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当时左丘信对于这个上门宣战的人还有些敬佩,但自从知道莫春欢是自己放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小白猪以后,他对这个窥视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可真就是如同眼中之钉。
每每看到苏子墨这张完全不同于自己长相的南方书生模样都会觉得心里窝火,真是送上门来给自己收拾!于是乎,这一拳,根本没有留任何情面。
心里头甚至还发出了一声感叹,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一打一个准?
“啊!”
耳边传来有些惊恐的叫声,但不是挨打的苏子墨发出来的,左丘信一脸震惊地看着床上的人,她居然醒了?对待苏子墨的讨厌是真,但担心莫春欢身体的心情也是真,在看到刚才还是一脸痛苦,生死不定的人,现在好生生的睁开了眼睛,左丘信现在是真的开心,于是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扔了手里这有些碍事的东西,大步朝着床边走了过去,欣喜说道:
“欢儿,你醒了,你没有事儿,真是太好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饿了,我帮你去准备些吃食?”
他说完之后就要往外走,可没想到的是,床上的人居然用略带冰冷的声音对他说:
“不用劳烦世子爷了,看世子爷这做派也不是我这种女流之辈可以担待的。”
她突然态度的转变,让左丘信有些迷茫,要不是苏子墨在一旁的话,他肯定要凑过去好生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小女人确实是不理自己的意思。
心里着急,给了苏子墨一眼色,想让他尽快离开,可是他像一幅不知死的模样理直气壮的躺在地上,还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这让左丘信异常的气愤。
直接大步走了过去,弯腰将整个他拦腰拎了起来说道:“我只是打了你一拳而已,并没有碰到你的腿吧,干嘛像没了骨头一样!出去!”
左丘信这个人执行能力非常强的,说完之后苏子墨就被他丢到了外边,听声音好像还撞到了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上。
收拾了碍眼的东西,这才凑到莫春欢身边陪笑着说:
“欢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惹你什么地方生气了吗?你现在大病初愈,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几天之内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的失而复得,左丘信现在是万分宝贝着她,可是在昏迷之前还对着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女人,现在突然之间像是被冰冻上了似的,冷冷的一张脸对他十分的疏离,说道:
“小女区区凡夫俗子,根本不敢奢求世子爷的青睐,你自幼习武,而我只喜欢一些女红闺秀,我看之前爷爷的安排也是有些道理的,想来春菲更适合你吧,她的性格更加活泼可爱。”
莫春欢这话说的语无伦次,说完之后没等左丘信反应,就直接将被子蒙住了脑袋,不再看他,她其实现在心里乱乱的,刚才做了一场梦,梦里边的九郎跟对自己视如陌路之人,这让她慌张,难不成这一切都没办法再重来了吗?
刚才的时候在梦中的那种绝望感深深地席卷了她,甚至以为这一辈子之所以没办法接近九郎完全是因为同左丘信的这个婚约,所以刚才在梦中便打算着肯定要将这婚约退了,一睁眼便是他凶巴巴的在打人。
且不说这莫尚书离世的真相是什么,只是,左丘信这不时动粗的行为,就让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莫家怎么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就算是她的外公教授学生的时候都不轻易使用戒尺,突然一下看到这直接将人一拳打在地上的左丘信,实在是也有些恐慌。
所以莫春欢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离这个人远一点,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这太可怕了。
但原本应该经过缜密考虑的话,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反倒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莫春欢在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世子爷,她就这样拒绝了人家也是不对,但情急之下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了,便直接用最笨的方法来为自己遮掩。
说完这话之后,外面就没有了动静,隔了许久,莫春欢再没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心里头侥幸地想,或许是左丘信一生气就走了,对方可是武将,功夫肯定不错,房间里现在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呢,于是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试探着掀开了被子,露出一角来打量屋子里,发现确实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她才有些懊恼,自己这是做什么呀!对方,可是皇上的宠臣、唯一的战王世子爷呀!这要是一个本子参上去的话,爹在朝廷里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可一想到此处,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家了,曾经做仰仗为依靠的爹爹也已经不在了,只有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根本不敢相认的苏子墨了。
好像是瞬间才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似的,却不再后悔惹恼了左丘信,如果他真的记恨上了莫家的话,那么受苦的人应该是这所谓的哥哥苏子墨吧。可是,那位世子爷也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终究是她过分了。
“欢儿,你这一会难过一会笑的,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是有什么忧心的事吗?说出来给我听听吧。”
这声音是左丘信的!
莫春欢一脸震惊的看着周围,确实空无一人啊,这人难不成还会隐身之术吗?让自己根本发现不了?!
这么一想就害怕起来颤抖的说:“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嫁给你而已,不要害我,不过是隐身之术,你要是真的害我的话,我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的莫春欢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未想过,会有人有这么奇怪的武功,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唉,你这个小笨蛋,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害你?我不会什么隐身之处,你抬头看看啊,唉!”
左丘信的口中带着些许无奈,她也借此才听出了声音的来源,抬起头看着房梁上坐着的那个闲适的男人,不由得更加气闷起来。
“你会武功了不起吗?干嘛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反正她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开始数落起这位大名鼎鼎的世子爷来。