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帝遇刺,不是小事,有司昼夜追查,很快就有结果。只是赫勒一些反抗分子的阴谋活动,什么朝代都避免不来的民族纠纷。对于这样的敌对分子,统治者向来是三个字——“杀无赦”,轩辕朗宇也不会例外。不过他更狠,让赫勒的尹罗可汗和右翼贤王亲自监刑,美其名曰:“诚信相待。”
林清越自然不关心这些,她是一个连自己的前途命运的都掌握不了的人。想起那个怨毒置身的眼神,她都感觉不寒而栗。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女人有那样的眼神?她有心让洛辰风帮她查一下,可是身边没有得用的人,也不敢私下传话。伴君如伴虎,她现在还没有进宫就已经感觉束手束脚,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姑娘,该喝药了。”
林清越眉头皱起,不悦道:“怎么还喝,不就是点外伤吗,有什么打紧?”整天喝药,就是没病也喝出病来了。难怪红楼梦那些女人娇贵,一点头疼发热就命丧黄泉了?动不动就喝药,真病了,药不管用了。
“姑娘息怒,奴婢该死。”十多岁的小姑娘怯怯弱弱的跪在地上,双目含泪,要哭不哭的样子,真让人怜惜。她不过就是随口抱怨几句,怎么就像是要她的命似的?
林清越不耐烦道:“药放下,你出去吧。”看着一个山未成年的小姑娘这般卑谦的跪在面前,她虽然不至于罪孽深重,心情不好也是事实。
“姑娘,陛下要奴婢服侍姑娘用药。”
林清越抚额长叹,大家都不容易,无力道:“拿过来。”做奴婢不容易,做皇家的奴婢更不容易。她自认不是善男信女,也不好这般为难一个孩子。
林清越皱眉打量着这个小姑娘,虽然形容尚未张开,稚气未脱,小小的身子发育得不错。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林清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年龄是多少?
小姑娘拿着银质汤匙给她喂药,不禁意看到玉盘中居然铺着几片落叶。林清越眼眸微动,直接接过药碗猛然灌下。一口一口的喝,简直就是把斩刑换成凌迟。
“你出去吧。”林清越拈过一枚蜜饯,含糊道。
“是,奴婢告退。”小姑娘状似无意的将几片落叶洒在桌上,低眉顺目的退出去。
“怎么起来了?”
林清越吓的手一抖,回头恶狠狠道:“,不声不响的,你想吓死我啊?”都说做贼心虚,她还没做贼呢,就差点吓出病了。
轩辕朗宇稍稍一愣,瞬即冷淡下来:“你穿成这样,要出去?”
林清越恹恹道:“去院子里走走,我一个人可不敢出门,又不是嫌命长了。”
轩辕朗宇没料到她居然敢这么说话,脸色瞬间阴沉:“你不要仗着朕宠你,就口无遮拦。”
林清越的心一颤,淡淡扫过他的脸。这张脸很年轻,此刻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阳光,满脸阴霾,突然觉得自己很荒谬。
生气,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因为她的悲伤而悲伤,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喜悦而喜悦。她不过是无根浮萍,任由别人揉圆捏扁,随性而已。现在她这般意气用事,岂非不智?最终倒霉的也只是她自己,皇帝陛下出了这扇门,一时之气过后,哪里还记得有她这号人物?
可是人世间有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尽管心中知道,现在应该示弱服软,到底意难平。林清越背过身,一言不发,一时间,房间里寂静的如同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良久,轩辕朗宇握住她的肩膀,低声道:“陪朕到院子里走走。”
轩辕朗宇牵着她的手,谁都不说话。侍卫和太监远远的跟着,刚刚经历过刺客,居然就敢这般独行,他到底是对这园子的守卫自信,还是对自己自信?
走着走着,林清越抽抽鼻子,道:“来这里干什么?”这里的香味还是那么浓郁,明明是露天的院子,却比撒了香粉的房间还香。
轩辕朗宇自顾宽衣解带,林清越顿时不知该把眼睛放在哪里。他们虽然住在一起,据说曾经也是情人关系,毕竟没有记忆的支撑,她终究还是羞涩不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在仔细找寻蚂蚁。
可是不一会儿,林清越就站立难安。这两天躺在床上,骨头都懒了。虽然是她自己说想出来走走,但是精神也不是很好。可是现在,她觉得浑身都开始冲动起来,想放开脚步狂奔,或者是跳起来蹦跶两下。着身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来岁的好动年纪般,有着使不完的精力。
“啊!”一双手臂猛地将她一拉,身体前倾,她被拦腰抱起,下半身一片温热濡湿。反应过来,她已然坐在水中的玉阶上,腰部以下浸在水中,轩辕朗宇站在水中,比她高出一头,正低头俯视着她。
他的脸色潮红,眼神漆黑的盯着她,林清越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赶紧避开。不料竟看到那*的胸膛,顿时面红耳赤,浑身躁动不已。坚实的胸膛上一颗颗水珠滚落,林清越觉得口干舌燥。
她隐隐感觉不对,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有力的臂膀将她拥住,似乎要将她活活闷死,她明明是要推开他的,可是手伸出去全然不听指挥,反而圈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一些凌乱的片段从脑中闪过,她已顾不得。如同荒漠中久行的旅者,看见一片绿洲,疯狂的渴望与喜悦将她湮灭。
……
良久,云消雨歇,两人从云端慢慢坠落,癫狂中渐渐平复。这样也好,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无从拒绝,在疯狂中坠落总比清醒的接受要好得多。
“这些是什么花?”话刚出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声音。沙沙的声音如同手指轻轻婆娑着磨砂玻璃,痒痒的,骨头酥软。
轩辕朗宇喉间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单词,薄唇在她颈间游走。两人的身体相连,林清越感觉疲惫,她现在好想睡觉。伸手推他,刚刚触及他的胸膛,身体敏感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不敢置信道:“你……”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他抱起她走出水面,将她放在摊开的衣服上,覆身上来。衣服不够厚实,虽然身下软软的花草,他的重量覆上时,林清越依然不可抑制的痛哼出声,眉心紧蹙,疼痛难耐。
轩辕朗宇就地一个翻身,两人位置瞬间颠倒,女上男下。刚刚云雨过后,林清越兴致并不高,可是轩辕朗宇显然并不顾及她的感受。背部的疼痛越发尖锐,果然,只有疼痛才能让一个女人清醒,情欲也不能将之湮没,刚刚的疯狂将伤口撕裂了。
浓郁的花香,撕裂的疼痛,战栗的身体,一幕幕影像在脑中划过,大脑再也无法承受这般负荷,嗡嗡作响。惊慌失措的呼喊是她对这场激情最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