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有人引着西、青儿、闫渊、杜纯四人到吏部铨试。
铨试是从官的资格考试,要从身、言、书、判四方面来考核所有进士,四项全部通过才能中选授官。
其中,身是指体貌伟岸;言是指言辞辩正;书是指书法遒美;判是指文理优长。
青儿一直以为考上进士就能当官,全不知还有这些说道。果真如此以她那蜘蛛爬的毛笔字,至少“书”这一关就明摆着过不了!
铨试是一票否决制,也就是说她失去了当官的资格,仅有一个进士的虚名罢了。
不当官就没有俸禄,也不会挡住别人上进的道路,那样她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又有谁会在意?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青儿想通了这个关节不由暗舒一口气,轮到“书”的考核时,她提笔认认真真抄了一篇正楷递了上去。
这时候就没必要再放水了,她认真写就的毛笔字水平也不过是人家隆昌国七八岁小盆友的水平!
青儿恭恭敬敬地将文稿递上去,满意地看到对方嫌恶的表情,整整悬了两天的心这才踏踏实实地落了下来。
考过铨试后青儿心情无比振奋,在吏部门外辞别众人忙着去找房子。
这两天忙下来,不知不觉间客栈的学子已经越来越少。没的考过的学子们不是集在一起去游山玩水,就是闷闷地打道回府了。
小霸王不着急回家,想在中都好好玩玩,一早就搬去他二叔家里住。
闫渊则因这几天活动应酬太多,拖到今晚才搬家,以免得跑来跑去太过麻烦。
也就是说过了今晚的离会,仍住在客栈的很有可能就只剩下青儿、西、杜纯他们三个学舍的寒门子。
昨天吵架后,西就把她当成透明的,一句话都没有。
青儿只好问杜纯要不要一起就伴找房子,杜纯却舍不得动他那一百两银票,想继续在客栈蹭着住下去。
因此才有了青儿今日的独自寻房。倒是牛大担心她被人诳,自告奋勇地跟了来。
有牛大这个老于事故的人出马,青儿很快就找到了租房的牙人。
牙人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顺遂起来,一想到马上就能摆托凉王的客栈。青儿心中不免雀跃。
只是,如果没有昨天生的事,也许现在会更幸福吧。
虽然以她和西的身份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住在一起,但能像小情侣一样开开心心地就伴找房子也好啊。
可惜再也不可能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青儿本以为下定决心抗争是对的。不能因为爱情就把自由双手奉上。
然而还不到一天,她的心就已经彷徨得随时都要放弃了。甚至已经不能确定这个坚持有没有必要。
在中都找房子比她想像得难得多。
她只一个人,可出租的院落却大都极大。卖的里边倒有一些小的,可她的钱不多,又不想全部花掉。
些后,青儿以“婵娟”为原因向夫子婉拒了所有邀请,只一门心思和牛大一起跑起了房子。
整整五天过去,才勉强找到一套不太中意的小院子。
其实她要求不高,房子和家具不用太好,只要能住人就行了。关键是这家院子的位置在一条比较乱的街上。附近又似乎住得多是些三教九流的人。
青儿心里有些打鼓,当下并未敲定,而是约好这天再重新看一次。
房子倒是还不错,院子也挺规整,关键是价钱合适。她已经跑了这么多天,心气儿早就被打压了下去,索性当场就拍板了。
没想到房东却在这时变了卦,就地抬价,说是又有大主顾出了更好的价钱。
这事说来怨她没早决断,自然是价高者得。青儿气也只能气自己犹豫不决,垂头丧气地回了客栈。
她一想到之后又要继续跑房子,就看什么都不顺眼。
正在屋里打枕头泄情绪,不留意却猛然看到西站在门口笑她。慌忙扔下枕头坐直了身子,心里懊恼让他看见这么丢人的样子。
西笑呵呵地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她身边。
青儿心中咚咚乱跳作一团,难道她赢了?西终于还是妥协了?这是要合好?
西撩袍坐在她身旁笑着问:“怎么,房子没租成生闷气啊?”
青儿这才恍然是他搞得鬼!
心里顿时怒火中烧,就算是小院子不好找。也不能这样挖墙角啊!
她瞪着眼大声问:“是你干的?”
西微微一笑,得意地点头认了。
还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青儿的眼睛直往出喷火,悄悄调整了一下呼吸,逞强地笑道:
“哦,那恭喜啦!不过说实话我根本就没看上那院子,环境实在太乱了,周围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邻居。”
西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生气地问:“知道还租!你不是有二百两银子吗?干吗租那么便宜的房子,一个姑娘家……真是让人操心,可说你什么好!”
青儿听了一怔,这是几个意思?
他抢了她的房子是因为怕她不安全?是真情还是假意?心里虽还在疑心,却已经隐隐挂上了一层笑意。
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揽着她的肩搂在怀里,随即在她额头点了一个吻笑道:
“傻丫头,想死我了!”
青儿芳心窃喜,却使性把他推了出去,别开眼硬生生地说:“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说过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西坏坏地一笑,八爪章鱼一样裹起她就是一连串的狂吻,炽烈的吻好像要补偿这五天所有的损失。
青儿一开始还作势挣扎,没一会儿就热烈地回应起来,二人缠绵不休,良久方息。
“嗯……”青儿偎在西的怀中悠悠地哼了一声,手指划着他的鼻梁慵懒地问,“怎么又突然这样了,要好也是你,要分也是你,反复小人!”
西嘿嘿笑了一阵,用鼻梁蹭着青儿的脸颊柔声道:“看见你去租那么破的院子,天大的气也消了。”
“呃?”
西吃吃笑道:“我本以为你要去投奔九皇子,原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和他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以后再不许和我以外的男人拉拉扯扯,尤其九皇子!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行事也该有点女人的样子。”
青儿撇了撇嘴,不乐意地回道:“有女人的样子我就死了!再说什么叫既往不咎?我根本没干过让你咎的事儿,你少说得不明不白的,你给我说说清楚……”
“好了,没空儿和你胡搅蛮缠,先商量正经事儿。”西在她唇上又含恋地啄了一下:“我被逼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