恳的望着席之:“对了,咱说到哪了?”
席之:“……”
诸人:“……”
顾姑娘,说好的正事呢~~?
席之轻缓的舒了口长气,饶是他这样的人,都得借着法子,才能把那股压抑的暴力冲动给镇压下去。
“我没问题了,看你这副样子,再问下去,我都觉得是在贬低我自己的智商。”
顾晏不是粗神经的人,既然人家都能这么从容自若,从容得贱性飙升。
那他还急个屁!
皇帝不急太监急?
屁!!
“哦哦,没问题了,没问题了那就洗洗睡吧!这累的我腰酸背痛。”顾晏揉着脖子,十分豪放的打了个哈欠,生出一种林妹妹与王姐姐的转变……诡异渗人……
“腰痛~是哪腰痛呢~?”
季夕璃勾着手指在顾晏背脊处不轻不重的划过,引得顾晏生生打了个哆嗦,转头,翻了个十分锃亮的白眼过去。
站起身拎着包跟司瑾然眼前晃了晃,走之前肯定得跟主事的大哥招呼不是,她多有觉悟一人呐~
直到司瑾然眯眼点了点头,淡淡道了声:“散了吧。”
顾晏才急匆匆的抓过背包上楼去了。
司姑娘那眼神咋那么瘆的慌呢?不是刚才还好好的么,更年期?
……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秦汉就过来了,司瑾然这些人倒是已经起来了,唯独顾晏在十分钟后,才和游魂似的从楼梯上飘了下来。
因为昨晚耗的太晚而睡眠不足的顾晏,一脸阴沉不善的瞪着秦汉,像是想要把自己逝去的睡眠时间给瞪回来!!
看着顾晏那两圈黑眼圈,秦汉性子再粗犷自然还是能明白,尴尬的笑了两声,下一秒就几步跨过,果断的躲到看着好说话的席之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