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知道秋染回府了,让嬷嬷来请她,装模作样的关心了她一下,顺便为自己的不作为找点借口。
“染儿没事就好,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把你接出来。”
秋染十分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老太太演戏,还不如回房里看话本。
“让祖母担心了。”
“哎!你父亲虽是侯爷,可这朝堂之事复杂,你要了解我们也有无能为力之事啊!好在你平安回来了,这几天就先好好休息吧!这次你能平安无事,也是有贵人相助,等两天,我会给你找个机会,你进宫谢谢娘娘吧!”
是无能为力还是无所作为大家心里都清楚。
贵人相助?呵!送我进去的不也是这位“贵人”吗?
“是,孙女知道了。”
“好了,你回去吧!让小厨房给你做些补品,好好养养。”
“谢祖母关心,孙女告退。”
回房的路上,碰到了秋梦带着碧琴从周氏的院落里出来。
“妹妹可还好?”
看着秋梦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秋染也不恼。
“自然还好。”
秋梦把秋染上下打量了一番,自从知道秋染被抓进了牢里,她可开心了好几天。
一个牵涉命案,又进了牢房的人,怎么可能嫁进皇家。
只可惜她没关几天就被放出来了,现在还一脸没事的样子,哼!
“听说妹妹被抓了,我可担心得很呢!”
“姐姐怕是搞错了,我只是去衙府协助调查。要抓?那也是抓那些有坏心,做坏事的人啊!”
秋梦微微点头,看着秋染,
“说得是,可是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妹妹。去别人府里还是要守礼,别想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被人看见了,传出去不好。不光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要连累家人的。”
哟!厉害了,这是要给她戴帽子盖章了?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驸马爷和公主鹣鲽情深,人人皆知。姐姐这是质疑公主和驸马的感情?我与驸马在此之前并无相见,雅集之日,我不小心迷路,误闯了后院,才与驸马交谈了几句。怎么在姐姐这里就变成了偷鸡摸狗了?”
秋染本来不想多说的,可是有人非要来找不痛快,那她就故意往她痛处说。
“姐姐也知道,祖母已与珍妃开始商量我与硕郡王的婚事。我能毫发无伤的回来,也是珍妃娘娘相助,所以姐姐以后可万万别再乱说了。让祖母知道,又会说姐姐不懂事了。”
说完也不去看秋梦气得要死的脸色,带着杨桃往和煦苑走去。
“好你个臭丫头,我还以为你变识趣了。哼!咱们且走着瞧。”
秋梦被气得不轻,碧琴上前宽慰,
“小姐,太太说过要从长计议,那二小姐刚刚就是故意气您的,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我死也不会让她嫁给硕郡王的。”
“是,小姐,咱们还是先回院里吧!这里离老夫人的院子不远!”
秋梦知道碧琴的意思,祖母本就不重视二房,她必须在祖母面前好好表现,才能有机会争取自己的幸福。
“走吧!先回去再说。”
杨桃端着果盘进屋,把门带上关好。
“小姐,奴婢觉得您刚刚不该那样挑衅梦小姐的,她本就不喜您与硕郡王的事。奴婢怕她会在背后做对您不利的事情。”
秋染挑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挺甜的。
“你想多了,我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高兴的。她一直把我当眼中钉,从小到大,啥都想和我比较。这次我还抢了她的意中人,刚才我就算对她低眉顺眼,她也照样对我恨之入骨,在背后搞小动作的。那我还不如怼她一下,至少我自己是开心的。”
杨桃帮她把漱口的茶水倒好,
“小姐,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老太太说要安排您进宫见珍妃娘娘,那您不是和硕郡王的婚事…”
进宫这事她是确实没想到,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昨日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只是…小姐,还是我陪着您去吧!”
秋染摇摇头:“我就出去一小会儿,不要节外生枝了。”
换上一套普通的素纱裙,已经让杨桃同后门的侍卫打好招呼了,找的车夫也在后门等候了,秋染一人出门了。
景山寺,榕陵城外香火最盛的寺庙。
她记得公主夫妇,每月十五都会来上香。
拎着小篮子,秋染走进偏殿。
钱俞对她微微点头,又把视线重新投在正在虔诚祈祷的妻子身上。
秋染也跪在蒲团上,一脸虔诚的祈祷。
见公主夫妇点完平安灯,要向殿外走去了,秋染走了上前。
“小女秋染拜见公主、侍郎。”
静怡微微点头:“秋姑娘也来上香啊!”
“上香不假,来见公主和侍郎也不假。”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出现在景山寺的,但是静怡和钱俞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方承认。
“公主,可否给秋染一个机会,我想与两位聊聊。”
静怡看了看钱俞,微微点头,
“主持一直为我留着一间禅房,秋姑娘可愿与我一起去看看。”
秋染微微俯身行礼,“小女愿与公主同去。”
景山寺后院禅房,一盏茶,三只茶杯,公主夫妇二人坐在上座,秋染坐在右侧。
“秋姑娘一路追到寺里,想必是有事要与我夫妇二人说吧!”
秋染也不拐弯抹角,
“小女想告诉公主和侍郎,我不是珍妃的人,也不是硕郡王的人。”
钱俞品了一口茶:“如果我没记错,珍妃已经向皇上提过,要皇上为你和硕郡王指婚了。”
“那又怎样!我是不会嫁给硕郡王的,也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钱俞看着如此直白说话的女子,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你是谁的人与我们何干?为何要与我们说这些?”
秋染看着钱俞,一脸真诚,
“公主府命案是谁的手笔,相信二位比我清楚。”
“奉劝姑娘说话要三思。”
秋染微微一笑,一脸真诚,
“朝堂风雨,瞬息万变,二位相信比小女更明白个中道理。此次珍妃出手,不就是介意二位未站在硕郡王身后,而又担心二位支持太子吗?”
静怡看着面前的女子,“姑娘说话最好思量清楚,有些话不可乱说。”
“公主殿下,小女今日既然敢一人孤身来找二位,那就是真心相信二位的。否则,在牢里的时候,我就不会什么都不说了!”
钱俞看着她:“你…”
“是的,那日我确实看见了大人身上的血迹,但我相信大人是清白的,所以,我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二位请放心,我并无什么目的,更不会与二位为敌。我只是想在这纷繁复杂的时局中安生的活着。”
钱俞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你找错人了,我夫妇二人从不涉党争。”
“正是因为这样,小女子才来拜托二位,想跟二位做个交易。”
“交易?”
“是的,我知道公主每月来景山寺上香是何所求,我可以帮您实现心愿,来交换您的一个承诺。”
静怡看着秋染:“我的心愿?”
“对!”
“你知我有何心愿?”
“求子!”
秋染看到静怡的情绪有了一些起伏,乘胜追击。
“我知道您和侍郎大人一直想有个孩子,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可以让您如愿以偿。”
钱俞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尚未出阁的女子,
“我们如何要信你?”
“为何不信?我要的不过是两位的一个承诺,两位只要答应,我明日便可开始为公主调理身体,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二位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啊!两位若不信我的医术,可以找你们信得过的大夫,或者御医在一旁看着。”
静怡很明显的心动了,一个承诺换一个孩子,她愿意。
“你要的承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