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葱没有异议,她也怕时间长了没个结果会误了齐国大事,在齐王宫待了那么多年,蔺继相对齐国的重要性她还是能够感知出一二的。
真是的,儿女情长、矫揉造作的人是要出头的我,心忧国泰民安的反倒是本该坐享其成的洛葱了,这两个时代成长而成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赵高听了穹阳宫宫门处内监的禀报,现身接待了我。
“回禀溪夫人,王上正与终黎夫人一道用膳,不便请夫人进去。”他婉拒了我。
陪着一个夫人吃饭而已,没有必要不见外人啊,看来嬴政是从心底里不愿见我的。
他不想见我归不想见我,我也没有什么底气想要见他,可,我不得不求见,不然的话,我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有劳赵常侍了,然则本宫有不得不见的理由,会在此等候,烦请赵常侍在方便的时候、为本宫再禀奏一声。”
我站在穹阳宫外,固执的没有离开。
赵高对我客气,我对他也报以客气,只要不撕破脸就一起装傻好了。
“喏。”赵高小眼睛上下骨碌骨碌转了几下,隐笑着回到穹阳宫宫中侍候了。
阴天,即使是午时,冷冽的寒风吹的久了也让人很是发颤。我心中因为要见嬴政、对于此次相求的事情十之**是个坏结果而发慌,所以定定站着,将心中的惶恐虚热与外界的颤栗寒冷感受殆尽。
“夫人您好走。”
赵高的声音传过来,我抬头去看,正好看到被赵高和众多从人们护送的有孕之人终黎媜恰从穹阳宫大门中央走出来。
移回视线,我目视前方,静等着终黎媜的靠近。
“呦——溪夫人还在呢?”终黎媜的声音谄媚的含满了鄙夷之色:“溪夫人万福!”
她请安,说笑般的随意。
心生腻态,我冷眼待之。
“终黎媜,你既然还给本宫请安,那就是王上还没有准许你可以见了本宫不用施仪吧?既是如此。你这般随性施仪,毫无规矩与仪容可观,本宫可是受不起的!”
因为终黎媜言语中的软绵,我的言语甚为生硬。
身有嬴政的孩子,又刚刚亲眼见得嬴政拒绝与我见面的态度,终黎媜哪里会怕了我。
“溪夫人这是不满奴妾的礼数啊,那奴妾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夫人觉着奴妾长跪不起、直到求得夫人的满意可好?”她嘲讽的眉眼“恐惧”看着我。
我是真想利用权位之便让她受点苦头,但若是我就势应了,她一定会跪出个好歹来(即使她完好无损也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大做文章的好机会)。到时候我伤了一身两命的孕妇。可就真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本宫可不敢与终黎夫人耍狠。这孩儿乃天赐恩泽,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你不珍惜,本宫也不忍心作孽的!”我将终黎媜抨击的狠辣反面。
用孩子来击溃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也只有野蛮性子未消、生存艰难的奴役与封建时期的古人做的出来了。
终黎媜自然不服气我的恶言附会。
“哼。溪夫人果真是牙嘴尖利,奴妾说不过您,然则奴妾才是王儿的生身母妃,是最不愿他受人欺辱的人。这里风大,王儿娇贵,如若溪夫人没什么吩咐,奴妾先行告退。”
我来这儿本就不是想与她斗嘴的,自然也不想多耗时间和她惹麻烦。
“终黎夫人孕有王嗣,要小心好走。”我心中有怨。话说的冷硬。
终黎媜不是吃暗亏的人,她听到我这番对她高调做派言出的反语,忍无可忍,立刻反唇相讥。
“谢溪夫人关怀!”
她的声音阴柔十足,恨不得将我搅入她的声音里揉捏个稀巴烂一样的劲度。
赵高至始至终媚笑听着。见我们说完话分开,点头哈腰送走终黎媜,转而对我恭敬道:“溪夫人稍后,奴才再去为夫人禀报。”
“有劳!”
虽然看不惯终黎媜的张扬,但我只能看着;受不了赵高的虚伪,我也只能受着,因为我不得不待在秦宫中。
赵高很快回来了,面上还是那种没有感情的笑容。
“禀溪夫人,王上说要同索罗敷去走动走动,怕是没空见夫人了。”
放着高品级的王妃不见,拉着低品级的王妃没完没了的取乐——嬴政这么做与常理不和,也与他平日里的做派不符:他是用借口来搪塞我的吧?
既然不想见我,我该识趣走的,可是一想到蔺继相还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受苦…
“那,王上散完步呢,也没有空吗?”我觉得自己有点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缠了。
有些意外我拉下脸面的驻足,赵高面露难色,道:“王上走动之后通常会午歇,而后要同入宫觐见的要臣们议政。”
赵高透漏嬴政的行程给我,我更加可以确定,必是嬴政对他说了什么他才敢这么大胆说的。嬴政故意放水要赵高告诉我他没空,那就是果断地、特意地、认真地拒绝我的意思啊。
嬴政每天都是那么日理万机的,看来他不想见我的话,我见他是遥遥无期了。我见不到嬴政事小,可是——齐国事大啊。
“本宫在这儿…”
我是想说、我在这里等到嬴政有空闲的时候见一下的,可我还没有对赵高说完穹阳宫内就跑出了小内监叫了赵高。
“赵常侍,王上叫您呢,问索罗敷可用好午膳、到了穹阳宫外了。”
赵高一听是嬴政的事情就急了,“溪夫人——”他询问的看向我。
我好歹算是个主子,他正和我说话,若是贸然走了是不合规矩。嬴政叫他,我若是一味拦着他,不合规矩的就是我了。
“无妨,赵常侍快去吧,王上的事情要紧。”
既是嬴政那么急切的需要他的王妃们,刚送走了一个又急着见另一个,我还是不要杵在这儿碍眼、扫他兴了的好,不然明知他有空而无心见我,虽是厚颜坚持,但笨拙惹怒了他,我反而真的要适得其反害了齐国了。
心头满满的全是酸楚和失落,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沁遍全身,我仰视天空,努力使随时都想迸发而出的泪水往回流。
放下端仪的双手,弯了前行的方向,我带着洛葱往右侧的大道上拐,为了不徒增困境,只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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