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这一说,杨骏猛然想起当今皇帝承袭晋王爵位,和泰始二年立太子之事,不由点头,连连称是,杨珧接着说道:“娘娘,听闻宫中有蔡邕所作的焦尾琴,可是真事。∮八∮一∮中∮文,”
焦尾琴是汉中郎将蔡邕亲手制作,他本音律大家,善抚琴,一日再家中听厨房烧木之声奇特,忙从火中取出已烧了一半的桐木,将其制作成琴,此琴成后音色高亮,回韵悠长,时人听过都赞叹不已,只琴尾木头漆黑,所以取名焦尾琴。蔡邕文名冠绝当代,一代风流人物只因感怀董卓的知遇之恩,在酒桌上替董卓惋惜叹气,便被王允下狱处死,这把琴便收藏在内库中,司马家夺了天下,禁宫内库自然换了主人。
皇后杨艳说道:“好像是在宫中,怎么叔父想要它么。”
“我不善抚琴,要也没用,但荀勖大人精通音律,只要皇后娘娘将焦尾琴赐给他,他应该明白怎样去做。”杨珧说道
皇后闭着眼想了下说道:“我一会去找符春,宫里东西都在他那,干脆取了先给太子,由衷儿给荀勖,岂不更好。”
杨珧明白她的心意,应了句是,太子在朝中少有臣相助,把人情让给司马衷去做,是拉拢侍中荀勖为太子效力,有他在朝中筹谋,事可要好办些,皇后太子母子连心,舔犊之情让人羡慕,说完了太子的事。∮八∮一∮中∮文,杨珧望皇后杨艳的面色不好,暗想外间传闻她得了顽疾,恐非长寿之相,今天杨家的安危富贵都系于皇后一人,她不能有事,便说道:“娘娘,天气炎热,保重身体需精心养神,以后这些小事,臣等会多替娘娘操劳,您就少费些心力吧。”
皇后的身体好坏关系重大,平日杨骏和弟弟探讨过些,也忙着劝慰杨艳道:“是啊,娘娘,宁神养气最为紧要,广陵吴家曾拜师华佗,听闻一门皆懂养生之术,族中八十岁老者有六七位,要不要请来洛阳问问。”
三人已谈了快一个时辰,皇后也乏了,摇了下头道:“等过些时候太子的事安定了,再说吧。太子就托叔父们多加教导,说到底我们杨家最终也是要仰仗衷儿的,我想叔父们应该明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个道理吧。”
杨骏和杨珧忙着俯身,口中一齐说道:“是,我们明白。”
既然要收买荀勖,太子亲去一趟荀家更好,显得礼贤臣下,杨珧说道:“既然娘娘有意,琴可送到东宫,一会我就到东宫去看望太子,与太子商议下何时去找齐王和荀勖。”
“嗯,我这就叫符春来,问问他琴的事,我也累了,不能久坐,就这样吧。”听皇后这样说,杨骏和杨珧两人起身告辞,离开显阳殿,出洛阳宫向东边而去。
两人同乘一车,走不了多会就到东宫,卫将军杨珧是主管洛阳宫门安全的最高军事长官,东宫门禁也归他管,是以十分熟悉,东宫宫门校尉见是他过来,连忙迎了上来,杨珧问道:“太子在吗。¢£八¢£一¢£中¢£文,”
宫门校尉恭敬的答道:“正在后花园,我领大人过去。”
边跨进宫门杨珧边摆着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说话和杨骏绕过东宫崇正殿,走东厢回廊,向着后花园找去,还到就听司马衷正嘎嘎嘎笑的得意:“清一色,又一个清一色,给钱,快给钱。”什么清一色,什么意思,两人不明就里,忙着快走了两步,见花园树下搭了用白布架起四角,下面司马衷和三人坐在张方桌前,桌子摆着不少小方块,司马衷摩挲着其中一块,正满脸带笑,十分的灿烂憨实。
昨日司马衷闷在府里无聊,问有什么游戏可以打时间,董猛找人搬出投壶、弹棋,围棋,他玩了两下就没了兴趣,看着象牙床垫,猛然想起麻将来,便画了图样,让董猛找工匠去制作,董猛办事十分效率,中午不到两幅象牙麻将就送到司马衷的房里,司马衷教了董猛和两个小宦官规则,让他们陪着玩了起来。
正在陪司马衷玩这新奇游戏的有董猛和另外两个宦官,董猛抬头看见杨骏和杨珧朝这边走来,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对司马衷小声说道:“殿下,卫将军来了。”
“卫将军是个什么官。”司马衷就见过李胤一面,甚是怕他,可能李胤身上那种正气,不敢让人轻视玩笑,至于别人他不太在意,什么官还能大的过我太子,见司马衷无所谓的神情,董猛知道他的毛病,生病后本朝的事他是一点也记不得,便低头说道:“两位大人都是皇后娘娘的叔父。”
听到是皇后的叔父,司马衷在心里算了算,是舅公啊,辈分不小,不能马虎,他打量了来的两人,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三十四五的样子,另一个看上去就二十多岁,来到古代,年轻爷爷,年老的孙子多了去。他穿越来晋朝这段时日,已明白虽说自己是太子,但和电视剧里的太子有区别,小黄门、奴婢面前拽一拽是可以滴,在长辈面前最好还是低调有礼貌的好。
放下麻将牌,司马衷上前两步,鞠身行礼,恭敬的说道:“舅公们好。”
杨骏和杨珧两人被他古怪的称呼弄的不明白,那里有这样一起见礼的,称呼也不对,但两人也听闻司马衷病好后脑子出问题,便不多问,鞠身还了个礼。刚刚杨骏就十分好奇,几人在桌子上做什么,这会他离的近,看桌子上的小方块,还雕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数字,他走上前几步,从桌子拿起一块,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两个字,八万。
“太子,这八万是什么意思。”杨骏不解的问道,司马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是种游戏里面的一张牌,要不要我教舅公们玩一玩,很有意思的,全世界都流行。”
全世界流行,这说的什么话,杨珧面露不快,朝廷都闹翻天,你还有心情和几个宦官玩什么游戏,整天还说胡话,他鼻子一哼,正准备教训司马衷两句,小小年纪,还是把心用在学习上。杨骏却眼睛一亮,搓了下手说道:“看着倒是有点意思,是怎么玩的。”
司马衷将杨骏引到桌子旁,将麻将牌一一翻过来,细心同杨骏讲解道:“这叫麻将,这张是条,万,筒子,这样搭起来,这就是叫牌,组起来就胡牌了,可以赢钱。”他边摆着牌,便讲解着规则,杨骏别的不行,对玩乐游戏到领悟极快,没听一会,便明白个大概,他初学乍闻觉得有趣,心有点痒痒,拉着司马衷的手说道:“来我们玩上一盘试试。”
杨珧听哥哥这样说,实在忍不住了,张口道:“兄长是做什么,忘记我们要办正事的吗。”杨骏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看了他一眼说:“着急什么,东西都还没送来,坐下来边玩边说有和不可。”
杨珧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毕竟是他的哥哥,有火气也不敢出来,杨骏拉着司马衷坐下,董猛和另一个小宦官陪练,打了两圈,杨骏哈哈大笑道:“好玩,这麻将游戏真好玩,是你想出来的。”
他看见杨珧在边上面色难看,记起好像看过麻将是守粮兵所创,便编了假话,让大家知道自己也是用功,非是个白痴,司马衷厚着脸皮的笑道:“是,我从兵法中悟出来的,今日工匠们刚刚做好送来,正和他们试着演练,舅公们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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